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低頭啊?你早說啊!我幫你啊!”
在黑衣服男子的另一側,1張奶油小生的英俊臉龐,突兀的露了出來。
兩顆腦袋大眼瞪小眼,足足讓黑衣服男子愣了好幾秒,他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。
“你…你搶走了我的身體?你什麼時候對我動的手?我怎麼丁點兒都沒察覺到?”
黑衣服男子帶著明顯的驚恐。
難怪自己的速度,會突然變得這麼快。
原來他的頭顱被人托了起來,身軀早就不知被丟棄在何處。
更讓他感到心驚肉跳的是,所發生的這一切,直到現在自己才有察覺。
這家夥是誰?怎麼下手那樣麻利?
英俊臉龐的主人當然是嬰蜮。
他齜著白牙,朝著對方笑了笑,“你的頭顱和身體本來就分了家,我是幫你拆散他們,暫時讓你休息一下。”
“哦,對了,你的頭顱再次斷了,你總不能一直這樣說下去吧?”
“睡吧,睡吧…我會找個地方,遠遠地把你腦袋埋葬起來,讓你的頭顱和身軀,再沒法彙聚到一起。”
嬰蜮的話仿佛提醒了黑衣服男子。
他果真聽話的閉上了嘴巴和眼睛,不過殘破的眼皮,沒能完整覆蓋住他的眼珠。
失去焦點而且呈現灰敗色的眼球裡,還帶著濃濃的驚恐,似乎生怕嬰蜮真的做出他說的那件事來。
這一個3人小分隊,暫時就算告一段落。
嬰蜮胳膊下夾著1顆腦袋,來到走廊的某1個角落,抓起黑衣服男子的右腳踝,拖著他的殘軀,一步步向著1樓洗手間走去。
洗手間冰冷的地麵上,小娟等三人再度會合。
不過這一次,他們全都身首異處、失去了今晚這次活躍的機會。
嚇唬兩名男邪祟時,都是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:陳醫生這一禁忌中樞發揮了作用,讓樓棟中依次出現了高大邪祟、肉泥小人以及寸頭女鬼等。
同時嬰蜮參與其中,跟著做了個小配合。
在溫小可“動聽”音樂的加持下,邪祟心中滋生的恐懼感,會成倍的增加,而判斷力和自控力,則會嚴重下降。
就算沒有嬰蜮和溫小可參與,陳醫生收拾這三個家夥,肯定也是手拿把掐,隻是時間上會稍有演長罷了。
秦巧突然現身,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。
當黑、紅兩隻邪祟疲於奔命時,秦巧冷不丁在洗手間的鏡子裡鑽出。
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小娟,在見到秦巧的本色出演後,連3秒鐘都沒挺住,噶的一下,當場崩潰。
連秦巧自己都有些納悶,喃喃嘀咕著,“我有那麼嚇人麼?其實…我隻是想跟妹妹聊聊天的。”
我忍著笑,動作輕柔的把秦巧的頭顱抱在懷裡,免得懸浮身前、徒耗魂力,“誰要說你嚇人,我就跟誰急!咱家秦巧小名叫啥啊?叫:秦美麗啊!那可是美的不要不要的。”
秦巧臉色羞紅,輕啐了一口,“呸!韓大帥,你渾身上下,就數那張嘴最好了!”
《憂鬱的星期天》旋律,還在樓棟裡繼續回蕩著,因為2樓和3樓,還有斷頭屍在活躍著。
其實在揭穿這些斷頭屍的身份後,我就萌生了這個想法,想讓秦巧吞噬掉他們身上純淨的死氣,以此來修
複自身的傷勢。
這一次,秦巧倒是沒反對我的提議。
她隻是輕輕歎了口氣,表明她雖然不太情願,但理解我的苦衷,願意為了我而將就一下。
經曆過電影世界的重大變故後,我手頭的人手明顯不足。
尤其缺少像鈴兒、秦巧這樣,能獨當一麵、關鍵時刻能自行做出最優判斷的。
嬰蜮的特殊能力很強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的陰煞術法甚至比秦巧還要厲害。
不過它的缺點同樣明顯:隻知道被動的執行命令,永遠不會去主動的思索問題。
一旦發生突發狀況,甚至需要我多線同時作戰時,嬰蜮的作用就很有限了。
而在收服鬼巫族子弟以及那些斷頭屍時,我死皮賴臉的纏著陳醫生求合作,其實也有拉攏她的意思。
我來不及詳細調查陳醫生的狀況。
現在我隻知道她很古怪:現實世界中,她是個容顏蒼老的女人;可一旦昏睡過去,那個年輕冷漠的陳醫生,就會在陽光醫院樓棟裡出現。
她會化身為陽光醫院的陣法中樞,如果那些醫生和病號的陰魂仍在,陳醫生無疑是十分強大的。
她能讓擅闖陽光醫院者,陷入無窮無儘的噩夢輪回,對方最終能否蘇醒,全在陳醫生的一念間。
不過陽光醫院已經是此一時、彼一時了。
陳醫生想要重新獲得原有的中樞能力,必須依靠我鎮塔裡的特定場景。
隻有經過我點頭同意,帶有邪惡氣息的陽光醫院,才會真正出現在陽間。
“這次合作過後,陳醫生應該很懷念以前的日子吧?”
“她會不會答應我的請求,往後擔任陽光醫院板塊的管理者呢?”
電影世界的禁忌鬆動,給了我一些啟示,裡麵各個場景管理的太過鬆散,這才給了鬼主機會,讓他把殘軀逐一送了出去。
如果我能在各個場景選好合適的管理者,整個電影世界會不會就變得鐵板一塊?
不管多厲害的邪祟進入其中,恐怕都得乖乖投降吧!
沒有任何漏洞的禁忌樊籠大陣,簡直是所有邪祟的噩夢深淵啊!
我剛想到這裡,忽然間感應到樓棟裡,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。
鎮守在三樓的鬼巫族子弟,咬破了右手食指。
他屈指一彈,幾滴鮮血灑了出來,卻沒有落在地麵上。
與此同時,那幾名斷頭屍身軀一震。
身上不約而同散發出妖冶的紅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