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導師當然不知道我的小心思。
他仔細收好那個火紅的小方盒,簡單解釋道:“血筋網
雖然以羽翼的形態覆蓋,但它的實際作用,卻是相當於第二筋骨。”
“對於活人而言,它能把全身經絡貫通起來,讓道行氣息運轉的更加流暢。”
“對於陰鬼、靈物它們來說,血筋網能讓魂魄珠或者本命珠與軀體的聯係更加緊密,施展陰煞術法時,就會更加的得心應手。”
祭祀導師應該沒理由忽悠我。
不過我的道行氣息都被祭廟內的禁忌給榨乾了,而且我一直繃緊了那根弦,根本沒時間仔細辨彆身體的細微變
化。
“我還有一個問題,憋在心裡已經好半天啦!”
想了想,我還是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,“既然陰祭儀式有獎勵,那活祭想來也不例外。”
“我真的很好奇:活祭成功後,你給出的獎勵是什麼呢?又是給了誰?”
祭祀導師歪著脖子看了看我,忽然間對我又來了興趣,話裡有話的說道:“你這小家夥的問題,貌似有些多啊!”
“如果我說——活祭的獎勵,是專門獎給那些獻祭者的,讓她們每個人增加10年的陽壽…那我這番話,你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呢?”
祭祀導師笑的有些陰森,目光裡閃爍著狐疑的神采,明顯對我起了很重的疑心。
我嘿嘿的傻笑著,這次卻連話都不肯說了。
祭祀導師愛咋想、就咋想,反正我不接話茬不接招,他能把我咋滴涅?
陰祭儀式算是徹底結束。
分發獎勵過後,祭祀導師來到小廣場,對周圍邪祟大聲吩咐著,讓他們做好靈祭儀式的準備。
其實就是簡單兩條。
第一,儀式期間不許胡亂走動,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,隻要靈祭沒有結束,參與者必須停留在原地。
第二,事成後,很快將由先祖們撬動禁忌大陣,逆陰轉陽,讓祭廟這裡重現陽間景象。
此外,靈祭儀式過後的幸存者,每人還可以得到兩塊魂晶,如果靈祭環節出現意外的話,幸存者每人可以格外再得兩塊。
至於靈祭環節中,會出現怎樣的意外,祭祀導師語焉不詳,似乎想要刻意隱瞞一些東西。
在祭祀導師喋喋不休的叨逼叨時,花瑛來到我身邊。
她俏皮的朝我眨了眨眼睛,拉過我的手,往我手心裡塞進一團東西。
一瞬間,我的魂魄海裡發生劇烈變化。
祭廟地界八百裡。
景象儘收眼底。
“你把什麼東西給了我?”
我盯著手裡那團如同果凍一樣的半透明物體,納悶的問道。
毫無疑問,這團東西和幽冥鬼眼有關。
當它的氣息鑽進魂魄海時,所有幽冥鬼眼的微弱意念,都在我腦海裡有了映射,進而能讓我看清全局。
此時以俯瞰的視角縱覽全局,更加驗證了那句話:眼睛看到、耳朵聽到的,有時未必就是真實的。
原以為祭廟地界很小,誰能想得到,它竟然有方圓八百裡之廣闊。
除了祭祀地帶和祭廟核心等主區域,其他看似不起眼的角落裡,還隱藏有大量的邪祟。
粗略估計:邪祟總數量應該在兩、三萬隻左右…
花瑛甩了甩短發,顯得十分的有英氣,“這才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真正寶貝。”
“它叫做:眼青,屬於鬼眼法器中的王者。”
“有了它的統一指揮調度,才能讓祭廟數以千計的幽冥
鬼眼,甘願將捕捉場景傳遞過來,形成這無比廣闊的視野。”
“眼青…”
我喃喃念叨了兩聲,隻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的古怪,“有這樣的好東西,你怎麼沒有早點拿出來?如果這大果凍早點登場,恐怕局麵又不一樣了吧?!”
我捏著軟軟的、半透明的“眼青”,剛剛調整角度,讓它的鼓漲處對準我時,就看到乳白色的渾濁一陣蕩漾,突然就凝聚出一顆黑漆漆的黑眼珠,眼神幽怨的瞪著我。
艾瑪——
這就是我心裡素質夠強大,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“眼青”,如果換做膽子稍小些的,說不準會像扔壘球似的、直接把“眼青”給扔出去。
花瑛抿嘴一笑,“早拿出來?那也得看眼青肯不肯呀!”
“其實自打動身時起,一路上我就在和眼青商量著,讓它儘早為我所用。”
“誰成想啊,眼青靈智不低,居然十分的高傲,始終不肯答應我。”
“直到進入祭廟地界,在這裡發現了數不清的幽冥鬼眼,這才激發了它的統領欲望。再後來的事情,就是現在這樣子嘍!”
那眼青被我用力一捏,頓時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哀嚎聲,聲音沉悶、音量很小,聽著就像是喉嚨裡咽下了一口口水。
我連忙鬆了手,很誠摯的跟眼青表達我的歉意。
當我把眼淚巴叉的眼青還給花瑛時,剛才感應到的所有景象消失了,隻看到眼前小廣場上,那些有所準備的邪祟,已經紛紛走進了左側偏殿,看樣子是將要進行靈祭
儀式了。
“眼青還是暫時由你保管吧!”
花瑛把那顆大眼珠子重新遞到我手裡,“你是大家夥兒的主心骨,是團隊的戰腦,如果不能縱覽全局,怎麼能運籌帷幄呢?”
“這個古怪的家夥,隻是請它第一次統領幽冥鬼眼時,會稍微麻煩一些,隻要它有所行動,後麵就會乖乖聽我的話啦!”
我沒必要把眼青的各個細節研究透徹,隻需要知道它能為我所用,那就已經足夠了。
所以我點點都,沒再就眼青的話題多說,對著丁丁、韓嬰、花瑛等快速吩咐幾句後,就趕緊跟著去了右側偏殿。
在右側偏殿裡打量了一圈,我心裡升起了疑惑。
“隻有仇天縱一個人在這裡?龍烏和貓妖呢?”
“莫非他們倆還沒有複活?”
“還是說,他們慢了一步,沒能趕在大門關閉之前進來?”
“仇天縱又在發什麼愣?他怎麼娘們唧唧的、總像有心事的樣子呢?”
我心裡又升起一種直覺,但卻不是預感到了危險,而是預感到了一絲玄妙。
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,好像即將發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