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龔明蘇醒到第2隻花盆摔落,其間已經過去相當長的1段時間。
在這段時間裡,那聲音為什麼從來沒有出現過?為何非要在這一刻發出聲響,傳遞出離彆之意?
龔明家裡已經出現過兩次花盆,於是發生兩次詭異的變故。
那接下來,第3隻花盆會不會繼續出現?
要知道,在隔壁13—13房間裡,我可是看到過3隻花盆的。
興許它們隻應該出現在特定的房間或者特定的地點,如果出現在普通的住戶人家裡,很可能帶來令人難以承受的災難。
“我明白了你的意思。”
快速盤算這些過後,我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,“你從腦海聲音傳遞的某些細節裡,找到了你以前熟悉的感覺。”
“說的再直白些,你覺著這聲音的主人,也很像你的老公。”
“可是你卻無法理解:龔明蘇醒後,一直好端端的呆在家裡,它怎麼會化作你腦海裡的聲音呢?”
“你的情緒管理能力不算太強,當發現這一異常後,你應該會第一時間告訴給龔明。”
“但我猜想,它就算仔細聽你說過之後,也不一定會有太強烈的反應,多半會對你說些安慰之類的話。”
“或許在你將信將疑,打算把感受到的這一切當成1場夢時,忽然又有新的變故出現了。”
“在那之後,你的懷疑開始一步步的加深,再不會被任何解釋輕易的抹滅,直至你對你身邊的龔明不再信任,甚至強烈懷疑起它的身份。”
“1個活人、1道聲音,同時讓你產生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,真假難辨,這就是你疑惑的真正由來!”
我一邊深入分析著龔明和那聲音的關聯,一邊下意識
的說出自己的判斷。
這些並不是我“想當然”作出的分析,而是根據我已有的一些猜測,再結合鄭秀琴的性情表現,所作出的推斷。
“啊…你…”
鄭秀琴上半身忽然前傾,和我距離更近一些。
她因為太過驚詫而讓坐姿顯得極為僵硬,急促喘出的氣息,很不禮貌的噴在我的臉上。
“你…你怎麼跟親眼看到過似得?你…當時在場?”
我心裡感到好笑,這起靈異事件對她來說是件大事兒,對我來說卻不算什麼。
拳頭、“離”、鬼主…哪一個都比黑法師難對付的多,我哪會把全部精力放在這裡?
更何況,根據時間推斷,發生這些事情時,我剛剛成為渡魂人。
那時就算想管這事兒,我也是有心無力啊!
鄭秀琴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…我腦殼是發昏了,怎麼會胡亂想到這些?”
“你是高人,很厲害很厲害的高人,你才不會做出偷窺之類的齷蹉事呢。”
“嗯,你說的沒錯,剛開始我以為是鬼怪纏身,把情況跟龔明說了1遍。”
“結果他的反應很冷淡,讓我不要胡思亂想,他還說
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。”
“腦海裡的聲音,的確沒有再出現過。”
“不過,新的變故又出現了。”
“聲音消失沒多久,我居然…特喵開始出現一些男人的特征!”
鄭秀琴臉色脹紅的快要滴出血來,因為過於羞憤,她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。
具體過程她有多為難,這裡不必細說。
簡單概括來說,她的部分性格開始向男性方向發展,甚至開始出現一些典型的男性生理特征。
比如:沒多久她就發現,在自己的下巴以及上唇上,
多出一些細密的小胡茬,瞅著都紮眼睛。
可刮過胡茬後才發現,這玩意兒屬於“剃須剃不儘、越刮越能生”的類型。
連續嘗試幾次過後,胡茬越來越堅硬,越來越茂密。
發展到現在,鄭秀琴必須每天刮3次以上,才完全看不到她下巴及上唇的異常。
“韓大師,你知道我家晴晴為什麼和我不親近麼?為什麼昨晚發生那樣嚴重的事,她還不肯跟我睡在一起?”
“就是因為某1天早晨,晴晴突然起得很早。”
“那時我還在睡覺,沒來得及刮一天中的第1次胡茬,結果被晴晴看到,當場嚇得大哭不止。”
“從那之後,她看我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著1隻女妖。”
“我…我好傷自尊啊!”
…
任由鄭秀琴再多嘀咕幾句後,我擺了擺手,示意這個話題暫時告1段落。
基本線索我已經梳理的差不多。
聲音的主人臨離開時,在鄭秀琴體內留下一些東西。
我分不清這是不是對方的無心之舉,不管怎麼說,都對她造成了難以啟齒的嚴重影響。
而“蘇醒的龔明”在這件事情上,卻是態度曖昧,沒有明確站在鄭秀琴這一邊,讓她心裡生出一些隔閡。
鄭秀琴本身就有睡眠障礙,導致有輕微的抑鬱症狀,情緒時好時壞。
再加上女兒的態度問題,兩個老公的問題,本人接二連三的遭到驚嚇,這才會表現出神經質樣的異常。
“你腦海裡的聲音,後來有沒有再出現過呢?”想了想,我沿著原有的邏輯思路繼續問道。
鄭秀琴搖了搖頭,“沒有!那死鬼的行蹤很詭秘,出聲1次過後,就再沒吭過氣,所以到現在,我不知他是死是活。”
“至於昨晚死掉的龔明,他對我和晴晴是很好的,不過,不過…”
我說: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,直覺上,你還是認定那個聲音的主人,才是你真正的老公。
女人有天生的第六感,你能察覺到一些端倪也很正常。
“在那之後呢?有沒有第3隻花盆出現?”
這1句,才是我真正關心的問題。
“第3隻花盆?哦,後來家裡倒是真出現了第3隻花盆。”
“不過它不是從天而降,落在咱家陽台上的,而是晴晴在陶瓷工藝課上,親手做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