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過後,輪到三胖講述。
這個倒黴的家夥,本來隻是想跑來送磯竿,或者來島上捕撈老鱉,結果無巧不巧的遇到了主題活動,被動的牽連進來。
等三胖哆哆嗦嗦講完,思怡姐妹說起公司電梯的那次意外墜落事件。
她倆好像提前感知到了什麼,同樣卡在了一個節點上,沒有把後續遭遇隱形陰魂的事兒說出來。
鬱冬妮過後,陳剛深呼吸了一口氣,“幾天前的一個晚上,我忽然接到陌生來電,對方是1個口音很標準、聲音很好聽的姑娘。”
“她勸我說,如果在家呆的很無聊,可以來這裡的農家樂試試運氣,這裡會有一些男人喜歡的恐怖刺激。”
“如果我能堅持到第二天,農家樂有可能給出一些特殊的獎勵。”
“當時那姑娘的聲音太好聽,我隻注意到‘男人喜歡
’這幾個字,把恐怖刺激、特殊獎勵什麼的,都拋在了腦後。”
“結果…被忽悠登島後,我看到的都是些不正常的人。”
“像變態殺手一樣的老板,瓜兮兮(神經不正常)的廚子,有暴力傾向的殘疾人,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主題活動…”
“總之,今晚的事情嚇到我了,我很害怕,這就是我的恐怖經曆。”
陳剛攤開兩手,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不過他的話,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。
他現在應該是極其恐懼,如果不是這樣,那他就違反了活動規則,按照規定,應該受到加深詛咒的懲罰。
陳剛什麼事都沒有,就表明他說的都是真的。
在他剛才說的話裡,有一個點吸引到了我——那個陌生來電。
他是什麼時候接聽的電話?是在午夜時分嘛?
給他打電話的那位,會不會是女鬼話務員呢?
在擺渡陳雅君過後,我尋覓過午夜情緣熱線的線索,不過後來事情多了起來,我就忘了這茬。
等處理過農家樂的事兒,再回到城市裡,我得繼續尋找一下這方麵的線索。
在我暗自琢磨時,白衣女子輕咳了一聲,開始了她的講述。
“很多年以前,我被困在了一個怪異的地方。”
“那裡漆黑一片,無論沿著哪個方向走下去,都是無窮無儘的黑暗。”
“幸運的是,我每個月還有1次出來放風的機會,我能呼吸新鮮的空氣,看到皎白的月光,吹到柔和的夜風…”
“每到這個時候,我都會非常的快樂,哪怕明知道自由的時間很短暫。”
白衣女人的後脖頸好像有什麼毛病,說話時頭總是向前壓低一些,於是長發垂落在她麵前,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臉。
她的聲音中,帶有一抹難以言喻的滄桑,讓人忍不住會心生同情,就連一直比劃著剃骨刀的廚子,都被她的聲音所吸引,停下動作,主動關注起來。
白衣女人的記憶出現了嚴重斷層,她想不起自己是誰,來自什麼地方,叫什麼名字。
她隻知道,記憶的起點就是那片漆黑,而記憶的轉折點,則是某一次突發的變故。
那天她掐算著時間,知道自己即將被放到外麵,於是心情格外激動,忽然萌生出一種想法。
每次在外放風,光線都很明亮,而周圍卻靜悄悄的,不像有人在監視著自己。
既然這樣,何不嘗試1次勝利大逃亡呢?
如果計劃成功,她就可以永遠擺脫那無儘的黑暗,從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。
“當我出現這種想法時,內心就被極度恐懼的情緒填
滿。”
白衣女人的長發顫了顫,不知是不是在表達她那時的心境,“似乎這種想法是錯誤的,一旦實施,我就會遇到極大的危險。”
“猶豫了一小會兒,我覺得自己更加渴望自由,渴望不被約束、放飛自我的感覺。”
“所以在出去之前,我終於下定了決心,不論我遇到什麼危險、付出什麼代價,我都要嘗試1次。”
“哪怕最終會失敗,那也是值得的。”
“卻沒想到,那次出去過後,除了皎白的月光,我沒有看到其他熟悉的景象,隻看到幾條花花綠綠的毒蛇和一些活人的肉屑。”
對於白衣女人來說,這次看到的場景,簡直像是場噩
夢一樣,差點兒摧毀她的神經。
因為毒蛇和活人肉屑,仿佛刺激到了她的某個點,把內心的恐懼擴大了十倍、百倍。
好在她還記著自己的計劃,冷靜過後,開始沿著某一個方向不停的逃跑。
她成功的擺脫了那片黑暗,但卻陷入新的困境中。
不知是不是毒蛇給她的刺激太大,從那之後,她見到的所有活人,都長著蛇的模樣。
“比如你——”白衣女人指了指旁邊的陳剛,“在那時的我看來,你這裡長著顆碩大的三角形蛇頭,從這往下,全是布滿灰黑或者黃黑色紋路的蛇皮。”
“你不用瞪著蛇眼盯著我看,就算再瞪,你也是一條蛇的樣子。”
我後背上的冷汗都快冒了出來,默念了好幾遍安神訣,不讓自己的情緒出現波動。
被白衣女人指著的陳剛,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,臉上露出無辜表情,“你…你彆指著我說話好不好?”
“還有,麻煩你看清楚點!我不是在瞪你,我這裡…是特麼戴了一副眼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