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,“怎麼會這樣?虎毒不食子,他父親為什麼會逼著他…”
我歎了口氣說:真相到底如何,隻有等馬達徹底清醒時,親口告訴我們。
以我的成長經曆來說,如果非要為這件事情找個理由的話,那隻能是4個字:重男輕女。
那時馬達媽媽的肚子裡已經懷了1個,家裡如果有三個小孩,肯定是要挨重罰的。
如果馬爸爸重男輕女觀念極其嚴重,他很可能選擇保留最小的,而舍棄那個妹妹。
但他不會親自動手,農村人思想就算再愚昧,也懂得殺人犯法的道理。
於是要逼迫馬達,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。
那時馬達年齡太小,不管他做了什麼惡事,都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。
如果這真是馬爸爸的想法,那他得逞了。
但他卻不會想到,這件事會給馬達帶來多大的傷害。
瞬間在心裡轉過這些念頭,我的心情卻更加沉重,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口。
“影子,這種情況該怎麼辦?”
馬達還在痛苦糾結中,我把影子喊了出來,這家夥見多識廣,應該有合適的解決方案。
“那一層牛皮紙,就是蒙在他心裡的陰影。”
影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,深深望了馬達一眼,很快給出解決方案,“想要驅除陰霾,隻有重新揭開牛皮紙才行。”
“但這事兒不能在現實世界中做,需要進入到陰陽緩衝帶,或者在夢境中才行。”
“用幻印虛造夢境,讓馬達在你的幫助下勇於麵對現實,這樣就極有可能愈合心裡的傷疤。”
影子說了具體操作流程,在陰陽緩衝帶或者夢境裡,我們三個“外人”就可以參與其中。
我和鈴兒可以幻化成他的父母,鬱冬妮可以裝扮成他的妹妹,進行真人角色扮演,可要比馬達單純憑借執念幻想真實的多,視覺衝擊會更加強烈。
這樣做其實是有利有弊。
好處在於:我可以主導劇情發展,由逼迫馬達做出喪儘天良的事情,轉換為拯救他的妹妹,並且取得他妹妹的諒解。
壞處在於:情境太過真實,衝突太激烈,容易過分刺激到馬達。
一旦馬達情緒失控,後果誰都無法預料。
我左右權衡著,總覺著好像哪裡不太對頭。
夢境也算一種陰陽緩衝帶,相對來說會更安全一些,不會受到勾魂鬼差的騷擾。
不過一旦進入馬達主控的夢境,雖然我能主導劇情,但過度刺激仍有可能引發未知危險。
到底要不要動用幻印呢?
今晚已經開始嘗試彌補馬達的心理缺憾,錯過這個村,可就沒這個店了。
猶豫再三,我選擇動用幻印。
“當斷不斷、必受其亂,現在你就讓馬達沉睡吧!”我吩咐道。
馬達還陷在痛苦糾結中,兩腿蜷縮起來,腦袋委屈的遮掩在膝蓋間。
雖然看不到他流淌眼淚,但從他不停聳動的肩膀能夠判斷出,自打做過那件事後,他內心一直遭受著劇烈的衝擊。
影子的確有辦法,悄無聲息間,他如同幽靈一樣繞到馬達身後,沒有引起對方任何警覺。
淡淡的霧氣散開,將他和馬達同時籠罩其中,霧氣消失時,隻見馬達腦袋一歪,軟軟栽在了地上。
“準備!三、二、一!去!”
影子拋過來的霧氣,如同一張有形無質的大網,將我們三個籠罩其中。
感受不到任何拉扯,但再次睜開眼睛時,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,我們進入到了馬達的夢境裡。
帆布包裡的4枚幻印,不約而同化成了白煙,分彆落在我們4個身上。
“我…我這是在做夢?我怎麼又回到了童年時期?”
馬達抬起頭,看到我們仨時,仿佛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鬼怪,兩腳蹬蹭著地麵,拚命想要遠離。
進入夢境之前,影子就叮囑過:當使用第5枚幻印時,劇情發展就完全主導在我手裡。
現在我要詢問一下,鈴兒和鬱冬妮的狀態感受。
因為在剛進入夢境時,源自於馬達身上的三股執念,分彆鑽進我們體內。
而我,已經有了格外怪異的感受。
“我…明明知道自己是鬱冬妮,可我十分的迷惘,對你們兩個,猶如見到父母一般依賴。”
鬱冬妮變了臉色,警惕的在周圍望了望,“我好像得
了精神分裂似的,身體裡強行融入了另一個人格。她幼小、卑微、怯懦,而且心智很不成熟。”
“這就是馬達妹妹當時的心理狀態?為什麼和我融合的這樣契合?”
鈴兒也有類似的感受。
她出現了莫名的傷心,似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,會讓她傷心欲裂。
儘管如此,她卻並不打算阻止。
她不自禁的想到家裡那些成片的土地和繁重的農活,心懷羨慕的想到彆人家的男丁,於是心裡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盼望。
“相公,你呢?你現在有什麼特殊的感受?”
鈴兒努力的平複著情緒,朝我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