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海洋。”
“在公司上班多久了？”
“5年了。”
“那你是老員工了哈！具體負責哪塊工作？”
“主要…主要是幫著模特試鏡、上鏡。”
“聽著挺專業啊，以前公司裡有個女同事叫裴婉，你認不認識？”
“認識。”
“說說她有什麼特點？”
“她…她好像挺保守。有一次試鏡時，我看到她裙子裡穿了兩層打底褲。”
“哦？這不是人家的隱私嗎？這你也能看得到？”
“警官，我們有時候需要試衣模特反複更換衣服，看到這些很正常啊！”
“你們這福利可真好啊，說的我都有些心動，要不是
年紀大了，我都想改行跳槽到你們公司。”
“警官你真能開玩笑，你們是公務員，鐵飯碗，哪能瞧得上我們的工作？”
“我跟你開什麼玩笑啊？對了，那個裴婉平時裡麵喜歡穿什麼顏色？”
“啊？啊？這個…”
“大家都是男人，跟我裝什麼裝？趕緊說一說，我挺好奇的。”
“這個…好像是白色？粉色？黑色？”
“嗯？”
“白色，白色！我確定是白色！”
視頻從這裡開始，這個叫吳海洋的員工，開始不停的流汗，表明他內心很緊張。
花瑛在旁邊補充說，負責詢問的這位，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民警。
表麵上看，他是在東扯西扯，實際上這裡麵有很深的詢問技巧，在不知不覺間分散掉對方的注意力，撕裂對方心理防線。
我明白，她也是在間接提醒我，吳海洋有問題。
但有些奇怪的是，吳海洋雖然表現出擔心焦慮的情緒，回答問題卻是滴水不漏，起碼以我的角度來看，他不像是做過什麼壞事兒。
第2段視頻。
“姓名？”
“張一帆。”
“認識一個叫裴婉的模特嘛？”
“咳咳…不認識，我剛來公司沒多久。”
“哦？我看你怎麼好像有點兒緊張？”
“沒，沒緊張，就是剛才那位警官把窗簾拉上了，屋裡有點兒黑，不太…不太適應。”
“哦！小劉，去把所有窗簾拉嚴實，不要有任何光線投射進來。”
“警官，你這…這是要乾啥？燈都不開，弄得烏漆麻
黑的，這不像是詢問人呀？”
“誰規定詢問必須燈火通明的？小夥子啊，喜歡看恐怖電影嘛？”
“我…我…我…”
“小劉，前兩天你剛和我說過，日本那個挺嚇人的恐怖片，叫什麼來著？那女人披頭散發，從水井還是電視裡爬了出來？”
（女民警小劉甩了甩長發：“那叫《貞子》，嗯嗯，那影片真是相當的恐怖，正好這裡夠黑，一會兒我給你演一個啊！等會兒我爬到他後麵去。）
“你們彆…彆嚇唬我…你們想知道啥，我…我都說！”
“你們公司裡有什麼異常？咦？小劉這同誌，怎麼突然沒聲音呢？真朝著那邊爬過去了？”
“我…我…你彆爬，我啥都說！我…我正在說呢！有…有兩次我在公司裡加班到很晚，第1次我…我看到了一件白色短裙，第2次…看到了一雙手。”
“你怎麼想的？覺得這是幻覺嘛？小劉，小劉…哎，年輕女同誌就是玩兒心比較重，還真爬到他身後去了。”
（民警小劉：“沒有啊，我一直在你身邊呢。）
“嗯？那我剛才恍惚在他身後看到一雙手？”
“我滴天兒媽呀——”
視頻中出現一陣淩亂，光線由暗轉明，就看到張一帆
已經暈了過去。
我朝著花瑛豎了豎大拇指，“你們民警真是好樣的，各種技巧各種套路，用的真是爐火純青啊！”
不用多想也知道，這張一帆肯定知道些什麼，警察從他心理恐懼方麵，成功找到突破口。
這會兒他是暈了過去，等再清醒過來，肯定是有什麼說什麼，絕不敢有丁點保留。
花瑛抿嘴一笑，挺了挺傲人的上圍，剛剛回過神來的鈴兒看到這一幕，可愛的小眉頭皺的更深。
“沒辦法呀！現在做詢問筆錄時，都在音視頻監控區。”
花瑛解釋道，“執法比以前更加規範嚴謹，那些體罰
、屈打成招等，已經是老黃曆啦！”
簡單說了幾句題外話，話題重新回到調查上麵。
在大範圍排查時，民警敏銳的察覺到這兩個人有些問題，於是特意帶回來詢問。
果不其然，在成功突破心理防線後，吳海洋和張一帆竹筒倒豆子，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。
這些線索表明，裴婉很可能已經被一種很殘忍的方式殺害。
而凶手，也隱約浮出了水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