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老齊回答:“問米就是在旁邊放一碗大米,將米粒撒向詢問者時,受到一些特殊氣機的牽引,詢問者已故的親人陰魂,會附身到古婆婆身上,通過向它們問話,就能得知陰冥的一些動向。”
“古婆婆的通靈,隻是和動物之間進行靈魂溝通,這有點類似於讀心術,能在極短時間內讀懂動物的心理想法。”
老齊在介紹古婆婆時,所用的篇幅稍長一些,當時我還覺得他有些囉嗦,似乎有點跑題,疑惑彼岸池既然開啟了高靈智,為啥不打斷老齊的話,讓他直奔主題呢?
後來我才明白,這古婆婆是極其重要的一個人物,在後續打交道的過程中,我從她身上挖掘出更加驚人的隱秘。
當然這些都是後話,現在暫且不提。
老齊舉了個例子,來描述古婆婆的通靈術法。
古婆婆的神奇,剛剛在巫女鎮傳開時,有一位姓趙的屠夫偏偏不信。
那時正趕上老趙準備宰殺1頭老馬。
那是一匹棗紅馬,曾經跟隨老趙多年,老趙經常坐著馬車,起大早去很遠的地方買肉,而後回來再賣給巫女鎮的居民。
現在這匹老馬年歲大了,不中用了,屠夫便想著充分利用,卸下它身上的馬肉,還能多賣一些錢。
老趙提起尖刀,即將捅入老馬脖頸時,就看到老馬渾濁的雙眼中,滾露出幾滴淚水。
老趙指了指那匹老馬,當場質問古婆婆:“我要殺它,它卻流淚,這作何解釋?”
古婆婆沉默不語,凝視了老馬片刻,而後說道:“它不是怕死,它是在擔心你。”
“10年前這匹老馬來到你家時,它就注意到附近有一隻精魅,已經盯上了你。”
“為了維護你的安全,這老馬10年來,對腿上的四隻夜眼,維護的嚴嚴實實,就是因為隻有四眼齊全,才能洞穿精魅的幻障,讓你行程無憂啊!”
“而今這老馬感受到,你對他已經動了殺機。”
“它雖然並不懼怕死,但確實心裡留有遺憾呐!”
趙姓屠夫撇了撇嘴,對古婆婆的一番言辭很是不屑,“呦嗬——聽你說的就跟真事兒似的,我這匹老馬到底有沒有那麼厲害啊?啊?”
“還用四隻夜眼,保我10年平安?你在開…開玩笑的吧!”
趙姓屠夫話語出現磕巴時,他手裡的尖刀已經朝著老馬的脖頸紮了過去,準確的割開了它脖頸的血管。
噗通——
老馬兩條前腿跪倒在地,兩行長淚終於流了下來。
它跪倒的姿勢看著很古怪,馬頭用力地支撐在地上,似乎想要拚命拱起軀體,結果越是這樣的用力,脖頸傷口處,流出鮮血的速度就越快。
彼岸池裡似乎又有聲音在詢問。
就見老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,“沒錯,當時說的就是夜眼!因為要為我二兒子探尋一絲生機,我對古婆婆打探的非常清楚,就連這些細節都沒有錯過。”
似乎得到了彼岸池裡聲音主人的認可,老齊頓了頓,這才繼續說了下去。
趙姓屠夫殺掉老馬過後,將它一身馬肉卸了下來,切割成大小不同的肉塊兒,準備待價而沽。
在收拾馬肉時,趙姓屠夫就對古婆婆冷言冷語,大意是說她這個神婆也不過如此,淨說些裝神弄鬼的話,來糊弄普通老百姓。
既然這是老馬這樣靈驗,他自己殺他的時候,古婆婆為什麼不阻攔?或者說,這隻神奇的老馬,為什麼不自救呢?
古婆婆盯著趙姓屠夫的眉眼間,看了好一會兒,她才輕歎一口氣,背著雙手離去,嘴裡念叨著,“將死卻不死,因果循環生;以怨報德儘,肢解曆九重。”
直到古婆婆離開,包括趙姓屠夫在內的那些居民,仍是愣在原地,搞不清楚古婆婆,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道門說的一些讖()語,一般都有很深的含義,我懶得去具體琢磨。
心裡卻想到了另1個問題:“以前有鎮上居民對古婆婆不敬時,她能讓人家三天三夜開不了口。”
“現在趙姓屠夫對她頗有微詞,古婆婆這次脾氣怎麼變得這樣好了?是因為屠夫常年殺牛宰羊,身上戾氣非常濃重,所以古婆婆拿他沒辦法?”
“此外,剛才老齊話語停頓時,表明彼岸池裡的聲音,對老馬的夜眼產生了一點興趣。”
“到現在為止,我了解到的的特殊眼睛,種類好像有點多。”
“有鈴兒的幽冥眼,花中將幫忙煉化的幽冥鬼眼,幽冥眼和幽冥鬼眼,似乎路數是一樣的,等回去後我想做個對比,看看功效上有沒有什麼不同。”
“來到鬼巫族後,我又了解到龍烏的第3隻血眼,蘇燦的精修天目,以及老齊往事講述中所提及的老馬夜眼。”
“我很想知道,能不能有哪種方法,能對這些特殊的眼睛進行取長補短,把所有的優點長處,都集中到我家鈴兒身上?”
“如果鈴兒的幽冥眼,能夠修煉的登峰造極,那她的輔助效果,恐怕會達到一個極其恐怖的程度吧!”
在我盤算這些時,老齊已經說到了第2天,一大早兩點多鐘,那趙姓屠夫便趕著年富力壯的兒馬,急匆匆向著鎮外而去。
他要去幾十裡外的屠宰場,運回新鮮的肉質,而後趕在早市開始之前,運回鎮上出售。
當然,昨天宰殺了1匹老馬,從它身上還割下了不少馬肉,今天也是要一並出售的。
約莫半個小時後,趙姓屠夫去了鎮外,經過一處叫做“鬼笑崖”的地段。
那是一段狹長的山穀。
中間可供通行的路麵兒極窄,勉強夠1輛馬車穿過。
兩側是陡峭的山坡,山坡向上蔓延出四五十米,而後突然回落,如同山腹中的斷崖一樣,呈90度角垂直跌落下來。
如果有人冒冒失失的爬了上去,那會極其危險,有九成九的可能,會從上麵栽落、摔成肉餅。
理論上不會有人那麼傻。
可實際上,現在的趙姓屠夫,卻正做著這樣的事情。
準確的說,不是趙姓屠夫想這樣乾,而是那匹兒馬——瘋了!
剛剛來到“鬼笑崖”地界,那匹兒馬昂首向左側望了望。
停頓了約麼有兩個呼吸的工夫,它忽然撒開四蹄,沿著陡峭山坡拚命向上爬。
無論屠夫怎麼拉緊韁繩,那兒馬都沒有絲毫停止,反而發出興奮的嘶鳴聲,奔跑得更加迅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