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陳剛的各個關節處發出詭異的聲響,他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扭折著。
片刻後,陳剛肚皮向前,四肢已經完全向後垂落,大腿根部以及腰杆處,發出明顯骨折的聲響。
“不要亂動!大家都不要靠近他!”
老板語氣急促的提醒著,“你個傻貨,還愣在這裡乾嘛?趕緊去抄家夥!”
看熱鬨的廚子這才意識到什麼,“蹬蹬蹬”跑進後廚,再出來時,手裡拎著一隻巨大的鐵盆。
廚師把鐵盆放在姿勢詭異的陳剛旁邊,用右手握著的大號鐵鉗鉗住對方身體,慢慢把他拖進鐵盆裡。
“你們不用多想,這就是詛咒發作的結果,他已經死了。你們要是不信的話…”老板扭頭轉向廚師,“傻貨,還不趕緊撕開他的外衣?”
廚子低聲回罵了兩句,不過還是聽話的劃開陳剛的外套。
陳剛的身體已經徹底僵硬定型,向外凸出的眼球裡滿是痛苦和驚恐的情緒,銅錢大小的斑點密密麻麻分布在他的皮膚上,散發出濃鬱的死寂氣息。
在胸膛靠近心臟的位置,出現一塊巨大的屍斑,呈心形完整覆蓋在那裡。
沒有人敢去試探陳剛的呼吸和心跳,誰都說不準,那
突然發作的詛咒,會不會傳染到自己身上。
“你個山炮型老板,天天洗、天天臟;天天臟,還特喵天天洗?我咒你全家都死絕戶哦!”
廚子一邊罵罵咧咧,一邊抓住巨大鐵盆的邊緣。
隨後,他像是做過無數次類似的事情一樣,極其熟練的把鐵盆扛在肩膀上,朝著住宿小樓方向跑去。
剛來到農家樂時,我就聽到廚子這樣大聲抱怨過,直到現在,我才知道他抱怨的真正原因。
“這場麵…咳咳,有點兒嚇人了,我得去噓噓一下。”
我裝作被嚇的不輕,在征得老板同意後,我到外麵做出要小解的樣子,隨後悄悄把謝宇昂放了出來。
從廚子奔跑的方向判斷,他是想把陳剛的屍體放在3樓。
3樓會是什麼樣子呢?裡麵堆滿了這樣駭人的屍體嘛?
謝宇昂有些抗拒情緒,“我是一名專業醫生,你卻派我去盯梢。你這樣做真的合適嗎?”
應對這樣想法單純的技術性鬼才,我是相當的有心得,簡直信手拈來,“你跟著過去看一眼,如果沒有猜錯,3樓會有很多這樣的屍體。”
“不管是剝離魂體還是剝離屍體,對你深入腦域的研究,總會有些好處。”
“為了科學,耗費一些魂力算得了什麼呢?”
“說不準這趟盯梢過後,你會發現屍體和魂體之間關聯的秘密。”
不知我get到了謝宇昂的哪個點,他猛地一拍腦袋,忽然興奮起來,“是啊,是啊,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?”
“你這小家夥,腦子真心不賴,居然能想到這些科學前沿的東西。”
“行啦,不多說啦,我得趕緊盯梢去了。”
“交叉學科…果然交叉學科最是吃香!”
謝宇昂喜滋滋的離開,原地的我卻有些發懵。
其實剛才我說的那些,都是胡謅八扯的。
我的真正用意是,他已經剝離掉白霧帶來的模糊印記,所以派他盯梢最安全。
不過看他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…我是不是無意中幫了他什麼?
在我回來時,正聽到孫大海講起他的第2段恐怖經曆——釣魚落水,最終被咬斷了雙腿。
毫無疑問,他就是第3起典型案例裡的那名受害者。
花瑛把這起案例調查的很清楚,我自然沒必要用心去聽,隻是心裡有些疑惑,像他這樣弱小的受害者,在變成殘疾之後,為何還會遭到神秘人的惦記呢?
…
講述還在繼續,表明這個神秘的儀式,或者它背後的操控者並不是萬能的。
它到現在都沒能確認出,誰才是真正的邪祟。
老板還在像模像樣的主持著活動,但在我的眼裡,他已經是傀儡一樣的存在。
從他的表情、語言、動作等方麵,都看不出這一點,但他一直機械的進行著主題活動,卻暴露了他的身份。
他一定是在等候某1個指令或者某1個信號。
換句話說,那個幕後操控者如果不喊停,老板就要繼續進行下去。
“你們怎麼儘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?”
“遇到老鼠、蟑螂…甚至個頭大點兒的飛蟲,都能把你們嚇的整宿睡不好覺?”
“尤其是你,一個胖乎乎的那男人,居然和這兩個姑娘一樣膽小?我真替你爹感到害臊!”
三胖和思怡姐妹一樣,都屬於膽小的類型,看似不起眼的小事,往往都能把她們嚇夠嗆,這讓老板覺得有些不爽。
不過她們講述的都是真事兒,而且在經曆時,內心都曾產生過強烈的恐懼,這並不違反規則。
我覺得有些好笑,本來打算等思怡姐妹講過傳媒公司的隱形陰魂後,就讓謝宇昂幫她們祛除模糊印記,免得留下後患。
沒想到她們如此聰明,把最後1張底牌留了下來,用這些無關痛癢的經曆應付了過去。
“剛剛我得到了最新的指令。”
老板的話,進一步驗證了我的想法。
他深吸一口氣,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冷顫,表情變得無比嚴肅。
“這將是最後1次主題儀式,今晚過後,一切都會結束。”
“既然這樣,我打算說出這輩子最大的恐懼,完整版,不再有所保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