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遇,其實早就有定數啦!我隻是假借你的手,來完成這一過程而已。所以,我怎麼會責罵你呢?我罵你做甚?”
蘇燦匆匆而去,匆匆而回,手中多了一根竹簽,約有食指長短。
老齊抻長了脖子,打量著其他隊員抽出的竹簽,“可以可以…小蘇,你抽的這根竹簽相當可以啊!”
“我看了看竹簽的長度,不是最長,也不是最短,不管他們按照哪種方式排序,我鐵定輪不到我第1個上場啊!”
“哈!這樣好!讓老夫的準備做得更充分些!我跟你們說,我這不是怕,我就是有點兒…臥槽?”
老齊還在唧唧歪歪,就看到旁邊突然衝來一道身影,一拳砸在老齊的後腰上。
瞬間,老齊如同炮彈一樣,頭下腳上的栽進了彼岸池。
“臥槽?誰特喵偷襲我?你們玩兒賴啊!”
老齊人在半空,還不忘嘰嘰喳喳的叫嚷著,“你們這幫賴皮!我明明抽的是中簽,順序應該排在中間,現在為什麼讓我第1個上場?欺負我們是浪跡者麼?”
剛剛動手的是那赤腳少年阿拳,他似乎懶得搭理老齊,一拳把他砸飛後,阿拳就踩著沉重腳步聲,回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。
白袍男似乎得了裝逼癌晚期,對周圍的事物很少會感興趣,他的主要注意力,基本集中在那隻狸貓上,這會兒他不再給狸貓彈腦瓜崩,而是目光溫柔的凝視著狸貓,於是那狸貓被他凝視的全身炸了毛…
麵相愁苦的仇天縱,兩手做了一個古怪指訣,似乎在向彼岸池表達著敬意,同時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,“敬獻彼岸池——開!始!”
陳喬噗嗤一笑,隻是聽著她簡單音節的笑聲,就能讓人輕易聯想起白雪公主…她後媽。
陳喬看向我,嘴角勾著一抹玩味,“我說韓隊長,你這隊員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?誰說抽簽的順序是由長短決定呢?”
“每一根竹簽的背麵都有一個數字!叫老齊的家夥,明明抽到的是1號,卻還在那兒大呼小叫、不肯主動跳入,他到底是瞎還是傻啊?”
“難怪阿拳會起了怒意,一拳送他下去嘍!”
這解釋…頓時把我也雷夠嗆。
我一直關注著彼岸池以及那4位隊長,哪兒有閒工夫幫著老齊,關注那些旁枝末節呢?
老齊迅速栽落的身體,剛接觸那些墨線時,似乎受到了無形的阻力,速度驟然緩慢下來。
他姿勢被調整過來,兩腿落向彼岸池,不過在緩慢下陷時,身軀發生了詭異的變化。
除了頭顱還保持完整以外,身體其他部位的筋肉,都被若有若無的墨線腐蝕掉,變成了一具森森白骨。
再然後,那些骨頭散落下來,似乎變成了無數的碎渣,鋪在了彼岸池的最底端。
身軀發生巨變的老齊,此時卻像是渾然不覺。
他不停的向著四周點頭,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,給人感覺,他就像是在和熟人打招呼。
這怪異景象沒有持續多久,老齊突然愣了愣,僅剩的頭顱轉向一側,仿佛在側耳聆聽著什麼。
“彼岸池已經和老齊的思想建立關聯。接下來,他應該開始講
述緣由了。”
陳喬對我似乎越來越友好,不等我發問,她就主動替我解答疑惑。
陳喬的話音剛落,就看到老齊的頭顱端正過來。
他的麵色先是變得有些凝重,而後被悲傷的情緒所覆蓋,“是的,我有充足的理由,來參加鬼葬閣的天選。”
“我想成為聖女的仆人,這念頭比任何人都要熱切、急迫。因為…我們齊家缺少命單子,我連生了兩女一子,卻無一例外的早夭而死啊!”
說到這裡,老齊陷入了沉重的悲傷中,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。
不過這眼淚是紅色的,和彼岸池內的景象倒是極其相符。
悲傷的情緒似乎彌散開來,感染到了老齊身邊的一些東西。
那些飄忽經過的紅色頭顱,有些麵朝老齊,紅光勾勒的麵龐肌肉似乎抽搐了幾下,好像在對他略表同情。
“我的大女兒真的很漂亮啊,她大眼睛、黑眼仁…眼睛裡,就像是鑲著兩顆黑寶石一樣。”
“從她會說話起,她就和我很親,每晚都要摟著我的脖子,纏著我給她講故事。可在她4歲那年啊——”
如果老齊這些話所言非虛,那他的命是挺苦的,的確缺少命單子,無論哪個兒女到了他們家,都不會留的太長久。
老齊的大女兒,在她4歲那年,就被一隻狐仙帶走了。
據那隻狐仙所說:他大女兒在投胎之前,在陰冥裡就和狐仙立了毒焱誓,等她年滿4歲,就請狐仙來抓她抵命,算是償還上輩子的罪孽。
老齊大女兒的命單,捏在狐仙的手裡,而且上麵有二人以特殊方式進行的簽字畫押,想抵賴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那狐仙看在齊家是巫女鎮唯一的道門家族,而老齊又是齊家的族長,所以才跟他特意解釋那麼多,如果換做普通人,狐仙才懶得解釋。
經曆過第1次喪女之痛,老齊卻沒有立即重視起來,他一邊和老婆醞釀第2胎,一邊暗地裡卻是恨上了狐族。
從那之後到現在的30餘年裡,老齊把附近的狐族規律研究的一清二楚,時刻想著找狐族報仇。
他還把一些經驗分享給齊家子弟,這才讓齊家子弟勝任領路人,讓外地遊客跟著他們,安然躲過狐仙設置的重重壁障。
當然,這裡也有小狐仙古戰歌,故意放水的成分在內,但不管怎麼說,老齊和狐族的仇恨,卻是已經結下了。
話說回來。
老齊一頓操作猛如虎,同時他老婆也是相當的爭氣,經過了春天的耕耘,很快就有了秋的收獲。
那一年的深秋時節,老齊家一個嬰兒呱呱墜地。
這次,老齊生了個兒子。
然而當看到嬰兒第一眼,老齊頓時就傻了,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。
至於他老婆…則是既驚且懼,再加上生孩子太過乏累,當場就暈死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