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憶著剛才的細節,孫誌山臨死前不是喊叫著,有東西在抓著他的雙腳嗎?
怎麼胸膛這裡會出現傷口?
難道隔壁黑屋裡不止那1隻怪物,而是有兩隻甚至更多?
盯著土炕上的3具屍體錢,律師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,“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,這跟我們預想的可有一些不同。”
隨後它仰頭看向棚頂,像是在自言自語,“計劃的哪個環節出現了疏漏呢?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意想不到的變故?這次的任務還能順利進行下去嗎?”
講真,3具屍體突兀的出現在這裡,我真沒覺得有什
麼可大驚小怪的。
甚至就算它們在我眼前複活,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驚詫。
或許…錢律師所說的“變故”,和我的理解有所偏差?
其實在第1次死人時,我就想默念渡魂訣,嘗試一下看看,能不能把新死的陰魂,擺渡到下麵去。
不過擺渡陰魂成功時,會在附近出現1個明顯的黑漩渦,如果被錢律師注意到,很容易暴露我渡魂人的身份,所以我一直克製著這個想法。
此時錢律師似乎在思索著什麼,待在屋裡不肯走,我又有些無聊,於是乾脆把注意力放在錢律師身上。
我忽然間感覺到,和前兩次相比,今天的錢律師顯得有些不同。
以前的錢律師偏向陰柔,在白皙純查出它的秘密後,我認為那是因為血紅女孩兒的緣故。
但是今天,我從它身上感受到一些果決的氣息,似乎它殺伐果斷,原本的個性十分的鮮明。
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感覺呢?
錢律師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?
它也是個有故事的鬼?
…
查看後麵那些人家時,沒再遇到過邪祟或者屍體,自
然沒再有誰丟了性命。
直到來到最後一戶人家時,我們在牆麵上發現了一行血字,因為重力作用,一些血紅液滴順著牆麵流淌下來,如同在白牆上爬滿了一條條的蚯蚓。
“這次想去小井村的人,全部都要死!”
這些字跡像是剛寫上去不久,筆畫中還反射出潮濕的光澤。
牆麵上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兒,表明這些字真是用鮮血寫成的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錢律師粗暴的撕開襯衫領扣,白皙的臉龐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,“居然沒有發現領路人!甚至…連一個活人都沒有遇到?”
“那127個死鬼,傳回來的是假消息嗎?”
“還是說在他們死後,這裡真的發生了重大變故?”
“不可能!如果外圍的人都死絕了,小井村裡的人怎麼辦?他們怎麼出來?誰去接應他們?”
我在心裡和鈴兒交流過後,又向鬱冬妮作出暗示,示意她提高警惕,時刻做好搏殺的準備。
錢律師可不是普通的活人,它身體裡藏著一隻血紅色的邪祟,看它現在狂躁的樣子,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發飆,我們不得不防。
不過衡量一下雙方的實力對比,我覺得我們這一方的勝算會更大些。
那7名黑衣蒙麵人隻是武力值高些,道門術法卻不行
,估計隻要把蘇醒的丁丁派出來,他自己就能把這7個黑衣人全部搞定。
我雖然沒有和血紅色的邪祟交過手,不過冥尺的殺傷力越來越強悍,對付它1個應該綽綽有餘。
更何況我身邊還有鈴兒和鬱冬妮這兩個幫手,以及手裡牽著1條看似老實巴交,實則狡詐凶殘的二黑呢。
真正需要考慮的,是那個看不透深淺的千蝶法師,在不清楚它的底細和底牌之前,我自然不會輕舉妄動。
等了老半天,預想中的廝殺並沒有發生。
錢律師收斂起狂躁的情緒,重新恢複成文靜斯文的樣子。
它一臉平靜的看著我,“二級首領,這事兒你怎麼看
?”
我擦——
它這問話讓我汗了一臉。
我元芳啊我?還這事兒我怎麼看?
真要是讓我來說,我覺著就應該沿原路返回,進山的路都找不到,那還能怎麼辦?
不過在我之上,還有1個千蝶法師,它才是真正的主角,我可不能越俎(zǔ)代庖(páo)。
我說回去問問千蝶法師吧,今晚的事情裡外透著蹊蹺,我總覺得周圍像是沒有危險,但又覺得危險像是時刻潛藏在身邊,這種感覺可不太舒服,最好請千蝶法師定奪一下。
錢律師點點頭,“英雄所見略同,我也正有此意。計劃沒有變化快,這結果真讓人始料未及啊!”
我暗自呸了一口,心說你算哪門子的英雄?到現在,我連你是雌是雄還分不清呢,就這樣,還敢自稱英雄?老子雄你一臉乳膠漆哦!
考斯特小客車裡。
靜靜聽完錢律師的彙報,千蝶法師沉默了好一會兒,隨後口中發出1聲長長的音節。
“一…”
聲音低沉有力,像是對敵廝殺前,吹出的戰爭號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