如果遇到牆壁鬼嬰那樣的邪祟,我們隻能暫時處於被動。
我心裡暗自嘀咕著,影子這麼快就對我展開報複了麼?這倒是感情好。
早點抓住影子,興許都市裡邪祟鬨騰的數量會少很多。
我不確定影子是不是“陽光下的鬼”。
但我確定,如果能把他打殘或者乾脆廢掉他,一定能為我積累更多的陰德和好運。
回到出租屋,馬達徑直回到自己房間,我到玲兒房間,趴在窗台上和她聊了兩句,忽然間發現外側陽台多出兩個淺淺的腳印。
咦?這是以前就留下的,還是最近出現的?
基於什麼原因,會站在外側窗台上呢?
朝陽花園的樓層建築有些奇特,外麵窗台很窄,隻能橫著放上去一隻手掌。
這樣的寬度,如果想要站在上麵,就隻能踮起腳尖。
在窗外左右看了看,左側腳印最終停留在我房間外,右側腳印延伸出去很遠,貌似終點在左側鄰居家的隔壁。
能在狹窄的窗台上,留下這樣長距離的腳印,普通活人能做到的可能性很小。
而且這裡是九樓,一旦掉下去,非摔成肉餡大餅不可,活人除非腦袋秀逗了,否則沒理由這樣做。
既然不是活人留下的印記,那就是…
蘇鈴兒和我對視一眼,朝我房間方向指了指。
我點點頭,沒去驚動馬達,從帆布包裡抽出狼牙棒,回到自己房間。
我居住的次臥家具擺設比較簡單,正中一張大床,左手邊擺著電腦桌,右手邊立著一排玻璃衣櫃。
蘇鈴兒已經聞到邪祟的氣息,不過和棺山穀底的情況相類似,和邪祟距離過近,陰煞氣息散發的到處都是。
以玲兒現有能力,還不能從氣息濃鬱稀薄的差彆中,判斷出邪祟準確的位置。
它藏在哪兒呢?衣櫃裡,還是床底下?
梆梆——
我輕輕敲了兩下床沿,想讓邪祟自行出現,但沒什麼效果。
右側三扇玻璃門的衣櫃,我拉開第一扇滑動門。
邪祟還是沒出現,不過在中間的隔板上,發現一塊拳頭大小的肉塊。
那肉塊應該是剛煮熟不久,帶著溫熱,散發出誘人的肉香。
仔細辨認下,發現那是個醬香豬蹄兒。
我盯著豬蹄咽了口口水。
衣櫃左側深處,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,是…邪祟在緊張?還是像我一樣覺得有些餓?
我調勻呼吸,右臂擺出隨時掄落的姿勢,左手緩緩拉動第二扇玻璃門。
哢嚓嚓——
門底滑輪發出滯澀聲響,好像黑暗中隱藏著怪物,摩拳擦掌、隨時打算吞掉我一般。
中間隔板上出現兩塊肉團,通過濃鬱芬芳的氣味,我十分確定的判斷出,這就是醬牛肉。
這是什麼意思?
企圖用肉香來迷惑我的判斷嘛?
如果邪祟真是這個目的,那麼恭喜它,它成功了。
我打開房燈,讓玲兒去廚房取來菜刀和菜板,從那兩個敞開櫃門裡拿出蒸熟的醬肉,打算給玲兒展示一下我的刀功。
雖然躲藏起來的邪祟來路不正,但這三塊肉,卻是正兒八經的好肉。
剛剛蹲下身子,頭頂落下一陣陰風,心底同時響起玲兒的提醒。
我冷哼一聲,快速向前跨出幾步,猛地回身,狼牙棒正中砸在落下的那道身影上。
對方發出一聲低吼,握緊拳頭,直勾勾瞪我的眼神裡,充滿畏懼與憤怒。
這是我地下室出租屋的老鄰居——眼鏡大哥。
它現在雖然還保持著活人的模樣,但我十分確定,它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邪祟,玲兒從它身上嗅出的氣息,絕對錯不了。
“車啊,有狀況?”門外響起馬達的聲音。
我說你彆進來,這裡有隻邪祟,不過不用你操心。
其實我是不讓讓馬達參與到危險中。
眼鏡大哥不知何時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,生有活人的
模樣,卻帶著死寂的陰煞氣息。
剛搬到這裡時,我在走廊聞到熟悉的氣味,應該就是眼鏡大哥的鹵菜味道。
再後來,趙頭兒跳樓時,玲兒發現有人在偷偷窺視著跳樓過程,而那戶人家和我住的很近。
現在想來,那人就是眼鏡大哥。
它變成邪祟後,接受了某些指令,負責在我家附近盯著我。
而今晚,眼鏡大哥對我動了殺機,它表露出的殺意極其明顯。
或許,給它下達指令的人就是影子?
隻是以影子的智商,怎麼會讓它在窗台上留下淡淡的
腳印呢?
影子受了傷,所以細節考慮的不夠全麵?
眼鏡大哥剛變成邪祟,還是個新手,所以對魂體的操控不夠自如?
還是…有其他種可能?
不管怎麼說,遇到對我存有敵意的邪祟,我絕不會手軟。
我貼著床沿向眼鏡大哥緊逼過去,狼牙棒早交到了左手,眼看靠近對方時,我沒急著用狼牙棒去砸。
哢嚓嚓——
門底滑輪快速發出聲響,我把第三扇玻璃門拉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