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洗澡結束,或者黑影主動消失。
我舉起了右手,向麵試官示意,我還有問題想問。
張垚顯得有些不耐煩,“這裡好幾個聽眾,怎麼就屬你事兒多?你哪兒來那麼多問題?”
我嘿嘿傻笑兩聲,擠出一臉的無辜,“我這人就喜歡較真,而且特彆喜歡聽驚悚的故事,對方講的越恐懼,我就越興奮。”
“那個…讓問,還是不讓問啊?”
張垚擺擺手,眼睛孔洞裡投射出一抹厭惡,“趕緊問吧!彆把時間耽擱的太久!”
我轉向左清,“這麼說來,你做的夢應該有開放式的結局,或者是2選1的結果。”
“當你洗澡結束,或者黑影消失後,你自然就會從夢裡醒來。”
“我想問的是:對於這兩種結局,你有選擇的權利嗎?醒來過後,現實時間是幾點鐘?”
左清眼裡閃過驚詫,似乎沒想到,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,“對於夢境結局,我沒有選擇的權利,選擇權在那道黑影手裡。”
“如果它不肯消失,夢境就會一直持續下去。”
“隻有當它離開,我才會繼續完成洗澡的剩餘流程,而後——夢醒!”
“至於醒來的時間…這點十分的奇怪,每次都是在午夜12點!”
“不管我晚上幾點入睡,隻要再次清醒,就一定是在這個時間點上!”
為了擺脫這可惡的噩夢,左清嘗試過很多方法,包括大劑量的服食安眠藥,或者喝的爛醉如泥等。
結果,沒有一種方法管用。
噩夢每晚繼續著,而左清也總是在特定時間醒來。
因為特殊職業的緣故,左清心理素質還算強大,簡單重複的噩夢,並不會將她完全嚇到。
真正令她恐懼的是:夢境的主輪廓雖然不變,但一些細節卻在不斷變化。
那黑影距離左清越來越近,左清對它身上陰冷恐懼的氣息,感受的越來越明顯。
憑借女性的第6感,左清知道:如果繼續這樣下去,自己早晚要死在黑影的手裡,死在自己的夢境裡。
一旦發生那樣的慘案,在現實世界中,單身公寓空蕩
蕩,彆人連塊骨頭都不會發現。
我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當左清夢到古怪夢境時,她平躺在床鋪上的身體,會一同進入到夢境裡。
如果她在夢裡遇害,身體再不會回到現實,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左清夢到的場景,難道像鏡麵小鎮一樣,是1個真實存在的獨特空間?
還是說,那隻是左清的1種錯覺,當她做夢時,身體根本沒有離開房間?
因為是左清單方麵的講述,我沒法考證其真實性,隻能聽著她繼續說下去。
“我保持著半轉的姿勢,本來不會看到它的長相。”
“不過在它慢慢逼近後,它對我有了新的動作。”
黑影靠近左清後,它行動的速度明顯更加緩慢。
從門口近距離盯望,到能夠觸碰到左清的身體,黑影足足用了三個晚上。
手掌觸碰臉頰的瞬間,左清覺得,那不像是1隻人的手掌,而像是1塊寒冰。
冰冷刺骨,整張臉頰都隨之麻木起來。
黑影的力氣很大,動作很粗暴,粗魯的把左清的頭部,狠狠壓向牆壁一側。
它的另一隻手,卻在用力拉扯左清的身體,給人感覺,它似乎想要讓左清的頭顱和身體分家一樣。
哪怕是在夢境中,左清都能聽到脖頸處傳來的聲響,仿佛下一秒,她的脖子就要被扭斷了。
因為臉頰貼牆、臉孔向後轉動一定角度,這讓左清看到的景象更多了些。
映入眼簾的,是1張模糊不清的臉。
它臉上仿佛被濃霧所覆蓋,氤氳蒸騰,彆說看清它的長相,左清甚至連它是男是女,都無從分辨。
但就是這樣一張臉龐,卻給人一種極其美豔的感覺。
那是一張被天使吻過的臉。
無論是精致絕倫的五官,還是嬌嫩白皙的皮膚,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。
唯一有些遺憾的是:黑影的眼睛異常陰森,漆黑深邃,仿佛深不見底。
左清甚至覺得,它的兩隻眼睛,應該是兩條神秘的通道。
沿著那裡下去,會進入到另一處邪惡陰森的所在。
“你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臉,但關於它臉部輪廓的信息,卻可以傳遞到你心裡?”
鈴兒擅長通心術,我對這樣的經曆再熟悉不過。
隻是施展通心術時,需要心意關聯的雙方,彼此保持最大信任,徹底的放開心扉,才會讓術法暢通無阻。
左清遭遇黑影,心裡不僅有警惕,還懷著濃濃的恐懼。
在這樣的狀況下,她怎麼可能放鬆心情,讓對方捕捉自己的心意,並且傳遞信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