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海山撓了撓頭,像是得了健忘症一樣,“這個…真記不起來了!”
“不過,你怎麼總關心具體的數額呢?隻要能力足夠,對方肯定能給出足夠多的薪酬啊!”
“拿著員工的工資,操著老板的心,兄弟,你怕是想法有點多哦!”
“對了,你是打算應聘哪一個崗位?說不準將來,咱倆會是同行呢!”
我瘦瘦巴巴的身型,他一目了然,估計在他心裡,我頂多能應聘保潔之類的崗位。
我把傳單折疊好,遞給對方,笑著搖搖頭,“我是想來健身的,可不是來應聘的。”
“雖然不能在一起工作,但我想,咱們見麵的機會還是有的。”
我有強烈的預感:一加1健身會所一定會出現。
如果孫海山夠執著,而且運氣足夠好、還能活到那時的話,我倆當然會再次碰麵。
這樣一個健康陽光的小夥子,我真不希望他出事情。
但現在沒有真實證據在手,不論我說什麼,都不會打消他應聘的念頭,於是乾脆選擇不說。
目送著孫海山離開,我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悲哀。
個人能力有限,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它會發生,但卻無法阻止。
或許…這就叫命運吧!
雨已經漸漸停歇,我打算讓陸行開車回去,趁白天整理一些東西,等到天黑再過來看一眼。
不出意料的話,健身會所應該在晚上出現,而整條黃泉路,說不準會發生什麼異樣的情況。
車子已經啟動,即將轉過十字路口時,我急忙讓陸行停了下來。
“怎麼會再次遇到熟人?這是種巧合,還是無意中發
生的?”
我急匆匆下了車,攔住低頭走路的女孩兒,“喂!”
對方驚了一下,看清是我,她帶有中性美的臉龐上掛著甜甜笑意,“怎麼會是你呀?你來這裡乾嘛?這裡有靈異事件發生嗎?”
左清捋了捋額前短發,她臉頰以及頭發上沾了一些雨滴,讓我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。
簡單打量了一下,我把心思集中在正經事上。
按照我的估計,太平村歸來之後,她和那中華都受到了邪祟氣侵襲,起碼要個把月才能恢複過來。
現在那中華還躺在病床上,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顧著,那次因為1個突發的小狀況,他身邊暫時沒人,於是
扶著牆自己去廁所,結果大頭朝下、直接栽進了馬桶裡。
那中華這樣的老爺們,都虛弱的不像樣子,左清怎麼恢複的這麼快呢?
難道她運氣夠好,得到了道門高手的幫助?
“現在是和諧社會,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啊?”
我含糊其辭,掩蓋著自己的目的,“你來這裡乾嘛?是住在附近嗎?”
左清揚了揚手裡的傳單,“我是來應聘的呀!”
“接替一份發傳單的工作,就會得到很高的底薪和提成,這樣的好事情可不容易碰到。”
我接過傳單簡單掃了幾眼,果不其然,內容和孫海山的那張幾乎一樣,隻是招聘崗位略有不同。
標注有薪酬的位置字跡模糊,但同樣會生出某種魔力,對應聘者產生一定的誘惑。
有過前幾次的經驗,我絕口不提一加1健身會所的事兒,因為說了也是白說,“上一次你為什麼會去太平村找匠師呢?你達到目的了嗎?”
似乎涉及到一些不好的回憶,左清輕輕歎了口氣,“目的雖然沒有完全達到,但對我來說,眼下的結果,我還是比較能接受。”
“其實也沒什麼啦!就是睡眠稍差些而已!”
“這又不影響第2天的工作和生活,隻是心裡稍微有
點不舒服罷了。”
我注意到:左清畫著淡妝,眼圈部位的妝容有點濃。
煙熏式的化妝手法,讓青黑色的眼皮和下緣的眼袋,組成兩個醒目的黑眼圈。
打量她的眼睛時,我才發現她眼窩浮腫,微微凹陷,眼白裡帶著一些血絲,似乎睡眠不足的樣子。
以匠師的能耐,如果沒有我的“打擾”,興許左清能完全達到她的目的。
畢竟匠師真正的目標是在太平村,對那些外來者的請求,她還是有求必應的。
可惜,捕獲鬼嬰我是勢在必行,我和匠師的立場形同水火,那場紛爭在所難免。
隻是連累了左清,這讓我有些許的愧疚。
“剛才我遇到幾個人,都是和你一樣過來應聘的。”
我把傳單還給她,默默想著該如何幫她,以彌補我心裡的虧欠,“不過聽說那個地方很偏僻、很難找,而且他們白天不營業,隻有到了晚上才開張。”
“要不這樣吧,晚上的時候,咱倆約好在這裡碰麵,我陪著你一起去應聘,你看怎麼樣?”
左清眼睛裡閃過詫異,“你知道的還是蠻多呦!”
“對了,你不是陰陽先生嘛?按理說生意應該好的不得了,怎麼會跟我一樣想要應聘呢?”
我心說:你知道我是陰陽先生,在太平村回來之後,
你還不開口求我?這姑娘心裡,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隱秘,不方便向我開口呢?
“陰陽先生也要吃飯啊!最近生意不好,上麵風頭太緊了,我正打算轉行呢。”
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,“就這麼定了,咱們晚上再見吧!”
我刻意讓說話語氣果斷些,不給左清留有拒絕的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