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形手術
這是樓棟無數身影裡，第1個主動跟我說話的，我自然會仔細打量對方。
它脖頸上套著診聽器，兩手很隨意的插在白大褂衣兜裡，眼睛到下巴這一段，被白口罩蒙住，所以看不清它的臉。
它說看我們眼熟，但我看到它時，也有同樣的感覺。
我們倆以前見過麵嘛？我怎麼沒有印象？
“我們是來看病的。”
我的心理素質，比體質提升的更明顯，現在撒謊基本不用打草稿，張口就來，“我女朋友想來這裡做整形手術，我有點小感冒，想進去開點兒藥。咳咳…”
對方點了點頭，“哦？原來想做整形手術。說具體些，她是想做哪方麵的整形手術？”
左清緊閉著嘴唇，不知該怎麼應對才好，也許她早猜到這些身影的來曆，於是心裡無比的慌張。
我卻無所謂，對著醫生侃侃而談，“她本來長得已經夠漂亮了，不過美中不足，鼻子不夠高挺，商量過後，就想來這兒做個簡單的隆鼻手術。”
我對美容整形了解的不多，第一時間想到的，就是這方麵。
實際上，左清的鼻梁小巧而挺立，已經接近完美，根本沒必要做隆鼻手術。
但對方卻沒有絲毫懷疑，“原來是個小手術啊！你們
趕得比較巧，我手裡還有一個預約空號，是一個病人臨時出了變故，趕不過來。”
“你們可以去窗口掛號預約，訂下13號陳醫生。”
“等我處理完它的事情，就該輪到你們了。”
陳醫生招了招手，一個臉上蒙著白紗布的女病人走了過來。
兩人一邊小聲嘀咕著，一邊沿著中央的主樓梯，慢慢向2樓走去。
“你有沒有覺著，這個陳醫生有些熟悉？”
我湊到左清耳朵邊小聲問道，她耳根發燙，散發的熱度清晰被我捕捉到了。
“沒，沒覺得！不過陳醫生旁邊的這個女病人，我倒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。”左清閃過腦袋回答道。
這時陳醫生和女病人之間交談的音量，忽然提高了一些，似乎兩者的意見出現了分歧。
“你這簡直就是胡鬨！”
陳醫生在樓梯拐角停下腳步，摘下口罩嗬斥道，“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絕對的東西，所以更不會有百分之百完美的身材。”
“小白同誌，我已經替你做過上百次的整形手術，無論你的五官還是身段，都算作女人中的驕驕者。”
“貪心不足蛇吞象，你怎麼總不滿足呢？”
小白？
我一邊緊盯著陳醫生有些熟悉的側臉，一邊推斷著這名女患者的身份。
左傳強的母親名叫白月娥，它和女病人姓氏相同，而且同樣對絕美的身材，有著近乎狂熱的執著。
左清也出現一種感覺，她覺得這女病人有些熟悉。
兩者會不會是同一人？
此外，我現在看到的景象，以前在白月娥身上真實發生過嘛？
我到底處於什麼樣的幻境中？
誰在向我展示這些景象呢？
無論是夢境、陰殤境或者陰怨境，其本質，都是一種幻境。
製造幻境的邪祟，一定帶著某種特殊目的，故意讓活人看到這些。
偌大的陽光醫院裡，隻有陳醫生和這名女病人能夠開口說話，所以我斷定幻境的製造者，一定在二人之中。
“如果女病人真是白月娥，而且這個幻境是它製造出來的，那我可不可以考慮提前動手呢？”
左清的真正威脅來自於白月娥，如果提前把它乾掉，危險自然而然就會解除了吧？
“如果真的成功了，用不著你感謝我，這是我職責所在。”
陳醫生再次提高了音量，“不過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，你到底能不能等的起？”
“這事兒有些傷天害理，你難道不擔心遭受懲罰嗎？”
姓白的女病人唯唯諾諾，壓低了音量討好著陳醫生。
雖然聽不清它在說什麼，但它眼神飄忽，時不時望向我和左清的方向，似乎它們此時討論的事情，和我們兩個有關聯。
陳醫生揮了揮手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，當它抬腿繼續邁步時，頭部扭轉，讓我我終於看清它的正臉。
陳醫生是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，相貌有些普通，眼神裡含著若有若無的悲傷。
但這些都不是重點，重點是，這個人剛剛我見過！
我腦子裡浮現出燒火盆的那個老太太！
是的！沒錯！雖然她倆年歲上有著很大的差彆，但麵部特征，至少有七八處相同！
這是怎麼回事兒？
那老太太怎麼搖身一變，成了陳醫生？
她那些紙錢是燒給誰的？她在陽光醫院當醫生期間，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嘛？於是燒些紙錢，給那些冤死的病人？
我對陽光醫院了解的還是太少，隻是憑著花瑛匆忙給出的信息，對它有了大致的印象。
從現有遇到的情況來看，陽光醫院好像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。
興許暗地裡，隱藏著不少罪惡與血腥。
“嗬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