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鼎護需要砍掉不同活人的手臂,分左右放進古甕裡,寓意為:左牽黃、右擎蒼,是為神女添加左膀右臂的意思。”
“鼎足需要砍下不同活人的整條腿,分彆從3個部位
頂在古甕下端。”
“這樣撐起來的古甕,就變成了1隻形似的大鼎,因為裡麵有一些活人的身體部件,所以稱之為‘人鼎’。”
我想象著那樣殘忍的畫麵,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樣的心情。
領隊以自家人做成“人鼎”,需要砍掉三條腿和兩隻胳膊,這樣一家三口都變成了殘疾人。
真有必要這樣做嗎?
如果可能的話,領隊為什麼不讓其他人替代,非要對自己可愛的小女兒下手呢?
當我想到領隊的小女兒時,忽然間意識到1個問題,
“大祭司,當年領隊的那個小女兒,在失去腿腳時,她的個頭是不是不算很高?”
撒琳揚了揚眉毛,似乎覺得有些驚訝,“你怎麼知道這些?”
“沒錯,因為家族特殊血脈的緣故,領隊家族的男子都是高大威猛,女子則是小巧玲瓏。”
“當年他的小女兒被砍斷右腿時,她的個頭的確不高。”
我瞥了一眼身形瘦小的撒琳,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心裡有了一些明悟。
自打和狐蜮交過手後,我時不時的就在思索:到底是在什麼特殊環境下,才能讓它生長出那樣畸形的下肢呢?
如果撒琳沒有撒謊,那我應該隱約抓到一些線索了,不過在一些細節方麵,還有待於進一步推敲。
在做出“人鼎”獻祭前,領隊又宣布一項決定:打算把神女的頭顱和軀乾分開,分彆埋在小井村裡。
領隊這麼做,自然是得到了神女臨死前的授意,主要原因是神女臨死前的經曆太過痛苦。
那些永久的傷痕,順著軀體侵蝕到了她的魂魄,時刻侵擾著她的心神。
腦部是感受痛苦的根源,把頭顱和軀乾分開,能讓神女的身軀得到安寧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她會產生某種神奇的蛻變,等複活歸來時,她會變得格外強大。
這些護衛無疑都是忠誠於神女的。
就算曆儘千辛萬苦,哪怕冒著生命危險,他們也要把神女護送出來。
但此時聽說要把頭顱和驅趕分開,頓時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。
神女是他們的精神領袖,是他們繼續活下去的信仰支撐。
這樣一位偉大的人物,怎麼能讓她身首異處呢?
“領隊的權威,主要建立在神女身上。當神女死去,他的權威便有所削弱,所以當時提出反對聲音的人數量不少,共有19人!”
“沒辦法,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下,這些人的意見必須儘快統一,絕不允許出現四分五裂的情況。”
“所以最終的結果是:少數服從多數。”
“這19名提出不同意見的護衛,連帶著他們的家屬,一起被驅逐到了小井村的外圍,在那裡世代生存下來。”撒琳說道。
我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,撒琳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得這麼詳細。
不過從這些話裡,我再次獲得一些重要線索。
原來小井村外圍村落的那些村民,以前也曾是忠心耿耿的護衛,為了維護大局穩定,他們被驅逐出來,在外圍一直留守到現在。
難怪他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,對小井村既懼怕又憎恨。
不管是誰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,恐怕都會心存積怨吧!
想象著小井村布局的怪異形狀,以及變成人彘後的恐怖身形,我初步得出一些判斷。
第一,無論是小井村的內部還是外圍,一直在受著神女的影響。
村民的肢體或身體部位的缺失,興許跟神女的痛苦經曆有關。
她想要成功複活,很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。
比如:她需要不停地進補這些臣民的血肉,讓自己的
軀體得到滋養。
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麵的原因,不過肯定和神女有關便是。
毫無疑問,神女所說的複活歸來,應該是指完整形態的歸來。
否則一個身體嚴重殘缺的神女複活,對局勢發展又會有什麼實質性影響呢?
第二,神女一直以某種奇特的形態存在著。
她或者隱藏在這片大地之下,或者寄居在某1位村民的身體裡,或者藏身於某一個黑暗的角落。
不管是井水裡那些紅白相間的絲線,還是時刻能降臨村民身上的詛咒或者祝福,以及那些隻在小井村才會
出現的迷你型“狐蜮”…
這些跡象都在表明,神女就在小井村之中,她從未走遠。
第三,考慮到神女臨死前積攢的怨恨,她很可能變成了1隻陰怨,或者更高級彆以上的存在。
如果是這樣,小井村的很多景象都不真實,這裡很可能是另1個虛擬的陰怨境。
如果這條推斷思路正確,就不難猜出千蝶法師等人“招魂”的真正動機。
這和當初在破廟村,鬱冬妮和路小軒寧肯冒著生命危險,也要進大包山一樣。
陰怨境的陰鬼,帶給活人的好處極大,所以誘惑力更
加致命。
除了這三條推斷以外,我還逆向思索,想到彆的一些問題。
到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年了,神女為什麼還沒有複活歸來?
她是不是發生的某種重大變故?
當初獻祭“人鼎”時,領隊說自己得到了神女的授意,所以才會那樣做。
可偌大的護衛隊伍裡,隻有他自己能明白神女的授意。
如果這領隊並不忠誠,他故意在曲解神女的意思呢?
有沒有這種可能:領隊隻是在“假傳聖旨”,所謂的人鼎獻祭以及讓神女身首分離,根本就是領隊自己的意思,與神女的授意無關。
事實真相如果是這樣,小井村就不應該是神女庇護眾人所在。
這裡麵隱藏著一個陰謀。
一個極大的陰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