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，張大友抻著脖子，用力咽下一口口水，繼續說道，“不知為什麼，李…李老板的腦袋…會…飛…飛到了我們的火鍋裡…”
彆人見到的驚恐，和張大友看到的自然不同。
因為李順德脫離身體的那顆腦袋，不偏不倚、正落在張大友麵前的火鍋裡。
微辣的紅湯中，還煮著一些沒有吃完的食材。
那顆腦袋掉進鍋裡後，湯液濺了周圍人一身。
頭顱起起沉沉、在裡麵浸泡幾下過後，臉孔朝上飄蕩了起來。
他的半張臉被染成了暗紅色，從剩下的半張臉中，能看到李順德臨死前，還在保持著禮貌的微笑。
當說到這裡時，張大友用力的揉了揉臉，暫時停頓下來。
我知道他說的這種情況。
如果人死的太快，肢體受到慣性的作用，自然會繼續保持。
脫離軀體的頭顱，意識並未完全消散，興許到腦袋浸泡在火鍋時，李順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死亡。
抓著這個空檔我問他：對了，命案發生之前，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？
比如：燈光忽明忽暗的閃爍，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低，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，突然出現雪花點等電磁乾擾…
如果張大友沒有對我撒謊，那就確定無疑：這是1起靈異事件。
當李順德買單時，有邪靈恰好在附近出現，暴起殺人，才製造了這起慘案。
不過邪靈或者怨靈出現之前，周圍一般都會出現一些
不正常的情況。
溫度、電磁信號等，被乾擾得最為強烈。
如果能夠得到準確答複，我就能確定，這是邪祟乾的了。
張大友茫然的搖了搖頭，“沒注意到有什麼異常啊！”
“當時我們已經商量好，吃飯過後就去唱歌，順便喝第2頓。”
“誰能想得到，老板的腦袋突然間就掉進了鍋裡。”
“兄弟，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。”
“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兒後，我們那一桌人裡，當場嚇暈了仨！”
“尤其我們那個女財務！她當場就嚇尿了！”
“她是真尿啊，尿的呱呱濕啊…”
我擺擺手，趕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。
我對嚇尿這事兒不感興趣，重要的是弄清李順德的死因，以及是誰對他動的手。
“剛開始，你曾提到了那部電梯。李順德死的時候，電梯有什麼異常嗎？”
“有！”這次張大友很確定的點了點頭，“事後我們才知道，當電梯門打開，李老板的腦袋呼呼往鍋裡飛時，那部電梯裡並沒有人。”
“再後來有人報了警，警察勘察現場，調取了事發時的監控。”
“那時才發現：總共三層的電梯，在任何一層都沒有人按過電梯，誰都搞不懂，那電梯怎麼就稀裡糊塗的落了下來？”
火鍋店因為是位於商業區，所以專用的電梯隻經過三層。
“沒有任何人使用，電梯卻能自行落下來？這個倒是有點意思。”我輕聲嘀咕著。
動手害命的如果是隻邪祟，那他肯定會隱匿的特殊能力。
目前我還不能確定，邪祟害人究竟是臨時起意，還是背後有人指使？
換句話說，這起死因，究竟源於活人之間的恩怨，還是源於李順德和某位死者之間的糾葛？
“李順德生前，有沒有和誰結下過仇怨？”
“或者說：你們在進行施工的時候，有沒有動過墓地、靈柩、祠堂等特殊的地方？”
前一句話，我是想問出跟他有仇的活人；後一句，則是看他和陰鬼之間，是否曾落下過因果。
張大友搖了搖頭，逐一否定：“李老板的人緣很好。他常掛在嘴邊的話，就是和氣生財。”
“做生意到現在，從來沒聽說過他和任何人紅過臉。”
“至於你說的特殊地方，我印象裡是沒有的，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初冬，公司很少會選擇在這樣的時節開工。”
“而且因為近年來房地產市場萎靡，我們公司大不如以前，工程量已經少得可憐了。”
“如果真動過那些特殊的地方，我怎麼會不知道呢？”
我心說：這可有點奇怪，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，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殺戮，兩者道理相通。
李順德到底是得罪了誰，才會這樣慘死呢？
“我明白了，你們老板遇害之後，你們立即就報了警，但警察卻無法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複。”
“正好你和馬達取得聯係，說過這事兒後，他把我推薦給了你，於是你就找上門來，對不對？”
我以為我猜到了完整經過，蓋棺定論的說道：“你把出事的地點說清楚，而後留下1個聯係方式。”
“等我調查有了什麼眉目，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
張大友卻沒有立即起身，他臉上的恐懼表情沒有完全消退，“韓先生，我的話還…還沒有說完。”
“前天不隻有老板1個人死了，還…還有一個人同樣跟著遭殃了啊！”
“他和李老板的死法幾乎一模一樣，隻有一點很小的區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