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尺剮蹭在它們身上,隻能剮掉很小1部分黑色煙霧
,對它們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而對方的攻殺卻相當迅猛。
尤其年長村民手裡的銅管煙袋鍋,那是實打實的殺傷性武器。
打在胳膊腿兒上,立馬就要起1道凜子,如果被滾燙的煙槽燙到,還要遭受額外傷害。
“跑!”
既然打不過,我就趕緊戰略性轉移,一個勁兒的吃虧可不是我的風格。
那中華那條濕漉漉的長褲,終究是沒能穿在身上。
他甩開滿是黑毛的飛毛腿,幾個呼吸間就搶到我身前1米多遠,還不忘慌裡慌張的回頭詢問:“大哥,天
冷路滑,咱…往哪兒跑啊?”
“要是太平村的村民,都變成了他這樣兒,那咱乾脆還是認命吧!”
“我現在都生無可戀了。”
我說你給我閉嘴,沿著左側村路一直向上,儘頭處就是人工蓄水池;千萬彆跑到村外麵去,沿著邊界在村裡跑路,不管行不行,先跑一會兒再說。
玲兒從背包裡掏出紅燈籠,不見她有點燈起火的動作,燈籠光線卻突然亮了起來。
如同血色一樣鋪灑向後的光線,對狂追不舍的3隻邪祟起了限製作用,讓它們的行動速度大幅變緩。
不過看它們邪惡而固執的表情,貌似這樣隻是權宜之計。
它們比活驢都倔,肯定會不死不休的追殺下去。
我心裡有些小鬱悶。
先前我對太平村的猜測,全錯了。
我以為這裡有兩批邪祟:一批善意、一批惡意。
而實際上,這裡邪祟與村民的數量都是固定的,根本沒有明確的善與惡之分。
當我們在村子外的“世界”時,村內的邪祟都是善意的,所見的村民都是質樸醇和的。
但是當我們通過光暈,再次進到村子裡,所有的景象全變了。
原本的邪祟變得像活人一樣老實、平和,而原本真實
存在的活人,卻變得暴虐起來。
如果沒猜錯,剛才年長村民等構建的影像,應該是它們惡念所化,脫離本體而單獨存活在這個新環境裡。
這是哪個禽獸布設的殺局?
這比鏡麵小鎮還要邪惡啊!
惡念所化的影像,很難被真正的殺死,隻能一點點的磨滅。
想要讓惡念影像徹底消失,除非回到現實世界,殺死那些村民的本體。
但是到那時,我能下得去手麼?
而眼下最主要的問題是,我該怎樣離開這裡,重新回到外麵去?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呢?
那中華真正釋放了“要命不要臉”的本性,在惡念化身的追殺中,他完全綻放自我,飛毛腿邁動的越來越穩定、越來越有力。
他不停扭動的某個肥碩位置,顯得格外紮眼,我眼睛都快被他辣瞎!
“韓大帥,需要我出來幫忙嘛?”
“暫時不用,謝謝你,秦美麗!”
我拒絕了秦巧的好意。
現在還沒有出現真正致命的危險,我不想過早地讓秦巧幫忙。
而且總是習慣性地依靠外力,對自身成長沒什麼好處的。
隨著經過1戶戶的人家,陸續有更多的惡念化身跑了出來,加入到追殺我們的陣營。
片刻後,尾隨的隊伍已經有10人之多。
不過場麵看似壯觀,對我們的影響卻很小。
但凡被玲兒的紅燈籠照耀過,惡念化身就會大幅的延緩身形,直到很久過後才會恢複正常。
來到道路儘頭處的人工蓄水池,我們意外的遇到那個扛著鐵鎬的胡茬莊稼漢。
身邊那隻怯生生的女陰鬼,已經刻意和它拉開1段距離,明顯眼前的這位莊稼漢,又是個惡意化身。
“哦?居然會出現3名外來者?”
“今天匠師不對外來者數量做限製了嘛?怎麼會一次性的讓進來這麼多?”
莊稼漢喃喃自語著,不過它的動作卻不慢,鐵鎬被掄圓,再虎虎生風的落下,在那中華腳下刨出1個海碗大小的土坑。
那中華被嚇了一大跳,慌亂中忘了我的叮囑,轉了個方向,沿著蓄水池上方的木橋,朝村子外跑了過去。
我不讓那中華往外跑,是因為村裡的景象雖然恐怖,但都還在可控的範圍內。
隻要玲兒的燈籠還在發揮作用,它們想抓住我們,沒那麼容易。
現在那中華打亂了我的計劃,考慮到他的安危,我必須要跟著追出去。
翻過木橋來到蓄水池的另一邊兒,我豁出吃奶得勁兒,終於抓住那中華。
“你…你瘋了?我不是讓你聽我的話?”
劇烈跑動下,我的氣息有些不夠用,需要努力的忍受肺部的不適。
那中華腳下一軟,如同爛泥一樣癱倒在地,“我…我剛才真是豬油蒙了心!”
“咋…咋會傻了吧唧跑到村外來了呢?”
“完了完了,這會兒我真是完犢子的完了!”
此時我才意識到,我能追上那中華,並不是我跑的比他快,而是他突然間放緩了腳步。
他一定是見到了極其驚悚的景象,否則不至於被嚇成
這小老樣兒。
抬起頭,順著那中華的目光,我果然看到了異相。
慘白月光照耀下,四周田野裡,緩緩圍來黑壓壓一大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