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想起陰殤境裡看到的那一幕,讓鈴兒繼續追問下去。
鬱冬妮心底最大的秘密,和那個叫什麼“老祖”的人有關。
那個人是誰呢?究竟給鬱冬妮帶來怎樣的傷害?
可惜,當玲兒問到她的術法傳承時,她就死活不肯往下說了,話題隻圍繞在馬達身上。
馬達成了她的快樂源泉,似乎隻要提到這個名字,她就會發自內心的快樂。
掛在臉上的純粹笑容,驅走了她虛偽的妖嬈,也掩蓋住那一抹不易覺察的哀傷。
汪汪汪——
就在這時,外麵傳來一陣狗叫聲,片刻後,門鈴響了起來。
有外人登門拜訪?
這座城市裡,我沒有什麼親戚,而且因為窮,我和大學同學從來沒有聯係過,更何況他們不可能知道我的新地址。誰會來找我呢?
下到1樓打開房門,看到兩名不速之客:1個是臉變得愈發圓胖的趙德勇,另1個是張陌生臉孔。
陌生男人看著有30來歲,胳膊下夾著一個檔案袋,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,白襯衫一塵不染。
鋥亮的皮鞋和筆挺的職業褲,彰顯出他一定的社會地位。
不過在他身上的一些小修飾品上,能看出他有點偏女性化。
比如:他半長頭發上彆著的那隻紅色蝴蝶結,簡直不要太紮眼。
“哎呀——韓大師,趕的可太巧了,正好遇到你在家,我們沒有白跑一趟啊!”
趙德勇臉上堆著熱情的笑意,不過顯得有些假,我能感覺到他的一絲緊張情緒。
我不動聲色的把二人讓到客廳,“這位朋友是誰?你們這趟過來,有什麼事情嗎?”
“這位是錢律師,他是…一位大老板的好朋友。”
在介紹對方時,趙德勇有些不安,神態明顯拘謹了許多。
隨後他攤開手掌,向我這裡引了引,“剛進門時我就說了,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韓大師啊!”
“降妖除魔,驅邪懲惡什麼的,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。”
“前幾天,我從他這裡買了一些隱匿符籙。”
“自打貼在身上開始,彆說臟東西看不到我,我家阿香有時候都找不到我。”
“符籙效果之神奇,那真是誰用誰知道啊!嗯嗯,用過的都說好!”
幾句誇獎過後,趙德勇又提起了我幫他驅除邪祟的事兒。
那家夥把我誇的,好像我上天入地,無所不能似的。
我琢磨著,我是不是該插上翅膀,到天上飛兩圈?透透氣兒?
錢律師皺了皺眉頭,顯得有些不耐煩,“行了,大致情況我已經知道了,接下來你可以閉上嘴巴,到外麵走一走,我和韓車單獨談一些事情。”
錢律師的聲音偏陰柔,如果閉上眼睛,沒準會以為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。
聽到錢律師這麼說,趙德勇比乖兒子都聽話,趕緊閉
了嘴,麻溜去了彆墅外麵。
客廳裡安靜下來。
錢律師身體後仰,在沙發上擺出舒服的坐姿,翹起的二郎腿晃晃當當,顯得十分放鬆。
“怎麼樣?這棟彆墅住的還算習慣吧!”
“當初為了裝修這棟彆墅,我特意跑到另外一個城市,請來國內最頂級的裝修團隊,從設計到施工再到家具布局,我可真沒少花費心思啊!”
“我萬萬沒想到,最終會是你這樣的人住了進來。”
“嗬——院子裡養著3條黑狗看門,出行工具是1輛麵包車,而且還是慘遭毀容的。”
“我真是很懷疑耶,晚上睡覺時,你會睡得踏實嘛?
”
“會不會突然醒來,發現周圍的一切,顯得那麼不真實?”
其實聽到錢律師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時,我就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倨傲。
這種語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。
強忍著聽他把話說完,倒是把我憋夠嗆。
我冷哼一聲,“你這死娘娘腔,廢話怎麼那麼多?你是管天管地,還想管彆人拉屎放屁是不是?”
“我開什麼車,用什麼狗看門,這些關你鳥事?”
“至於我睡覺是否踏實…如果不踏實的話,你還能替我睡啊?”
和禮貌的人聊天,應該使用文明語言。
可跟錢律師這樣不識抬舉的人說話,就犯不著跟他客氣,該怎麼懟就怎麼懟,絕對不能慣著他。
錢律師愣了愣,似乎沒想到我說話會這麼衝,素白儒雅的臉皮漲的通紅,“你…你怎麼這麼沒素質?”
我翻了翻眼睛,“你在我租住的房屋裡大放厥詞,卻反過來說我沒有素質?”
“你這皮搋(chuāi )子一樣的噴子嘴,是在哪裡得到過係統的訓練呢?”
皮搋子就是專門用來疏通水道堵塞的工具,比如用來疏通馬桶,噴力強大、十分好用。
不過對方好像沒聽懂這個詞,他愣了愣,忽然間坐直
了身子,把檔案袋扔在了中間的茶幾上。
“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了,現在開始說正事兒。”
“時間:明晚9點;地點:南區水庫;任務:活下來;獎勵:1隻飼魂瓶。”
“這個任務你接不接?如果接,我們現在就簽合同,如果不接,我立馬走人。”
這死娘娘腔,態度轉變的倒是夠快,忽然間變得果斷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