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謝醫生離開之前,我已經意識到:那些陰鬼朋友中間,出現了一個內鬼。
所以我刻意把鎮塔留在靈品店,假裝讓他們自生自滅,實際上是想讓內鬼放鬆警惕,自行露出破綻。
我死活都沒想到:謝醫生居然就是那隻內鬼。
而且他極其強大凶殘,殺光我的陰鬼朋友後,強行離開了鎮塔。
奶奶個腿兒——你要走就走唄,乾嘛那麼殘忍?非得讓咱倆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?真是白瞎我當初對你
印象那麼好了。
心裡想著這些,我對謝醫生的敵意就更加強烈。
要不是身處在這樣詭譎的境地,我真想給團隊成員下達指令,讓他們圈踢謝醫生,把他腦袋踢裂紋!
“我從來沒想過要隱瞞你。”
謝醫生總是那樣文質彬彬,再次向我表達了歉意,“局麵總是在不斷發生著變化,此一時,彼一時,有一些情況可能超乎你的想象。”
“此外,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!”
“我感覺:跟你做朋友,比做敵人要舒服得多!”
在謝醫生跟我說話時,白墓指揮著那些陰鬼,讓他們和行屍分開,不再單方麵殘殺。
胖鬼朝我咧了咧嘴,似乎在友善的打著招呼,而後扶
著重傷的龍翁到一旁坐下。
漆黑的花枝在地麵紮了根,半麵枝葉快速的蔓延,很快覆蓋到蠟像館展廳的每一個角落。
就連我的腳下,都能感覺到黑法師那獨特的氣息。
“做朋友?你開什麼玩笑?”我冷冷盯著謝醫生,同時暗中警惕著黑法師的威脅,“我們之間的仇恨,一句話就能化解嗎?”
“你真以為能輕鬆的收拾掉屍臣,同樣也能輕鬆的滅掉我?”
“此時我不想對你們動手,但如果你一再的逼迫,我也不介意拿你們來熱熱身!”
就算瞎子都能看得出來,鬼主的這些殘軀,因為某些特殊原因,重新聯合在了一起。
如果我對謝醫生動手,就要麵對所有殘軀的搏殺。
老實說我的勝麵兒挺大,但我不想冒險!
讓我的團隊成員舒服的活在世上,這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你誤會我了!”謝醫生依然對我誠意滿滿,“你的陰鬼朋友們都在,他們隻是被我轉移了地方而已。”
“當初要是不那麼做,我根本沒辦法從你那裡脫身啊!”
謝醫生並沒有真正殺死梅若蘭、陰魂老人等,他那樣做,隻是借助他們的魂力,以此來突破鎮塔的束縛。
當謝醫生離開鎮塔後,他把梅若蘭等留在了小燕河附近,等這邊事情了結,我隨時可以和他們見麵。
“原來是這樣!”
得知我的陰鬼朋友們並沒有死,我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。
這家夥沒有騙我的必要,等去了小燕河,真假一看便知。
“你們偷襲屍臣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?”我問道。
謝醫生若有深意的看了屍臣一眼,展廳正中央,屍臣僵硬的屍體仍杵在那裡,圓睜的雙眼裡還透著憋屈。
“這裡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。”
謝醫生收起手術刀,整理一下白大褂,撫平上麵的一些褶皺,“他不是真正的屍臣!頂多他算是屍臣的一個替身,實力相當於真正屍臣的三分之一。”
“不過,如果不滅掉他的話,真正的屍臣絕不會現身,而且你也無法進行後續的計劃。”
我愣了愣,“計劃?你怎麼知道我後續還有計劃?”
謝醫生笑了笑,“你是渡魂人!眼下有這麼多重傷垂
死的家夥,難道你不打算把他們擺渡歸岸?”
“等做完這件事情,你又會積攢很多陰德啊!”
謝醫生透露出很多有用的信息。
屍臣自誕生的第一天起,他就沒再露過麵,而一直讓這1具替身代他行事。
謝醫生對我很了解,他知道我這趟過來,是為了解救芳姐和他的父親。
但是這兩個人和其他邪祟一樣,都被囚困在電影場景裡。
隻有破解掉周圍所有的禁忌,才能將二人解救出來。
這裡麵有一個矛盾點。
如果我破解了禁忌,電影場景出現漏洞,那這裡隱藏大量邪祟的事兒,很快就會被陰冥知曉。
不僅鬼主的殘軀要受到嚴重懲罰,就連那些隱藏的邪祟也不能幸免。
很可能會被抓到下麵,而後經曆無儘歲月的折磨。
“我們不是《極度驚悚》的幕後拍攝者,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,甚至立誓。”
謝醫生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,信誓旦旦的說道,“你也看到了,經過這麼多年的積攢,這裡陰鬼的數量極其龐大,就快要紙包不住火了。”
“他們同樣需要你來解救!”
“不管是帶著他們離開,還是擺渡進陰冥,這些都隨你。”
“時間緊迫,你儘快作出決定吧!”
謝醫生越是這麼說,我心裡那種怪異感就越是強烈,
可又想不明白,他到底哪裡在坑我。
想了想,我沒急著擺渡那些垂死的陰鬼和行屍,問出三個很關鍵的問題。
“如果你真對我沒有敵意,那麼請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。”
“第一,真正的屍臣藏在哪裡?”
“第二,鬼主到底有沒有臨世?”
“第三,當初鬼主裂體的真相,究竟是什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