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聽不到有價值的消息,我就懶得再繼續偷聽,轉向一直低頭不語的青衣女子,“這樣慢吞吞的向前開去,什麼時候才能出了這條隧道?等到達終點時,豈
不是天都亮了?”
青衣女子似乎很靦腆,而我先前那番話又相當的有殺傷力,她隻是朝我瞄了一眼,就臉色通紅,“好像…好像就快要出隧道了吧!”
我心裡一樂,真沒想到某一天,我還能對女邪祟用上美男計。
咱有將近1米8的個頭,雖然身形有些消瘦,但精氣神飽滿,有著積極陽光的形象。
更何況在鈴兒的照料下,我的穿著比以前更加考究。
這次為了到特定場景出差,鈴兒特意為我精心打扮一番。
白襯衫、休閒褲、旅遊鞋…看似普通,實際都是名牌
。
就比如:脖子上狗繩一樣的拴著的那條領帶,單價就要2000多塊呢。
所以有了先前的那番舉動,再加現在這番形象,能獲取青衣女子的好感,我是丁點不覺得稀奇。
我正想繼續套套近乎,把美男計施展的更加徹底,忽然間身形一晃,公交車再次停了下來。
紅衣女子似乎很擔心在隧道裡停車,忍不住咒罵道,“你行不行啊?傻人開破車,屎尿就是多,是不?”
“你特麼給我閉嘴!”
年輕司機弄好了刹車,朝著車窗前望了一眼,轉過身時臉色煞白,眼睛裡含著深深的恐懼,“這下可闖了
大禍!車子不小心…撞了人!”
“如果你們因此死在這裡,可千萬不要怪我!”
“要怪就怪那紅衣娘們,那破嘴就跟租來的似的,叨逼叨說個不停,讓我嚴重分神。”
“現在都下車吧!看看對方對誰感興趣!”
“是死是活全都交給對方,聽天由命吧!”
年輕司機揮舞胳膊時,動作幅度大了些,讓我看到他大臂上,露出更多半寸長的白毛。
“開車司機是1具白毛屍?連它都這樣懼怕,那攔在車前的,都是什麼樣的狠茬子?”
我注意到,當聽到全部下車時,紅衣女子身子一軟,
差點撲在西裝男身上。
因為極度的恐懼,它甚至都忘了和司機頂嘴。
這裡屬於臨時路段,不受正規規則束縛,而且因為遭遇的情況特殊,車內乘客都在司機指揮下,從後門下了車。
隧道內淡黃的光線隻照亮了前方,身後卻是漆黑一片,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雖然看不清遠處的動向,但心裡總有一種感覺,如果沿著原路向回走的話,一定會被躲在黑暗中的鬼怪,以最殘忍的方式折磨致死。
公交車的車頭前,不知何時聚了十幾個“人”。
他們裝扮各異,有男有女,但都有一個共同點:肢體
出現嚴重殘缺。
領頭的那1個是名中年男子。
它左半側腦袋完全塌陷下去,烏黑的血漬,將它的頭發和碎爛皮膚融合在一起。
右側眼珠碎裂,破碎的眼球垂落在眼眶,僅靠一根很細的肉絲牽連,像是隨時能掉落下去。
“你們撞了我們的人!”
領頭的中年男子,指了指車頭前躺在地上的身影,後者在地麵上緩慢翻滾著,似乎受了不輕的傷,表現得有些痛苦。
“剛才我們已經給你們讓路,這算給足了麵子。”
中年男子抓住了年輕司機的脖領,情緒顯得有些激動,“但你這車是怎麼開的?不知道這是禁忌路段,有很多行人通行嗎?”
“這次我們的頭兒心情不錯,不用格外難為你們。”
“你就從乘客裡選出1個家夥來,撕掉它的一條胳膊或者腿,權且作為賠償吧!”
這要是放在現實世界,敢說出這樣一番話,少說也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智商改造。
但在特定場景裡,中年男子提出這樣的要求,卻再正常不過。
被撞的陰魂肯定魂力受損,用另外一隻邪祟的肢體作為營養補充,這個要求並不過分。
但問題是…車裡乘客就這麼幾位,究竟該讓誰犧牲出胳膊腿兒呢?
“憑什麼讓我們乘客賠償?”紅衣女子憤然指著司機,“是他車技不精,瞎特麼開車,這才給我們帶來橫禍。要怪應該怪他,要賠償也是他賠償才對!”
“你們找司機算賬好了!彆說撕掉胳膊腿兒了,你們就算把他大卸八塊我都不管!
紅衣女子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冷漠。
西裝男梗了梗脖子,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,顯然深度認同紅衣女子的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