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師門——清目觀,主修的是青光眼和白內障吧?
修煉到最後,是不是一個個都能修煉的玻璃體渾濁、視網膜脫落啊?
我趕緊擺了擺手,蘇燦卻誤會了我的意思:“啊?你現在就想讓我衝在最前麵當炮灰?”
我說:你想多了,我的意思是…你趕緊靠後離的遠點兒!簡單來說就是:邊兒去!
蘇燦的那張娃娃臉露出甜甜笑意,她的骨子裡自私自利,巴不得我會這樣說,“你這瞎眼咕咕的,要是沒有我幫你看清周圍狀況,你可怎麼尋找生機珠啊?”
我冷哼一聲,沉著臉說道:“這有何難?用道行氣息感應不就得了嗎?”
我這話頓時讓蘇燦驚訝夠嗆,她的嘴咧出誇張的瓢型,眼睛瞪的溜圓:“我說你咋敢說瞎就瞎呢,原來是有這份底氣啊!”
“你這種道門術法我知道,我師父、師叔那一層級的高手才會使用。”
“外化於身,內化於心,渾身上下皆天目…這術法,可厲害著呢!”
我這會兒連冷哼的心情都沒有了。
這蘇燦做事有些虎,思維有點二,用詞有些彪…我要是跟她一般見識,非得氣個好歹的不可!
我回憶著炳叔的模樣,還得繼續裝成殘障人士,一時半會兒的下不了台,心裡還真有點小憋屈。
本意是想著她師承於清目觀,對修煉天眼神目一定頗有心得,如果能討教些學問,回去告訴鈴兒,說不準讓她受益匪淺。
誰能想得到,生有1張娃娃臉的蘇燦,道行學識會這麼淺薄?你不能長著張娃娃臉,智商也跟娃娃畫等號啊!
…
表麵上來看,這一棟鬼葬閣,和上一棟沒什麼太大差異。
16隻土甕圍成方方整整的一個四方形,甕蓋上懸浮著16顆圓了咕咚的腦袋,鋥亮的頭皮、微露縫隙的眼皮、看似享受的表情…
但我去感受到了一些不同。
這些異常隻是種隱約的感覺,無法用語言來描述。
“怎麼還是這些東西?鬼巫族到底有沒有創意?”
蘇燦快步走了進來,娃娃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,不等我提醒,她已經來到東邊一排左數第1顆頭顱前。
“都消停的啊!”
蘇燦在第1個頭顱的臉龐上撫摸著,努力模仿我先前的動作,“看見我身邊那位大哥沒?就是手裡拎著狼牙棒的那位!”
“我跟你們說啊!社會我大哥,人狠話不多…剛才有幾隻腦袋不聽話,非得要睜開眼皮。”
“結果怎麼樣?哈!你們猜!你們倒是猜呀!”
我緊握在手中的冥尺,散發出陣陣威懾氣息,卻不是因為蘇燦的話而故意配合著。
在我生出危險直覺的同時,冥尺和鎮塔自然而然生出感應,一個是散發出凜然戰意指向2樓的樓梯口;另一個則用清涼氣息,護住我的魂魄海。
“彆說廢話!跟緊我!”
我來不及過多解釋,右手扶著牆,慢慢向著2樓靠近,其實是在感受右手手臂中的烈火符籙,心中衡量,萬一遇到強大的邪祟,能不能把整棟樓都引燃,讓它陷入熊熊的黑色焰火中?攻殺的範圍越大,獲勝把握就越大。
虎昭昭的蘇燦,明顯沒領會我的深意,她看了看那些沉默無異常的頭顱,以為被她的三言兩語嚇住,於是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得意。
她猛的縱身一跳,兩手儘可能抓向半空,在她手指攥緊的瞬間,就聽一聲痛楚的悶哼,聲
音裡蘊藏著極大的怨毒和憤恨。
“我…我…”
“噗通——”
“嗬嗬嗬——”
“我!要!讓!你!腐!爛!如!泥!”
這一瞬間發生的變故太多。
在蘇燦縱身躍起時,她明顯是想起了上一次鬼葬閣裡的經曆,怨恨著那隻嚇人倒怪的女屍,於是本著“中二”的心理,想要探個究竟。
結果…被蘇燦這一下抓了個正著!
同樣是吊死鬼,同樣是女屍,同樣是腿腳捆綁掉在棚梁上,同樣是頭顱朝下舌頭下垂…
唯一不同的是:蘇燦那一下正好抓住了女屍的舌頭。
受著體重的強大慣性,以及蘇燦兩手掌的強大摩擦力,那一條舌頭…被薅了出來!
我靠?
這下麻煩可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