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，興許還要對她們進行神經係統體檢，影像學檢查和實驗室檢查等。
遇到正事兒，花瑛絕不含糊，她一句多餘話都沒問，隻說了句“人民醫院見”，而後掛掉電話。
我坐在後排座上，拉著左右兩側癱軟的姐妹倆，心裡暗歎一口氣。
都說紅顏薄命，她們能不能渡過這一劫，真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。
…
淩晨3:30。
姐妹倆狀況稍微穩定些，便在我的提議下，用救護車悄悄拉出了醫院。
隨車的有一名神經科醫生和兩名護士，此外還有一名神經科主任——付鸝妃，名字是挺好聽，不過是位50多歲的老醫生。
付主任瞅我的眼神不太對路，主要是我提的這個要求很反常。
倆植物人狀況稍微有些平穩，我就領著她們滿街轉悠，貌似溜鳥都不帶這麼玩兒的。
不過花瑛的人脈廣、麵子大，有她在，付主任再瞅我不順眼，也隻能怒而不宣罷了。
在治療姐妹倆時，擁有高效執行力的花瑛，已經查明了事故的來龍去脈。
事故發生在昨晚7:00多，做平麵模特的姐妹倆離開公司，和另外兩名同事坐進電梯。
電梯門合上的瞬間立即出現意外，電梯從13層突然滑落到8層。
事故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，隻是把那兩名同事嚇唬夠嗆，而姐妹倆不知為何突然暈了過去。
扶著她倆來到1樓大廳，由一名女同事和門口保安照料著，那名男同事去停車場打算把車開過來，送思怡姐妹倆去醫院做檢查。
等車開過來時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姐妹倆突然失蹤了，而女同事和門口保安正趴在桌子上，喊醒他們時，他們說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兒，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清楚。
調取監控錄像時，發現在那個時間段，視頻畫麵出現大量雪花，根本看不清具體內容。
男同事當場報了警，花瑛知道的這些信息，就是從詢問筆錄裡獲知的。
二十幾分鐘後，救護車停在一座寫字樓外，我和花瑛砸了好半天大門，才把裡麵的保安砸出來。
“什…什麼情況？”
保安揉著惺忪的睡眼，下意識捏了捏脖子上的十字架，“你們是誰？都這個時間點了，你們咋還往這裡跑？”
這家夥倒是機靈，能意識到昨晚發生了靈異事件，於是值夜班時，弄了個十字架護身。
不過他是普通人，對臟東西了解的太少，在邪祟眼裡，十字架興許就是個小飾品而已。
花瑛亮出警官證，“回你床上捂麻雀睡覺去！彆耽誤警察辦案！”
順手一推，把保安推了個趔趄，花瑛一馬當先，領著我們進了大廳。
走進電梯裡，隨著轎廂緩緩上升，蘇鈴兒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，“好像不太對勁，這些尖叫聲…”
話說了一半兒，鈴兒欲言又止。
“她這說的是什麼意思啊？”花瑛下意識向著我靠了靠，和麵對保安時的凶猛霸氣截然不同，“這不就是個小小的電梯事故嗎？難道還會牽扯到臟東西？”
“韓車，姐對你做了那麼多，等會兒你不要忘恩負義，可千萬要對姐的安全負責呀！”
我打了個嗬欠，忍著笑說，“等會兒有可能遇到臟東西，但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。”
“放心，不管遇到什麼危險狀況，我都會護在你身前。”
詢問筆錄裡，描述保安和女同事趴桌沉睡的狀況，和那次手術室的經曆很像。
所以我推測，在這棟樓裡，應該有大概率會遇到陰魂。
除卻滄海難為水，我已經經曆過鏡麵小鎮的恐怖景象，再遇到其他普通陰魂，又算得了什麼呢？
在安慰花瑛時，我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些，因為在後麵，我還有一些事情有求於她。
電梯停在13樓，鈴兒拍拍手，示意不忙著出去，而後隨手按下8樓按鈕。
電梯在13樓和8樓之間往返了三次，我們這才離開電梯轎廂。
花瑛的臉色有些蒼白，抓著我胳膊的手微微有些抖，“你們這是在刀尖上跳倫巴呀！”
“電梯剛剛修好，你們就敢在出事樓層反複升降？”
“萬一它們…它們偷偷使壞…”
花瑛瞥了瞥13樓昏暗的走廊，抓著我的手下意識緊了緊。
我們身前隔著一扇玻璃門，門上有藍色的牌匾：“光影廣告傳媒有限公司”。
透過玻璃門，能看到幾盞綠色的消防應急指示燈，隱約辨認出“安全出口”幾個字，用強光手電向裡晃了晃，走廊裡沒發現什麼彆的異常。
走廊兩側是一個個的工作間，外麵用磨砂玻璃遮擋著，裡麵漆黑一片，看不到丁點兒光亮。
不過當我們站在上鎖的門外時，隱約聽到左側走廊裡，傳來一些奇怪聲響。
沙沙沙——
好像有什麼柔和的東西，在與視線死角的牆麵上輕輕摩擦著。
鈴兒對此見怪不怪，在心底傳遞來她觀察的情況，“電梯裡殘留有她們的恐怖叫聲，在8樓和13樓之間聲音殘留尤為明顯，應該是轎廂外的建築，增強了聲音留存效果。”
“不過有一點很奇怪，姐妹倆並不是進入電梯後才開始尖叫的。”
“進入之前她們就發出恐懼叫聲，但不知為什麼，沒有引起那兩名同事的注意。”
“相公，咱們帶了1個拖油瓶，可更要小心些，我已經發現一些陰魂的蹤跡了。”
我點點頭，這些都在意料之中。
渡魂人這職業就是和陰魂打交道，要是看不到它們，我心裡還不舒服呢。
玻璃門外的鐵鎖，防君子不防小人，恐怕象征的意義更大一些。
我掏出萬能鑰匙，隻搗鼓了一小會兒，就順利打開門鎖。
玻璃門位於長廊的中央，左右各有半段走廊。
既然隱約的沙沙聲是從左邊傳來，那就先去左半段走廊看一看吧。
轉過身剛剛走了沒幾步，花瑛突然把我喊停。
她的臉色有些異常，帶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，悄悄湊到我耳邊。
“你…剛才是不是撓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