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紀輕輕,不僅術法厲害,豢養的陰鬼居然還有這等逆天手段,佩服佩服!”
龍翁向白墓簡單交代了幾句,之後讓他帶我們離開。
因為一些極特殊的原因,我隻能暫時挽回一些臉麵,卻沒法繼續跟龍翁算賬。
喵喵的步伐很穩、落地很沉重,她故意踢起地上的一些沙石,向著不遠處的邪祟擊射過去,魂體模糊、魂晶碎裂,周圍一片鬼哭狼嚎。
不知是不是被嬰蜮嚇破了膽,白墓顯得有些緊張,一路小心謹慎,時不時的回頭張望,似乎生怕我們在背後暗下毒手。
我心裡一身冷汗,如果他心裡沒鬼,何必這樣畏三怕四的?
這也間接證明,剛才所謂的切磋,他們根本就沒安好心啊!
喵喵似乎被激起了心底的戾氣,沿著原路返回時,偶爾看到不順眼的邪祟,都會被她打成重傷。
經過那段刻有濃密符籙圖案的路段時,喵喵還想過去搞破壞,近距離嘗試符籙結界的威力。
白墓嚇了一大跳,虎軀一震,外麵穿著的大褲衩都被嚇歪歪了。
我趕緊攔住喵喵,再加上鈴兒的勸阻,喵喵這才算拉倒。
白墓開車送我們回市區後,鈴兒突然心血來潮,想要去買幾件衣服,“相公賺錢負責養家,我們姐倆貌美如花,相公,你說對不對?”
這…我能怎麼說?
千禧的五百萬,龍翁的一百萬,再加上白墓受龍翁委托,過兩天正式辦理彆墅轉戶手續。
裡裡外外的加在一起,最近的資金總額起碼過千萬了。
鈴兒想買幾件新衣服,這自然沒什麼問題。
可關鍵是,我還有一些疑問想要問喵喵呢。
鈴兒這樣做,是想故意吊我胃口麼?
和白墓分開,我們來到一家服裝店。
外麵櫥窗上,貼著醒目的甩賣宣傳標語:“老板和小肥皂跑了,店鋪全部衣物吐血大甩賣,清一色跳樓價。”
“您買不了吃虧、買不了上當,隻能買來我們全體員工嘔血三升…”
店門口的大喇叭,一遍遍聒噪的重複著那些話。
我心裡更加疑惑。
現在鈴兒可不像剛下山那會兒,社會閱曆和眼界有了
很大提升。
她買衣服雖然不注重名牌,但一般的水貨雜牌子,她是不會看在眼裡的。
今兒個是怎麼回事兒?鈴兒故意選擇這裡,是想躲避著什麼?
進到服裝店,鈴兒都沒看價錢,隨手抓起兩套差不多合身的白色衣褲,領著喵喵急匆匆向試衣間走去。
“這…二位姐妹咋顯得這麼匆忙?”
分不清眼前這位大媽是老板娘還是服務員,隻是感覺她比門口的喇叭還要聒噪,“理論上,這樣火急火燎往裡衝的,都是壞肚子、上廁所的呀!”
“我這眼瞅著都要打烊了,結果鑽進來你們幾個愣頭
青?”
“我勒個去!糟糕!這倆小姑娘莫不是想用我衣服擦,擦…咳咳!”
中年大媽終於注意到我微怒的臉色,把將要說出口的話硬憋了回去。
我沒心思跟她計較,心裡聽到鈴兒在輕聲引導著喵喵,“把一口氣提上來,不要悶在胸口…”
“對,慢慢向外引導…”
噗——
連續幾聲噴吐聲,讓我的心都揪了起來。
我卻隻能眼巴巴的望向試衣間方向,卻不能硬闖進去
,隻能在外麵乾等著。
中年大媽搞不清楚我們的來路,既不像是買衣服的,又不像是打劫的,似乎純粹隻是想占用試衣間?
鈴兒和喵喵在裡麵忙活了10來分鐘,再出來時,喵喵已經換了一套新衣服。
那件衣服以及其中1套新衣服,上麵大部分已經被噴成血紅色,可以想象剛才的情況有多淒慘。
喵喵臉色白皙,似乎沒有任何變化,走路的身姿依舊挺拔,小腳踩在地上,發出咚咚的沉悶跺腳聲。
“你看看,你看看…剛才我說什麼來著?”中年大媽得理不饒人,指著那套沾有血汙的衣服就要發飆,“我這些衣物的確是要打算向外甩賣,但它們可不是那些地攤貨啊!”
“現在弄得這麼臟,這個讓我怎麼往外賣呢?”
“哪個顧客會買回去1件血衣?嗯?那腦袋得被驢群給圈踢成啥樣?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
鈴兒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,聲音不大但氣勢洶洶,自帶一股生撕手裂的氣勢,“你把店裡所有白色的衣服挑出來,大致符合她這個尺碼的就可以,有多少、我們要多少。”
“至於其他的衣服,你算個總價,給我列出個清單,我們照單全買。”
“醜話說在前頭:單件衣服小貴一些可以理解,可如果比市麵價貴的離譜,我不僅要拆了你的店,還要拆
掉你的人,你信不信?”
中年大媽短暫愣神,隨後高興的不行,才沒有把鈴兒那些真話放在心裡。
求爺爺告奶奶似的小心陪著鈴兒說話,那恭敬程度,估計跟孝敬親人沒啥兩樣了。
…
把大包小裹搬到了車上,我放出嬰蜮在考斯特裡感應周圍,鈴兒以幽冥眼偷偷觀察附近動向。
直到陸行把車子開上了內環高速,確定周圍再沒有人跟蹤,鈴兒這才說出實情。
“喵喵受了傷,在和龍翁對過那1拳後,她就受了很嚴重的傷。”
喵喵說出了我的猜測,但她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震驚,“龍翁同樣受了傷,隻是不知道他這次傷情如何。”
“喵喵裝做若無其事,是想迷惑龍翁的視聽,讓他看不出虛實。真難為了這個小家夥,在那樣危急的時刻,還能有這樣的小心思。”
鈴兒輕歎了一口氣,看得出來,她是真在替喵喵擔心著。
我想著讓喵喵獨自逃跑時,她倔犟拒絕的小模樣;想著離開通道時,喵喵故意表現出的暴戾和焦躁;想到她明明受了傷,還衝到我和鈴兒麵前,以最暴力、最直接的方式,撕破符籙結界的壓製,第一時間還在想著幫我們脫困。
這個半路撿來的小蘿莉,她對我們這樣好,對自己卻這樣嚴苛,這是何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