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他們想竭力控製,可小團隊成員之間的感情,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痕。
兩名男子重新趴了下去,臉龐貼著地麵,最下麵的1隻眼睛透過縫隙,看向最後1個隔間。
“裡麵好像真的有人!”
“隻是…他怎麼踮起了腳尖?”
“既然躲進了廁所,不應該老老實實的蹲在那裡嗎?裡麵的人在胡亂張望個啥?”
兩名男子手腳並用,朝著隔間縫隙靠得更近了一些,似乎想把裡麵的情況看的更清楚,以確定那人是不是我。
滴答、滴答——
自行開啟的水龍頭,此時又自行關閉,不過並沒有擰緊。
水滴滴落下來,發出空曠的滴答聲。
這種滴答聲和若有若無的音樂結合在一起,形成了獨有的韻律。
節奏仿佛擊打在心坎上,讓無形中籠罩的恐怖氛圍,變得越來越濃厚。
兩名男士正跪在地上,專心致誌的朝裡麵看。
他們卻沒能注意到:身後的潮濕地麵上,一根根黑色發絲聚攏起來,形成很粗的一綹,而後沿著壁板無聲的向上攀爬,很快落進1個人的手裡。
於是那縷黑色的長發,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黑色的長鞭。
兩名男士想看到裡麵,卻不知,裡麵的邪祟也在看著他們。
那是1隻極其高大的邪祟。
踮起腳尖過後,他的胸膛已經高過了沒封頂的隔間,長長的脖子越過壁板,口水滴答的盯著下方的兩個家夥。
在高大邪祟的後背上,騎著1個血肉模糊的小人。
嚴格來說,他並不算是1個真正意義上的人,他隻是由無數塊肉泥拚湊而成,蘊含著斑雜的怨念。
當看到肉泥小人揮動黑鞭,打算抽向地麵上的兩名同事時,小娟嚇得眼珠凸起,差點兒就要喊出聲來。
手掌離開嘴巴的那一刻,她似乎冷不丁想起了什麼,於是調轉手掌,重新捂住了嘴。
小娟的另1隻手蓋住了眼睛,似乎不敢看到眼前的畫麵,不過出於安全考慮,她的目光透過指縫,仍在觀察著高大邪祟和肉泥小人的動向。
哪怕她已經怕的要命,同時意識到了某種危險,但她仍沒有拋棄同伴,獨自逃出去。
感應到1樓洗手間裡發生的這一切,我暗自給小娟點了個讚。
“不拋棄、不放棄,這個叫小娟的女生,是有些風骨的。”
“可惜秦巧要快速恢複傷勢,需要借助這些斷頭屍的純淨死氣。”
“若不是這樣,我真可以放她一馬。”
滴答、滴答——
這次卻不是水龍頭裡有水滴落下來,而是高大邪祟的口水,淌到了兩名男士的頭頂上。
“洗手間的棚頂漏水嗎?這液體怎麼粘糊糊的?”
穿黑衣服的男子嘀嘀咕咕,慢慢扭轉頭顱看向上麵。
當他看清高大邪祟以及肉泥小人時,渾身猛地一僵,“這是…”
啪——
沒等他把話說完,肉泥小人揮舞著黑鞭,狠狠抽在黑衣服男子的臉上。
數百根發絲組成的長鞭,殺傷力極其驚人,隻是這一下,就在黑衣服男子的臉上,抽打出上百道細小的傷口,尤其眼睛部位血肉模糊,眼皮都被抽沒了一塊。
黑衣服男子的慘叫聲,警醒了身穿紅衣服的同事,他連滾帶爬的躲向一邊,這才僥幸逃過一劫。
咣當——
隔斷門板被撞開,高大邪祟衝了出來,粘稠的口水順著嘴角滴落,拉扯出很長的液絲。
他的表情有些邪惡,如同一個憋了四五十歲的老漢,突然發現了1個正在洗澡的姑娘。
“跑!快跑!”
“那名道門子弟不在這裡,但一樓卻出現了新狀況,
有新的強大摻和進來。”
“咱們趕緊把這情況告訴主人,請他來定奪!”
兩名男士嚇得屁屎狼嚎,腦袋瓜兒都嚇歪了。
一邊忙不迭的扶正腦袋,一邊急匆匆、慌不擇路的跑向了側樓梯。
在他們身後,沉重的腳步聲極其清晰,噗通噗通——仿佛那高大怪物,一直在身後窮追不舍。
不知過了多久,穿著黑運動服的男子率先停了下來,哭腔裡帶著絕望。
“臥槽啊?有沒有搞錯?跑了這麼長時間,怎麼還沒跑到三樓?怎麼總在這個樓層循環呢?”
“我是邪祟!是臟東西!是很嚇人、很嚇人的斷頭屍
!”
“拜托!能不能彆這樣嚇唬我?”
“最後給我留一點做鬼的尊嚴,行嘛?”
黑運動服男子哆嗦著雙腿,懊惱的緩緩蹲下。
“看來隻能這麼辦了!”
紅衣服男子眼珠轉了轉,“呸呸”兩聲,朝著掌心吐了些口水,“看來,到了這關鍵時刻,我不祭出大招是不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