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了誰?是那個曾經跟他歡好過的女鬼麼?
如果是,女鬼今天為何會對他造成威脅呢?
…
幸運的是,我們剛跑出小區,就過來一輛空著的出租車。
我給他轉賬1000塊的車費後,司機小哥把出租車開出了瑪莎拉蒂的效果。
平時到醫院15分鐘的車程,被他壓縮到5分鐘。
人民醫院晚上的生意同樣火爆,住院部1樓大廳電梯前,擠了一大堆人。
3部電梯中,最左側的那一個好像出了問題,始終停留在33樓手術室,在等待電梯的過程中,它始終沒有降落下來。
推開趙德勇病房的房門,看到阿香和小保姆暈倒在床邊,病床上淩亂散落著5張隱匿符。
這說明他還沒來得及使用符籙,就遭遇了不測,而且
還是當著這兩個女人的麵兒。
這個趙德勇,真算是倒黴透頂了,就跟在腦袋上扣了個屎盆子似的。
撞鬼、被陰魂蠱惑跳樓、夢境裡和女鬼纏綿…
現在都生活不能自理了,還被邪祟弄到了不知什麼地兒。
我有些擔心,趙德勇還能扛得住折騰麼?要是晚點兒找到他,他盆骨會不會被禍禍的稀碎?
“相公,這兩人身上有陰煞氣息,應該是被陰魂動用了手腳。”
蘇鈴兒和馬達一人一個,費了好大勁兒,終於把阿香
她倆搖晃醒。
“你老公人呢?”我語速急促的問道,“5分鐘以前,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?”
“偶(我)…偶不嘰道(知道)呀!”阿香晃了晃腦袋,站起身快速跑到門口,腦袋伸到安靜的走廊外,“老公呀,老公呀——你又調皮呐(啦)!”
“你躲在哪裡?不要和我藏貓咪呐(啦)。”
阿香的腦子有些拎不清,就她老公那樣兒,上炕都費勁,還能躲起來跟她藏貓咪?
趙德勇還能有那心情麼?
“走,上33樓看一眼!”我想了想說道。
整棟住院樓這麼大,想要一層一層的尋找,恐怕時間上來不及。
醫院住院部因為人流量大,電梯會經常進行維護,出故障的可能性不大。
最左側的那部電梯,卻始終停留在33層,這裡麵好像有些問題。
我這一注押寶,終於押對了。
33樓,值班台的兩名護士軟塌塌趴在那裡,症狀和阿香剛才一模一樣。
問過蘇鈴兒,她們身上同樣殘留著少量的陰煞氣息。
手術室外空蕩蕩的,出於安全考慮,我沒有把這兩名護士喊醒,同時讓馬達守在外麵,以免有活人誤闖進來。
拉開淡藍色的鐵門,走廊異常安靜,每一間手術室的門,都在緊緊關閉著,看不到裡麵的狀況。
我和蘇鈴兒隻能一間間的推開房門查看。
在來到走廊儘頭時,左手邊的房門突然打開,跑出一個穿藍罩衣、戴白口罩的胖女人。
“誰讓你們闖進來的?”胖女人語氣很嚴厲,“裡麵在做緊急手術,不許進來打擾。”
在做緊急手術?
我勾了勾嘴角,覺得它這個謊言說的並不高明。
手術室外並沒有病患家屬等候,表明暫時沒有緊急手術。
而且它跑出的那間手術室,外麵紅色的指示燈是滅掉的,進一步說明了這一點。
我還注意到,胖女人眼神有些慌張。
說話時,它朝著即將關閉的門縫看了一眼,好像很關心裡麵的狀況。
“在做手術?哦,不好意思,打擾了。”
就算沒有蘇鈴兒的提醒,我也能判定眼前就是1隻陰魂。
我做出將要離開的動作,身子半轉時忽然頓了頓,瞪大眼睛指向它身後,“這…這是什麼東東?”
我誇張的表情和聲音,成功引起它的疑惑。
趁著胖女人回頭時,我掏出冥尺,朝著它腦袋就砸了過去。
出乎我的意料,胖女人轉身時,下意識做出駝背動作,頭部向下低了一些,導致冥尺並沒有砸中它的後腦勺,而是貼著它頭皮蹭了過去。
鋒銳的鉤刃剮掉它戴著的藍帽和口罩,黃褐色的頭發散落下來。
它的頭發像是長時間在水裡浸泡過,散發出潮濕的黴
味兒。
隱約可以看到它頭皮上,有些黑色的小蟲子在爬動。
胖女人再朝向我時,呈現出一張無比醜陋的臉。
它眼白用力向上翻騰著,裡麵密布著一些黃褐色的絲線,慘白的臉蛋浮腫的像隻豬頭。
口罩曾覆蓋住的部分,並不是完整的一塊,而是由十幾塊碎肉縫合起來。
在肌肉的連接處,有幾隻白色的小蟲在爬動。
“這麼惡心的邪祟,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?”
“手術室裡,還有類似的邪祟嘛?”
“趙德勇是不是就躺在裡麵的手術台上?他被注射了麻藥,還是口鼻被封堵住了?”
“為啥他丁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呢?”
我高舉著冥尺,正要給邪祟第二次凶猛攻擊,這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。
胖女人臉部的那些碎肉,突然間顫動起來,縫合線崩開,肉塊紛紛往下掉落。
與此同時,它眼白裡散發的情緒,更加的暴虐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