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究竟想做什麼呢?她知不知道太平村的那些夜晚禁
忌?
如果她遭到惡意邪祟的惦記,恐怕她這會兒的處境有些不妙啊!
“走!我們開始在村子裡轉悠!”
我擔心白衣女孩的安全,吩咐趕緊行動。
這時候還不到晚上9點,不過有將近一半的村民家關了燈,村路兩旁沒有路燈,僅憑借遠處屋內光線的照耀,村路顯得有些昏暗。
“喂,這麼晚了,你們還在外麵到處跑?”
“村裡的規矩,你們知不知道?”
剛走出沒多遠,迎麵過來1個扛著鐵鎬的莊稼漢,五大三粗的模樣,臉上的胡茬很茂盛。
他旁邊還跟著1個身型瘦小的女陰鬼,對方刻意和莊稼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,一眼能看出我們是外來者,這肯定是女陰鬼告訴他的了。
我說這些規矩我都知道,不過我是陰陽先生,受人之托,要在村子裡找出一樣東西,所以要四下裡轉一轉。
拉近距離後,莊稼漢狐疑的在我們身上打量了1圈,“陰陽先生?陰陽先生怎麼會胡亂跑到這裡來?”
“匠師沒有對你發出警告嘛?”
“算了,這些事情可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管的,隻要你心裡有譜就行。”
“那你接著轉悠吧,記著彆跑到村外就行。”
莊稼漢的話,更能驗證我先前的猜測。
善意的陰鬼在村裡,惡意的陰鬼在村外,村子裡要比村外的安全係數高很多。
隻是…既然這樣,當深夜降臨時,怎麼會有鬼怪敲門呢?
對惡意鬼怪的限製,是有時間劃分的嗎?世上陰氣最重的時候,對它們的約束就會失靈?
此外,莊稼漢又提起了匠師,對方似乎也是1名道門子弟。
為什麼匠師會對陰陽先生發出警告?
陰陽先生出現在太平村的地界裡,難道會對匠師造成
某種威脅?
和莊稼漢分開後,我們在村子裡轉悠了1圈,沒能發現白衣女子的身影,更沒有見到任何1隻惡意邪祟。
玲兒的幽冥眼看得很清楚,村子外圍雖然有一些陰鬼遊蕩,不過它們並不是刻意在外躲避,感覺和我們差不多,就是在隨心所欲的閒逛著。
找不到惡意邪祟,這可怎麼辦?難道要對村子裡的善意邪祟動手麼?
它們能和村民和平共處,會是鬼嬰的下屬?
剛才轉悠這一圈,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,起碼看清了太平村的整個地形。
南北兩側陡然升起的高山,把村子圍在了中間。
貫穿而過的兩道溪流,把太平村分割成了3部分。
在正西方向,還有一個人工修建的蓄水池。
這個蓄水池呈長方形,長度從南到北,把整個村子向西的方向攔住。
蓄水池上方搭建了一些簡易木橋,便於人車通行。
我在腦子裡勾畫一下太平村的布局,心裡說不出的奇怪。
雖然沒研究過風水,但我卻能想象出來,居住在這樣的地方,一定會感到十分的憋屈。
因為除了東方的進村方向,其他三個方向都被攔截堵死了,這裡就好像斷頭路一樣。
萬一出現特殊狀況,東方的進出口也被堵死,這裡是
不是就要變成“有進無出、有來無回”了?
這種布局是自然形成的,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?
“相公,你看!”
“那個白衣女孩又出現了!”
“她怎麼會站在那裡?我看她的表情好奇怪呀!”
在我思索時,玲兒輕聲提醒道。
距離我們十幾米遠處,突兀的多出1團乳白色的光暈,白衣女孩就站在光暈前。
她的手勢很怪異,不是在朝我們招手,而是右手指尖向下,由裡向外輕輕揮動,似乎在攆我們走。
她的嘴巴不停的翕動著,像是在重複著某兩個字,但
看她的嘴型,不像是在說“來呀”。
“這哭吧精,前後反差怎麼那麼大?”
那中華很快認出對方,感到有些驚訝,“剛才她不是快哭斷氣了嗎?”
“都說女人變臉如翻書,是不就是指這方麵?”
我擺擺手,示意跟過去看一看。
有些細節玲兒可以看得更加清楚。
白衣女孩不僅沒哭,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,不過那笑容很僵硬,似乎並不是發自本心。
她身後露出了一半光暈,從光暈裡能看到很多模糊的黑影。
鈴兒看不清楚那些黑影是什麼,不是因為她幽冥眼層級不夠,而是因為雙方距離過遠,而且那些黑影又小又密集。
“咱們都小心些!”
“那中華,你拉住我的手!”
距離再近一些,我能看清白衣女孩所在的位置,她腳下踩著隆起的田埂,身後便是生長茂盛的稻田。
十米、九米、八米…
我們很快來到白衣女孩麵前。
鈴兒能看到她喉嚨微微顫動,表明她真是在發出聲音,但她在說什麼,我們卻聽不見。
似乎在我們之間,存在一層無形的阻隔。
“你在嘀咕什麼呢?趕緊過來!”
我左手緊抓著那中華,生怕出現不可測的意外,右手朝著白衣女孩伸展過去。
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白衣女孩表現的和況錦燕一樣:眼睛如同沒有焦點一樣,怔怔看著前方。
對於我的動作,她更是視而不見,似乎不停的揮手,隻是出自她的本能。
女孩的手很涼,握著她的手指尖,就像握住了幾根冰溜子。
我不知道那條乳白色的光暈是什麼東西,本能的想要讓女孩遠離,而後再和玲兒仔細探查。
我的手剛要用力,巴掌一緊,女孩兒反抓住了我。
我沒想到對方的力氣會這麼大,我和那中華兩個老爺們,都被她拽的朝著光暈方向踉蹌過去。
恍惚間好像穿過了什麼東西,等停下身形時,我發現周圍很不對勁。
回過身,我發現鈴兒沒了。
光暈裡稠密的黑影沒了,卻多出1道跟玲兒很相似的身影。
白衣女孩還在重複著剛才的手勢,身形一點點向著身後的光暈靠近。
這次我聽清了她說的話。
“嘿嘿…”
“去吧,去吧!”
“嘿嘿嘿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