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:有嗅屍蟲在周圍爬動,或者出現陳雅君身上的那些墨綠色苔蘚等。
如果能找到它的屍體,就相當於找到了它的老巢,再對付起來可就容易得多了。
不過凡事並不絕對,能讓陰鬼執意留念的,也有可能是某1樣物體或者某1種特定的環境。
如果是後一種可能,那就和音樂有極大的關聯。
不知道隱藏在某個角落的小鬼,是不是聽到了我的這些推斷。
夾雜在曲目裡的敲擊聲響,頻率忽然有所改動。
音量比以前更大一些,敲擊的頻率更加密集,隱隱透露出1股煩躁的情緒。
重新在兩個樓層搜索時,我特意用冥尺挨個觸碰過那些拍攝道具,不過小鬼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。
各個房間裡也沒有發現嗅屍蟲,或者墨綠色苔蘚那樣明顯的特征。
世上的變態殺手畢竟是少數。
像龍翁那樣殺人後,還要肢解屍體,並且藏在自己的子公司裡,這需要心理極度扭曲才行。
既然沒發現屍體,那就執行第2套方案。
隨著線路的拆除以及音響的逐個關閉,走廊裡飄蕩聲音的範圍越來越小,而小鬼透露的情緒則越來越急躁。
我的思路是正確的,小鬼對音樂有很強的依賴性。
“你是誰?你怎麼會發現我的弱點?”
小鬼躲在不遠處的棚頂上,一臉憤怒的望著我。
我懶得搭理它,手裡扶著鋁合金蹬梯,讓馬達穩定的站在上麵,逐漸拆除棚頂上的那些連接線。
“你是陰陽師!你一定是陰陽師!”
“你們這樣的人最是高傲,總是對我們愛搭不起理的。”
“就像上次進來的那個老家夥,我明明已經警告過他,他還自行其是,非要把我惹發怒才算完。”
“這次也是一樣!我已經警告過你,你卻偏偏不聽,那接下來,我就要不客氣了。”
手機裡的音樂,我播放的是單曲循環模式,所以曲目始終沒有停止。
在小鬼說過那些話後,音樂裡的雜音卻忽然有了新變
化。
哀婉的哼鳴聲,如同怨婦在低聲啜泣,又好像在召喚離家的人回家…
簡單的音符裡,竟然蘊含著說不儘的傷心苦楚。
當注意力被音樂吸引時,冷不丁又響起幾聲金屬質感的敲擊聲。
耳膜一陣劇痛,緊接著腦袋裡像是響起了一聲炸雷。
恍惚間我產生1種錯覺,仿佛腦門上炸開1道縫隙,腦袋都快裂成了兩半。
始終捂住耳朵的芳姐和玲兒沒出現什麼異常,馬達的反應卻是很大,虎軀一震,差點兒從蹬梯上栽下來。
“媽了巴子的,這敗家玩意兒還會音波功咋滴?這麼神奇呢?”
馬達一邊兒念念叨叨,一邊兒撕下兩塊布團,揉搓過後塞進耳朵裡。
我提醒馬達,讓他時不時念動安神訣,這段訣竅對鬼音有很好的抵禦作用。
同時我在心裡盤算著,等會兒如果抓住了這小鬼,要不要跟它商量一下,讓它住進我的鎮塔?
它對聲音的運用很有獨到之處,如果能把它留在身邊,以後肯定會有大用的。
不過渡魂人對陰鬼不能勉強。
如果它執意想要化掉執念,進入到陰冥裡,我也得尊
重對方的選擇。
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,馬達已經加快了拆線速度,聲音回蕩的範圍進一步縮小。
半個小時後,除了放有智能音箱的那個房間外,其他所有的音響設備,都被我們關停了。
“小家夥,你彆害怕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
我盯著蜷縮蹲在音響上的小家夥說道,“現在你有兩種選擇:一種是我把你擺渡歸岸,讓你進入陰冥,接受那裡的規則管製;另一種是跟我合作,咱們成為互相信任的好朋友。”
“我這人是農村出身,心地很善良的,過馬路時,我都專挑有老奶奶通行的斑馬線呢。”
“因為我人品很好,所以和我相處的那些陰鬼朋友們,現在都過得很快樂。”
“你要是不相信的話,等會兒我可以把你領進KTV包廂,看一看他們現在的狀態。”
“當然了,如果你接受合作,就必須要受到我的管束,再不能任性的到處亂跑,或者胡亂播放恐怖音樂了。”
我眼巴巴的盯著這小家夥,滿以為它會答應我的請求。
沒想到它朝地上啐了一口,性格倔強得很,“啊呸!我才不信你的鬼話!你們這些陰陽師,滿臉仁義道德,滿肚子男盜女…那啥的,最會說出騙鬼的話了。”
“如果跟在你身邊,說不定我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。
”
“而如果任由你擺渡歸岸,興許我會當場魂飛魄散呢。”
“我的命運我做主,才不稀得讓你同情!”
小家夥慢慢抬起那顆大腦袋,臉上露出一抹狠戾,小手猛地在胸前的心形物品上拍了一下。
音樂裡的雜音徹底消失了,不過卻多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情緒。
內心深處的暴虐,瞬間被激發出來。
這一刻,我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