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塔裡出現短暫的議論聲,似乎對我的安排很是不解,不過他們擁有著超強的執行力,第議論過後就開始自行研究分工,由誰去對付敵對勢力,誰去拉攏中間力量,誰去保護友軍…
我這邊外鬆內緊,緊鑼密鼓的安排著,龍烏那裡也沒閒著。
把彼岸池的紅色身影打散,又救回了妖貓這條命,龍烏長舒出一口氣,似乎剛才勝得並不輕鬆,“各位兄弟姐妹,你們千萬彆誤會,我從沒想過要破壞規矩,剛才隻是個意外而已。”
無法通過彼岸池的考驗,結局必然是死,這點龍烏是無比的清楚,甚至連彼岸池對妖貓的索命方式,都在龍烏的算計中。
所以從一開始,龍烏就沒打算讓妖貓徹底死掉,把它拋向彼岸池上方,不過是為了引出那顆黑色頭顱而已。
按照彼岸池的規矩,若是理由不充分、挑戰失敗,就要把命機留在彼岸池裡,成為第2位聖女仆
人的滋養。
然而妖貓的命機很特殊,它有多條命機,龍烏從其中剝離掉一條命根,融入到剪紙中,再投放給黑色頭顱,本質上來說,並不算破壞規矩,頂多算打了個擦邊球而已。
但,誰都沒想到,如今的彼岸池會這樣的脆弱。
隻是規則有了些微的改動,它的反應就會那樣大,甚至會消散在四周,不知何時才能重聚出身影來。
彼岸池旁邊的幾名隊長,明顯沒把我當盤菜,他們把我當作路人甲,私下裡議論了幾句,而後得出一致意見:後續的流程該怎樣就怎樣,如果出現變故或意外,責任一股腦的推在龍烏身上,他必須承擔所有的不幸和損失。
作為事先的補償,龍烏給了我們4個隊長,每人一顆完整的魂魄珠。
呈灰白兩色的魂魄珠極其圓潤,灰色的絲線在白色的珠體內繚繞,如同嫋嫋升起的煙霧,從境界上判斷,每一顆魂魄珠至少都是取自陰殤境的陰鬼,這份禮物可不算輕了。
我讓蘇燦負責收好魂魄珠,她哢著大眼睛,滿臉的不解,似乎怎麼都想不明白,為啥我把這麼重要的物品,放心交給她來保管?
我不去理會遠處那些貪婪的目光,朝著龍烏說道:“按照你的說法,貓妖先前偷襲我,是因為我和那個人形似,或者我身上有跟那個人相近的味道?”
龍烏揚起了下巴,表情十分的高傲,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反倒是在那兒自言自語:“世道真是變了,1個弱不禁風、躺在擔架上的小殘廢,居然敢有那麼多的廢話?這一路上,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呢?”
隨後他又趕緊催促阿拳,“就剩你這一隊了!抓緊時間吧!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,那麼就乾脆放棄!就算把聖女仆人的這一名額,拱手讓給那小殘廢又如何?仆人的名額不重要,他們的最終歸屬,才是真正重要的啊!”
我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。
就算我的兩名隊員——丁丁以及老齊,都成為了聖女的仆人,我這個隊長也未必能獲取最終的好處。
聖女的旨意不可更改,但仆人的歸屬卻是可以改變的,比如:丁丁他們以前聽命於我,而在我發生某種災難性的變故後,他們可以轉而聽命於龍烏或者阿拳…
阿拳咧了咧嘴,露出一口充滿野性的白牙,他伸出粗壯的手臂,猛的抓住一名隊員,不等對方有任何反應,右手從那名隊員的心口處貫穿而過,再抽回手來時,血淋淋的掌心中,已經多出一顆玲瓏的本命珠。
“這回你可以去死了!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!”
說完,阿拳就把那名即將咽氣的隊員,殘忍的丟進了彼岸池裡,池中一陣湧動,很快把那名隊員變成了累累白骨。
“這…阿拳也在打擦邊球?這幫家夥是瘋了嘛?把鬼巫族製定的規則當兒戲?”
丁丁很是不解,“不作就不會死!這幫家夥再這樣繼續下去,早晚會出大亂子的!”
丁丁已經被認定為第1位聖女的仆人,身上應該有一些特殊的反應,或者產生一些微妙的預感。
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跟他交流這方麵的問題,隻能從他言語上,判斷出一些端倪。
阿拳所打的擦邊球,應該是指他奪走了隊員的本命珠。
隊員保留有微弱命機、即將身死時,被扔進了彼岸池裡。
按照規則,理由不充分或者挑戰失敗,就要搭上一條命。
但阿拳的隊員,其實隻剩下小半條命了,它真正的命機,都在那顆本命珠上,卻被小家子氣的阿拳提前搶走,免得白白浪費。
阿拳和龍烏的做法大同小異,都是在挑釁彼岸池或者鬼巫族的權威。
不管怎麼說,當阿拳的那名隊員死掉時,就意味著在5支隊伍中的競選結束。
聖女的第2位仆人,即將落在老齊頭上了。
隻是…老齊現在的形態隻是1顆頭顱,接下來,他怎麼跟我們並肩戰鬥呢?
在我猶豫時,彼岸池裡發生一陣激蕩,老齊突然高聲怪叫起來。
“哇擦擦…嘶…唔…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