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暗暗點了點頭,原來看到的那個白衣女人,是梅若蘭的副人格陰鬼。
難怪老板在看清她的長相後,還堅稱她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。
看來老板真的很喜歡梅若蘭,對她印象極其深刻,甚至連她的脾性都摸的一清二楚。
“對了,你的副人格既然來島上找你,她怎麼會受了傷呢?這是廚子在從中阻撓嘛?”我問道。
梅若蘭揉了揉腫脹的臉,“她是被水域外圍的那些怪物所傷。”
“廚子擔心遭到報複,它躲避還來不及,怎麼敢從中阻撓?”
“隻是副人格陰魂居然會找到廚子幫忙,這真算是陰差陽錯了。”
南區水庫附近的離奇死亡事件,和梅若蘭的關聯不大。
那些死者是另外受到蠱惑,死後變成那種龜形黑影,圍護在她的周圍,牢牢看住她的屍身。
“我能操控那些怪物不假,但它們反過來,也會對我形成鉗製。”
“大量的龜形怪物聚在一起,能讓附近出現1種詛咒,一旦在白霧籠罩的範圍內死亡,它們就會變成那種龜形怪物,於是鉗製約束我的力量,會越來越龐大。”梅若蘭說道。
我愣了愣,沒想到水中怪物間的關係會這麼微妙。
它們既相互依存又相互製約,誰都離不開誰,難怪要花費大力氣分散掉它們的注意力。
順著這個思路,我又聯想到那些奇特的血跡。
活人被詛咒致死後,屍體被扭曲成怪異形狀,鮮血則被榨乾,單獨留存下來。
興許在很早以前,老板就知道些什麼,謀劃用這樣的方法,把梅若蘭解救出來。
廚子一直裝瘋賣傻,自然不會阻止老板。
而且想要讓梅若蘭回到岸邊,可不是單單用鮮血吸引怪物那麼簡單。
如果沒有孫大海以自身做誘餌,農家樂老板抱著必死
決心引開怪物,三胖精心製作特大號撈網來撈屍,今晚的計劃同樣要失敗。
精明的廚子一定想不到,居然有人甘願丟掉性命,也要把梅若蘭解救出來。
“你說三胖就是最初害你的那個神秘人,這點我不懷疑。”
我對梅若蘭有些同情,所以說話的語氣,不自覺間柔和起來,“我有些想不明白,他害了你之後,為何後來會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幫助你的副人格呢?”
“他是想把你培養成這片龐大水域的最強者?”
梅若蘭皺了皺眉頭,腫脹繃緊的皮膚上,散發出異樣的光澤,“他做這些事有什麼目的,我並不清楚。”
“不過我能隱約感覺到,我的副人格曾經鄭重的答應過他什麼。”
“具體內容我回憶不起來,我和副人格融合的時間太短,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。”
“嗯——應該用不了多久吧,我就能弄清楚其中的原因。”
在梅若蘭說這些話時,我的心臟的莫名其妙悸動一下,隨後滋生出慌亂的情緒。
我默念了好幾遍安神訣,才把這種情緒平複下來。
真是奇怪,為什麼冷不丁會出現這樣的情緒?
難道有什麼危險,在前麵等著我?
這種危險和我剛才的問話有關嘛?
想了想,我說你再仔細回憶一下,看看副人格曾經對神秘人說過什麼?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,甚至有可能關係到我的小命。
梅若蘭沉默了好一會兒,隨後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,“我才是這片水域的掌控者,憑什麼要聽你的話?至於你會不會丟掉性命…這跟我有關係麼?”
看她的樣子就知道,她雖然在努力的回憶,卻始終沒法回想起具體內容,於是情緒有些急躁。
馬達咧了咧嘴,“就是個嘮嗑而已,咋還把你嘮的急頭白臉、尿摔的呢?能嘮就——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梅若蘭打斷馬達的話,“我再正式的重複1遍:在這片水域範圍內,我是真正的強者,
你們不要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。”
“如果真把我惹出火來,我讓你們都變成水裡的鱉人怪物!”
“現在說正題兒吧,你們肯不肯幫我1個忙,帶著我離開這裡?”
“放心,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鬼,你們要是幫了我,我一定付出相應的報酬。”
梅若蘭朝著外麵漆黑的雨幕看了一眼,白蒙蒙的眼睛裡湧出一些擔憂情緒。
我說怎麼個幫忙法?你先說說看!
現在的梅若蘭,比單獨副人格支撐的白衣女人要強大得多。
而且她才是白霧烙印的操控者,自然不會受到白霧的乾擾。
她從我們身上,感受到道門子弟的氣息,推測我們身上應該有隱匿符籙。
幫忙的事情很簡單:借給她1張隱匿符籙,而後帶她坐船離開。
我在手掌上掂了掂冥尺,“真讓你猜對了,我們身上是有一些隱匿符籙。”
“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,既然你這麼強大,殺死那些怪物不費吹灰之力,那你為啥要向我們求助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