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達覺得挺稀奇,“原來那是個小黑人啊!他要是不吱聲,我還以為那是塊黑色的狗牌呢!”
“韓車,這小家夥是…”
我介紹說:是我在鬼巫族探秘時,無意間激發出的術靈,名字叫小黑——
說話這工夫,小黑已經訓斥著乖巧的二黑,顛顛兒的跑到我們身前,“什麼小黑?我才不用你起的這個名字!我想好了,往後我和這條黑狗就是個行動組合,我中有它、它中有我。”
“我們這組合的名字就叫做——嘿嘿巴紮黑!”
聽著小嗨小嘴兒叭叭叭,伶牙俐齒、口才便給,馬達的興趣頓時更加濃厚,“呦嗬——尿性啊,都能給自個兒起名啦?不過你這名字起的不咋滴啊!名字太長,叫起來不夠朗朗上口啊!”
“要不這樣吧,你達哥我給你出個主意:你乾脆就叫巴巴…如果你非得給自己上點色呢,那就叫黑巴巴——”
馬達興許是好意,可問題是:他吐字不太標準啊,說的那“巴”字,用的都是第三聲…
於是聽過馬達的話,小黑騰的一下就怒了,條件反射似的翻了個後空翻,薅了一手的黑狗毛。
“你敢管我叫黑粑粑?我呸你一臉帶一腿滴!你才是黑粑粑!你全家都是黑粑粑…”
“你這老嘰嘰燈,真是太可惡!”
“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大朋友的份兒上,非得把你腿兒打折、毛拔淨,套上麻袋沉大江…”
大家都被小黑的外表迷惑,覺得他太小,心智不成熟,說出的話沒誰放在心裡。
我卻暗自眯縫著眼睛,琢磨著如何想個好辦法,能完整的克製小黑。
總讓他這樣無法無天…那可不太妙啊!
耽擱這會兒工夫,思怡姐妹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。
小黑頓時眼前一亮:“呦嘿!好一對漂亮的雙胞胎老太太啊…當年底板真是不錯,隻是可惜了嘍——”
小黑隨後就是一聲長歎,那感覺,就好像他錯過一個億似的。
等到喵喵扶著鈴兒出來時,小黑痞痞的,正想再貧貧嘴,眼睛瞄了瞄,忽然間就臉色大變,一個跟頭從二黑脖頸上栽了下來,頭下腳上摔了個灰頭土臉。
小黑明顯是怕到了骨頭裡,他扶著二黑的左前方那條狗腿,兩條腿打著顫想要撐起來。
結果就像支黃瓜架似的,支了好半天,最後愣是沒直起身子,隻能摟著狗瓜跪在那裡。
“老大啊,你就是個坑啊!而且還是個無比巨大的深坑啊!”
這回小黑是在心裡跟我傳遞著聲音,他明顯是懼怕到了極點,那聲音顫
抖的,跟某一位歌王都好有一拚,“你家裡有這樣的狠茬,你咋不早點說呢?你多少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啊?哪怕讓我準備個見麵禮呢?”
“瑪麗瑪麗轟…她看不到我、看不到我、看不到我…”
喵喵表情沒有絲毫改變,鈴兒則意味深長的望我一眼,兩人很快穿過院子,坐到了考斯特小客車上。
直到這會兒,小黑還腦袋杵著地,屁股高高的撅起,身子抖得像篩糠。
“這小家夥乾什麼玩意兒?杵電門了咋滴?胯骨軸子扭滴,咋恁有節奏感涅?”
馬達有些好奇,旋即又像是冷不丁想起了什麼,猛地一拍大腿,“唉呀!都說騎狗爛褲襠!它不會是騎二黑,騎出後遺症了吧?”
我照著小黑屁股踢了一腳,“趕緊回到我包裡吧!彆在外麵丟人現眼了!”
心裡卻在奇怪:小黑到底在懼怕著誰?喵喵還是鈴兒?
不管她倆中的哪一位,小黑應該都沒有懼怕的理由啊!
…
經過剛才那一頓嚇唬,小黑似乎收斂了許多,再不提給他自己取名字的事情了。
管他叫小黑時,他也哼哼哈哈的答應著,算是默默認可了這個名字。
甚至就連反駁馬達時,小黑也隻是弱弱的回辯了一句:“什麼騎狗爛褲襠?整的好像我有褲襠那玩意兒似的…”
一行人慢悠悠的出了門,正要看陸續上車時,突然間發生了個小插曲。
迎麵開來一輛邁巴赫,滿車都是豔紅豔紅的玫瑰花。
邁巴赫橫著攔在了考斯特車頭前,從車上下來個小青年。
正是老熟人——吳鐵軍!
當初在追查芳姐事件時,我覺得吳鐵軍和吳萌萌這對兄妹大為可疑,於是安排著思怡姐妹近距離跟蹤,想儘辦法套出他們的隱秘。
事後證明:思怡姐妹相當的給力,不僅套出了吳鐵軍兄妹的過往經曆,甚至還初步探查出了“物妖”的秘密。
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一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,讓生性紈絝的吳鐵軍,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從此癡迷於陳思怡而不能自拔。
我是有些驚詫:沒想到吳鐵軍還是個癡情種子,以前的陳思怡生的是羞花閉月,那會兒他沉迷於對方的嬌顏,倒是容易讓人理解。
可現在…陳思怡因為生機流逝,已經蒼老的跟相片似的。
她都這樣了,吳鐵軍還窮追猛打、戀戀不舍呢?
這傳說中的真愛,還是傳說中的缺少母愛啊?!
“無論你走向何方,我的心都跟著你。”
“無論你蒼老成什麼樣,我的情都陪著你。”
“天地可表,日月可鑒,反正我是相當的愛你,撒謊被雷劈!”
“陳思怡同學,請聽好:從前不回頭,往後不將就;握緊我的手,這輩子不白走啊…”
如果吳鐵軍隻是用他那條肉嗓嚷嚷著,那還能映著點兒景。
關鍵是吳鐵軍腦子裡少了根弦,不知從哪兒摸出個大喇叭,剛才那番話,都是通過大喇叭播出來的。
看他那架勢,我是真的有些擔心,那大喇叭裡會突然冒出一句:“…香腸、瓜子、方便麵…”
妹妹陳思琪笑的不行,取笑姐姐說:“都說世上隻有癡心的女子、負心的漢子…現在來看,這話說的未免有些絕對哦!”
“姐姐,我看吳先生是真心的,要不…你重點考慮考慮吧!”
不知陳思怡想到了什麼,她臉色突然煞白,很是尷尬的望了望我。
我連忙給她吃寬心丸:“感情的事情絕對不可勉強,順著自己的心意就行,你怎麼開心、怎麼來。”
“此外:我鄭重聲明一件事情,除了鈴兒以外,團隊其他成員都是感情自由,完全不必考慮我的感受。”
頓了頓,我又補充強調:“千萬不要考慮我的感受啊!”
陳思怡臉色暈紅、眼神躲閃時,欠欠兒的馬達突然插了句嘴:“絕對的感情自由?你真的不會乾涉?”
“那萬一…我喜歡的是同類涅?”
都不用我“克服”馬達,鬱冬妮預料之中的待在旁邊,她像是早有準備似的,抓起三根香蕉就懟進馬達嘴裡。
“能抬杠是吧?”
“杠精附體是吧?”
“喜歡彎的是吧?”
“堵不住你的嘴是吧?”
“…”
隨著鬱冬妮左一句“是吧”,右一句“是吧”。
很快馬達就被噎的直翻愣眼根子,大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