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,我讚同陳醫生的觀點,收拾這些笨笨的斷頭屍,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!”
在陳醫生的中樞操控下,邪祟在陽光醫院中的所
見所感,都和真實發生了扭曲。
周玉蘭等以為那是一個儲物室,可在我們看來,那就是丁丁撐開了胸腹腔,靜等著他們往裡鑽。
當三具斷頭屍全部進入到丁丁的魂體,接下來就是器官同化——把斷頭屍同化成丁丁內部器官的模樣。
再然後…破開胸腹腔,取出昏厥的斷頭屍,就到了現在這步境地了。
我先朝著丁丁豎起大拇指,誇讚他陰煞術法的高明。
他被謝醫生帶走的那段時間裡,終於領悟出自身的陰煞術法。
當魂體殘破、四分五裂、出現強烈痛苦時,丁丁的術法能力會被刺激到最強狀態,並衍生出特殊能力——器官同化。
那些鑽進丁丁魂體的陰鬼,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被凍結,最終變成靜止的器官形態。
理論上,丁丁的這種特殊能力用處不大,哪隻邪祟會傻乎乎、主動往他的魂體裡鑽?
可如果這是發生在鎮塔的特殊場景裡,一切又將變得不同。
在板塊兒管理者的中樞調控下,誤闖其中的邪祟
會失去正常的觀感,進而做出錯誤判斷,丁丁的特殊能力,就有了用武之地。
我心裡打著小九九,看向陳醫生時,目光更加的火熱,我要努力的壓製住情緒,免得表現太過熱切,而讓陳醫生產生什麼誤解。
“你說的沒錯,嚇倒他們並不難,難的是,如何能像陳醫生這樣恰到好處的掌握火候。”
我不著痕跡的給陳醫生戴了一頂高帽,簡單解釋道:“我的一位朋友受了重傷,陳醫生應該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。”
“這些斷頭屍的行態,和我那位朋友十分相近,所以他們身上的死氣就大有用處。”
“可因為斷頭屍的死法很詭異,心中很難積攢怨恨,所以要用這樣的笨法子,激發出他們的負麵情緒。”
“一旦有負麵情緒做指引,後續的事情,就容易得多了。”
雖然沒說出秦巧的具體名字,但陳醫生可是“老江湖”,自然一點就透,明白我的真正用意。
“最後剩下的那個家夥呢?”
陳醫生微微仰起頭,暗示最後幸存的那名鬼巫族子弟,“是需要可勁的嚇唬,還是群起而殺之?”
我:“…”
沒想到陳醫生倒是女中豪傑,說話做事同樣乾脆果決。
我說:接下來我自己處理,他身上有些東西,對陰煞魂體有著致命威脅,如果貿然行事,說不準會出現損傷,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陳醫生領著眾人來到了院子外,我把七具昏厥的斷頭屍集中在1樓大廳,讓秦巧以負麵情緒為引,挨個汲取他們的死氣。
等重新回到鎮塔時,秦巧的魂體明顯更加凝實,眼眸中的靈動之色更濃。
“這幾隻弱小還有這樣奇特的功效?”
嬰蜮感到有些納悶,“按理說,秦…小姐並不是死於斷頭,以這種方式汲取的魂力,對她傷勢影響應該微乎其微啊!”
嬰蜮經受過完整鎮塔的考驗,我對他自然不會隱瞞,“你說的沒錯!秦巧的真正死因,是死於剜心!當年那凶手太過殘忍,受到1個莫名夢境的影響,居然跟蹤秦巧,剖開她的胸膛,把心臟活生生挖了出來。”
“秦美麗的底子好,很快領悟到陰殤境,而後運氣爆棚,有幸能遇到神女。”
“在神女發絲的作用下,原本靚麗動人的巧兒,才變成今天身首分離的古怪狀態。”
“我始終想不明白,神女發絲對巧兒,究竟會有怎樣的影響?”
“現在來看,起碼會產生1種良性的影響:斷頭暴斃的邪祟,對她有很強的補養作用。”
“如果發展到後麵,秦巧的魂體繼續四分五裂,那是不是擁有類似慘死經曆的陰鬼,都可以成為她的滋補呢?如果可用的陰鬼數量足夠多,秦巧是不就能立於不死不敗之地?”
我的眼前一亮,似乎看到了秦巧極其光明的前景。
這番話說起來雖然拗口,但仔細梳理下來,卻是不難理解。
陰鬼受傷恢複,以及強大陰煞實力,都有一定的規則限製。
想要獲得外界陰煞氣息,要麼是當夜色濃鬱時,慢慢在自然界汲取;要麼是采用暴力手段,強行吞噬彆人的魂力。
前一種方式如同春雨潤物,雖然速度緩慢,但狀況平穩,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。
後一種方式暴力殘忍,有傷天和,而且對陰鬼的體質及術法有極高的要求。
如果沒有那金剛鑽,卻非要攬那瓷器活,等一口吞噬下去過後,非得把自身魂體,撐的稀碎稀碎不可。
秦巧倒是不存在這方麵問題。
她擁有非凡的吞噬能力。
強行吞下另1隻境界不高於自己的邪祟,秦巧不會遭到致命反噬。
不過這樣強行汲取的滋養,對自身作用微乎其微,頂多是以雷霆手段滅掉另1隻邪祟,看著比較拉風罷了。
但像剛才那樣,有選擇性的汲取陰煞氣息,效果簡直天壤之彆。
隻是幾隻最弱小的斷頭屍而已,吞噬死氣過後,秦巧已經恢複了小半傷勢。
如果持續幾次過後,興許在趕到鬼巫族之前,秦巧就能恢複到巔峰狀態,對我來說,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。
這些看似說來話長,但實際上,我和嬰蜮的交流是通過鎮塔進行,並沒有耗費多長時間。
講清楚前因後果,再讓嬰蜮進入鎮塔,我剛好來
到三樓。
溫小可的音樂還在持續,不過比先前音量更低,如果不仔細傾聽,很容易誤以為是有夜風吹拂。
“朋友,你的七具斷頭屍,都被我的陰鬼朋友乾掉了。”
“你還有什麼底牌?一股腦趕緊使出來吧!”
我邁開仙鶴腿,不著慌、不著忙的朝著院長辦公室方向靠近。
右手倒拖著冥尺,愈發有金屬質感的鋒刃,和地麵輕輕摩擦,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。
雖然黑衣人使出了某種術法,讓院長辦公室,暫時充斥著白霧,讓我無法感應到那裡發生的狀況。
但我相信:當最後一批斷頭屍團滅時,黑衣人一定會心生感應,進而極其憤怒。
奇怪的是,我已經快要走到辦公室門口,裡麵卻還那麼安靜?
正麵朝向房門,正要一腳踹過去。
門,主動開了。
一道黑影無聲的垂下。
再直挺挺吊在我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