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白月娥苦苦攔住。
人前強顏歡笑,人後默默流淚,這便是那一階段,白月娥所經曆的生活。
孩子出生後不久,左剛機緣巧合下認識一位富商,對方似乎和他格外投機,給他投下重資,讓他從事房地產方麵的某些生意。
從此左剛一飛衝天,從四處躲債、困境落魄到飛黃騰達、人前顯貴,他極其華麗的完成了夢寐以求的蛻變。
那時左剛還在觥斛交錯的應酬,而獨自在家看守嬰兒的妻子,聽到門鈴響趕緊開了門。
那位大腹翩翩,年歲足夠做她父親的富商,急不可耐的將她拉扯向另一個房間。
嬰兒還在沉睡,房間中還彌散著一家三口熟悉的味道,隔壁還傳來鄰居的歡聲笑語。
屋內,劣質板床卻發出吱呀吱呀、不和諧的難聽聲響…
左剛鹹魚翻了身,生意好的一發不可收拾,越做越大,交際麵越來越廣。
某一次白月娥抱著孩子,無意間出門時,卻在小區外看見丈夫摟著個陌生的女子。
對方很年輕,身段十分玲瓏,說話嗲聲嗲氣,很懂得討巧,惹男人喜歡。
白月娥隻是簡單質問兩句,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遭到了毒打。
回到家裡,左剛似乎怒火未消,指著白月娥破口大罵,罵她生完孩子身材走了樣,腰如水桶、腿如大象;罵她隻知柴米油鹽,不懂夫妻風情;罵她苦日子過怕了,卻永遠不會像小三那樣,用心把日子過得極有情調…
從那之後,白月娥對絕美身段開始癡迷,為了追求極致身材,什麼方法都嘗試過。
最終她選擇了陽光醫院,一來對方對她的誘惑太大,二來,這次手術的目標直指左清,達到目的的同時,可以間接報複左家。
“主人,主人…”
殘留執念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,我卻盯著剛才景象出現的地方,動也不動,怔怔出神。
嬰蜮接連接連喊了好幾聲,我才從沉思的狀態中恢複過來。
我掏出手機,先給玲兒打了個電話,讓她趕緊進入陽光醫院,掌控那裡的殘局。
而後在手機上順便查了一下資料。
某年某月,一個叫左剛的男子,在家中離奇死亡。
他頭顱保持完整,但身上的肉卻被刮得一乾二淨,白森森的骨頭似乎經過反複打磨,光可鑒人。
在屍體旁,還留有兩行字。
白月娥love左剛。
foerver(永遠)。
當時警方鎖定嫌疑人是白月娥,可離奇的是,這起命案發生時,白月娥如同人間蒸發一樣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事情一拖再拖,最終不了了之。
我回想起龔雨晴和左傳強,在學校裡鬨出的那段不愉快。
那時左傳強明明想要主動道歉,但白月娥卻不肯,倔強的因子已經滲透到她的骨子裡。
可惜,她的倔強偏離了正確軌道。
她執拗的認為,是自己的身段不夠好,自己不如小三狐媚,所以留不住男人的心,卻沒有考慮到其他人性
的黑暗麵。
我輕歎一聲,“雲歸雲、土歸土,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,終究都是過去了。”
“希望白月娥你下輩子,普普通通、快快樂樂!”
…
陽光醫院的局勢,比想象中要平穩的多。
收到我的指令後,鈴兒等人不費吹灰之力,就掌控了醫院局麵。
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。
陳醫生陷入苦惱的糾結,醫院幻境便處於癱瘓狀態,其他邪祟群龍無首,自然興不起風浪。
而鈴兒不敢掉以輕心,除了留下況錦之看守靈品店外,其他如溫小可、白皙純、鬱冬妮等得力乾將,通通都被調遣過來。
我叮囑團隊成員,把所有的邪祟趕到院落的巨大垃圾坑旁,念動渡魂訣,足足耗費了將近半小時,才把所有執念擺渡進陰冥。
陳醫生的魂魄,回歸到他的本體裡;所有陰魂被擺渡一空,陽光醫院空蕩蕩,重新恢複成冷清殘破的樣子。
樓道裡布滿了灰塵,踩上去會留下清晰的腳印,手電筒光線晃過,看到牆角到處結滿了蛛網。
“相公,你在尋找什麼?我陪著你一起上去吧!”
看著我沿著主樓梯拾階而上,鈴兒說道。
我說你暫時不用管我,先盯著陳醫生那裡,她魂魄剛回歸本體,狀態還不算穩定,不過等會兒她肯定會醒來,有些話我想問個仔細。
鈴兒點點頭,試了試通心術,發現能我隨時聯係,這才放心的離開。
我回想著之前在醫院的一些經曆,覺得在某些細節方麵,我做出了錯誤判斷。
比如:院長辦公室裡拉開櫃門時,我以為對方感應到我體內的陽氣,所以玻璃器皿裡的屍體有所反應,打算動用陰煞手段阻止我。
實際上,我已經進入“假死人”層級,陽氣內斂,邪祟感應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。
要不是這樣,陳醫生就不止覺著我有些熟悉,而是會覺著我有些奇葩了。
對方是怎麼感應到的我?難道是那個女院長做出的古怪?
頭腦中想到“女院長”時,我忽然有所觸動。
難怪覺得在醫院裡好像有所遺漏,現在我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。
噔噔噔——
我加快腳步上了三樓,一把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。
脫離幻境狀態,裡麵多出股發黴的味道,光線照射下,灰塵密度很大。
我轉向牆壁一側,衣架上麵空空如也,陳醫生的白大褂歸屬於魂體,在現實中當然不會存在。
“領著陳醫生見證真相時,我曾借用她衣服遮擋照片人像的目光。”
“現在沒有了遮擋,女院長照片會變成什麼樣?”
我暗中叮囑嬰蜮,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沒了醫院幻境阻撓,嬰蜮終於可以來去自如。
手腕輕抬,光線晃在了牆壁上。
照片果然有了新變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