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在剛出生時,村子裡應該出現過一些異常情況,比如天映紅霞、百禽驚恐等。”
這是我在《鬼說》裡,看到關於鬼嬰的描述。
自古以來,男陰鬼和女活人結下孽緣並且生下鬼嬰的,數量少之又少。
因為活人要懷孕3年,期間一直被陰煞氣息纏繞,而且越往後陰煞氣越濃,正常女子根本就扛不住。
我猜測太平村裡的這隻鬼嬰,是不是有過特殊際遇,
或者得到了道門子弟的幫助?
否則它憑啥那樣特殊,能安然的降生呢?
最開始時,我懷疑那隻鬼嬰是況錦燕的孩子。
因為中年男子說過,太平村出現異常,正是從三年前開始。
算起來,那時挺著大肚子的況錦燕,剛從小井村外圍逃離,時間點可不是卡的剛剛好?
不過再仔細一想,況錦燕的老公是陸行,跟男陰鬼好像沒什麼關係。
更何況小井村屬於神女的地盤,外圍村落的村民又能充分借用狐蜮的能力,男陰鬼插足的可能性不大。
所以鬼嬰的生母,很可能另有其人。
“大哥,你確定你描述的是1個嬰兒嗎?”
不等菲菲說話,那中華插話說道,“我怎麼感覺你說的像隻猴兒呢?”
“剛出生沒多久就會快速爬行,這是猴的本能啊!”
“停車!”原本和善的菲菲,突然變得暴躁起來,兩隻小手用力的拍打車門,發出劈啪的聲響,“我不想坐你的車啦!我再不想管你們啦!”
那中華停下車後,菲菲快速的跑了出去,瘦小的身影很快在夜幕中消失。
“這…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?”
“它說管咱們?它能管個啥啊?”
那中華滿臉的懵圈,無辜的看向我。
我說事情已經發生了,再想挽回已經來不及。現在用手機導航重新定一下位,我們調轉車頭再進太平村。
“調轉車頭?我們不是已經進到村子裡了嗎?”
等那中華打開地圖導航時,臉上掛滿了震驚之色,“這…這怎麼可能偏離太平村那麼遠?”
“剛才我明明看到道路兩旁,亮起很多的燈火,表明我們一直在村子裡穿梭啊!”
“這這這…”
我說你彆這那的了,趕緊按照導航走吧!
菲菲剛上車時,山霧突然變得更加濃鬱,那時我就看出了異常。
普通肉眼看來,我們是開進了太平村,並且慢慢在村子裡穿行。
但實際上,即將進村時,我們拐上了1條岔路,和太平村“擦肩而過”。
車子開到哪裡,突然變濃的山霧就會跟到哪裡,那是菲菲使出了陰煞術法——鬼迷眼!
當時我沒有點破,是想從菲菲嘴裡聽到一些有用信息,套出一些話來。
結果剛問到關鍵之處,那中華1句話就打亂了節奏,把菲菲給氣跑了。
我心裡有些小鬱悶,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。
那中華調轉車頭,突然又停了下來。
車身前方遠光燈的照耀下,突兀的出現1名中年女子。
它手裡拿著一方白手帕,輕輕的朝著我們揮動,“好人呐!好心人呐!拜托幫忙搭我一程吧!”
“這荒郊野嶺、烏漆嘛黑的,人家有些怕怕呀!”
那中華有過前兩次的經驗,這次不等我開口,他就主動搖下車窗,招呼中年女子上車。
“你啥話都不用說了,我知道你肯定是太平村的。”
那中華的語氣異常篤定,“搭你一程肯定沒問題,不過你不許瞎指揮啊!”
“剛才就有一位小妹妹胡亂指點,差點兒把我們指揮丟了。”
中年女子看上去跟正常活人沒什麼兩樣。
它身上帶著濃濃的香味兒,衣服穿的比較前衛,臉上畫著煙熏妝,遠看倒是蠻時尚性感的。
不過近距離下會發現,它露出來的大塊皮膚很粗糙,像是常年經曆風吹雨打。
“小兄弟你好聰明呀!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太平村的?”
中年女子坐上了車,它刻意咬著字眼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又甜又嗲,“人家肯定不會瞎指揮的啦!你把心放進骨盆裡好了。”
“對啦,我叫李春鳳,是這裡的坐地戶,等會兒下車時,小兄弟咱倆互加好友呀?”
“以後想要打車進城時,乾脆就給你打電話好啦!”
這李春鳳滿口“啦啦、呀呀”的,把自己搞的像是台北人,聽著那叫一個彆扭。
就連鈴兒都在心裡好奇的問我,男人是不是喜歡會這樣說話的女人?
我說有病的男人才喜歡這樣的。
它舌頭都捋不直,怎麼會招人稀罕呢?
李春鳳似乎覺察到了什麼。
自打上車後,它從沒有看過我們,自始至終都是在和那中華聊天。
它隻在座椅上占據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,後背挺得很直、很僵,表明它內心有些小緊張。
它在緊張什麼呢?
是在提防著我和鈴兒,還是防範著周圍的什麼東西?
此外,當看到李春鳳第一眼時,我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?
以前…我在哪裡見過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