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麵有什麼更深的陰謀,暫時沒被我識破嘛?
頭腦中閃過高大肉山的景象,我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明悟。
哦,好像隻有這樣,才能把這些解釋的通。
來到通道口,我剛想快步邁出去,突然間打了個激靈,心裡升起極強的警兆。
冥尺戳進通道壁上,強行止住了身形,這時就看到一張大網落下,落在我即將出現的位置上。
大網應該具有極強的粘性,上麵牢牢沾著一些殘肢斷臂。
網的正中央還粘著一顆人頭,外表的皮膚筋肉已經腐
爛脫落,露出裡麵森森的白骨,黑洞洞的眼窩正對著我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我總感覺那眼神有點幽怨。
鈴兒和丁丁他們的感知是正確的,通道外並沒有監察者把守著。
這很可能是提前布置的一道陷阱,活人來到通道口就會觸動機關,出現“自投羅網”的效果。
我嘗試著清除掉這些殘肢斷臂,想把這張大網塞進帆布包裡帶走。
上麵有一些古怪的液體,具有極強的粘性和腐蝕性,冥尺試探過去,發出呲啦啦的聲響,觸碰部位冒起一股帶有怪味的白煙。
背包裡還有鎮塔以及其他貴重物品,想了想,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。
尋找秦城的過程很順利,我們沒走幾步遠,就聽到了狗叫聲。
二黑站在地上,狗鏈拴在樹上,秦城埋在土裡。
這家夥是怎麼想的?能膽小到這個程度,孤零零留下二黑,讓它替自己擋槍?
小鎮的地麵格局,和我猜想的差不多。
沒過多久,我們就發現一道巨大的裂口,裡麵有怪異的熒光閃爍。
裂口附近的陰煞氣息很稀薄,如果不仔細感應,很難覺察得到。
“你們兩個先跳下去!”我指了指雙胞胎姐妹,“等會我們也會跟著跳,沒有把你們當炮灰的意思。”
“當然了,你們要是能找到一個沒有監察者把守的出口,那再好不過,連這點風險都不必冒了。”
思怡搖了搖頭,“出口的數量隻有那幾個,想要出去,就必須殺退那些監察者。”
“主人言重了,能給主人當炮灰,那也是最幸福的兩撮灰。”
“好了,我們姐妹倆要下去了,主人您在確定情況後再做打算。”
話一說完,姐妹倆手拉手,嗖的一下跳進裂縫裡。
我不是沒想過從出口離開,但受傷歸來的秦巧提醒我,那幾處出口極其危險,已經被監察者頭領布置了陷阱。
失去了秦巧強大的助力,隻憑著烈火符籙和黑狗血,肯定沒法殺出去。
能活著從出口離開的隻有一個:二黑!它身上出現了詭異變化,就連秦巧都覺得它極度危險。
幾秒鐘後,我出現微妙的感覺——我和姐妹倆之間的那種關聯消失了。
毒焱誓失去了約束作用,表明這姐妹倆已經死了,它
們在通過裂口的過程中,遭遇了莫名的危險。
“這幫該死的監察者,它們是想甕中捉爹麼?”
聽我說完姐妹倆的結局,馬達顯得有些急躁,“現在唯一可能的活路,卻被驗證是一條死路。”
“奶奶個熊,這一旦跳下去,肯定死的嘎嘎透啊!”
“車啊,要不咱想法跟影子聯係一下吧!”
“它對你有所求,還能眼睜睜看咱們掛掉咋滴?”
我擺了擺手,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議。
我和影子談判過後,它安排姐妹倆跟著我,為我指路,後續情況它卻一概不管。
鬼主手下總共才有5個影子,哪個能是省油的燈呢?
我十分的懷疑,從進入通道到現在出現的所有變故,都是影子提前計劃好的。
它是很想知道渡魂訣的內容,但並不一定非要讓我親口說出來。
肉山的經曆已經證明,影子其實很想嘗試另外一種方式的。
現在還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,遠處有密密麻麻的身影圍捕過來,應該是監察者們發現了我們的動向。
就算秦巧回來時用了隱身逃亡,可這裡畢竟是鏡麵小鎮,監察者頭領的本事不容低估。
我正想對他們交代兩句,然後跳下去再探探路,心底忽然響起蘇鈴兒的聲音。
“相公,我再去試一試,如果我出了危險,你再嘗試其他辦法。”
回過頭時,看到鈴兒對我嫣然一笑,義無反顧的跳進裂口,我的手抓了個空。
講真,我是另有打算的,沒覺著這裂口是死路。
姐妹倆被陰魂附了身,陰魂遇到危險,不代表活人同樣會遇到危險。
更何況它倆也是影子的奴仆,誰知道這是不是影子故意做的局,用陰魂的死亡封死我最後的活路呢?
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說清楚,鈴兒就先替我做了探路石。
“鈴兒,鈴兒啊…你死的好冤啊!”
馬達撕心裂肺朝著裂口喊著,鼻涕混合著眼淚很快流了一臉,再這樣繼續下去,他都能給自己洗個澡。
遠處的監察者更近了些,我懶得和馬達多做解釋,繞到他身後,朝他猛推了一把。
我當然不會坑害自家兄弟。
就在剛剛,我心裡又傳來鈴兒的聲音,平靜的語氣中,帶著淡淡一絲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