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不會遇到任何危險,頂多就是受些驚嚇罷了。”
“不過現在就完全不同了。”
“你們受到了我家主人的重視,那就無法逃脫它的紅色詛咒。”
“如果沒猜錯的話,我家主人會邀請你們去尋找它,是吧?它有沒有給你們限定一個時間期限呢?”
我說:沒有限定期限,隻是說越快找到它越好,否則會對我們很失望。
畫師揚了揚眉毛,“那就是了!越快越好的意思就是
…你們最遲要在三天之內找到它!否則今晚所有在它夢境裡出現過的人,都會以最淒慘的方式死去。”
“對了,我還是先和你們說一說我的經曆吧!你們可知道,我為何把眼睛留在了牆上?卻給自己畫了一雙假眼?”
原來牆上的那雙眼睛,是畫師的真眼睛?而他這副斜楞眼,則是自己畫上去的?
他這是在搞什麼飛機?
硬生生的摳掉自己的雙眼…他這是想乾嘛呢?
我沒有打斷畫師的話。
因為此時他已經上了狀態,盤膝坐在地麵上,那隻如同煙鬥一樣的畫筆,橫在了他的兩膝蓋間。
打開話匣子的畫師,已經不用我去追問和催促,他自然竹筒倒豆子,會一股腦的說出來。
“東和女校…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?它是民國時期修建的一座女校,現在早已經荒廢不用了 。”
“我家主人始終陷於沉睡,正是跟東和女校有著極深的關聯,它無法醒來,我們就永遠走不出它的夢魘,隻能一遍一遍在它的夢境裡循環著…”
畫師給我糾正了一個錯誤認知:此時我們待在川麻火鍋店裡,這裡隻是他主人的一處夢境而已,夢境與現實相重疊,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這家店麵。
我皺著眉頭,“普通人看不到這家店麵?你的意思是…我不是普通人?”
普通人為什麼看不到這家飯店?
她們連那幾隻邪祟幻化的服務員也看不見嗎?
如果全都看不見的話,1樓大廳為什麼會有食客呢?
畫師鼻子裡哼出幾聲怪動靜,聽著就像老母豬在拱豬食槽子,“你的臉咋那麼大呢?自認為自己不普通?我那句話的意思是,你和這家火鍋店,或者和我家主人之間,有很深的因果關聯!由因果做導向,你當然輕而易舉就會找到這裡!”
“對彆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,對你卻是易如反掌啊!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不?”
講真,聽他這麼一解釋,我反而更懵逼。
不過我不想在這話題上和他繼續糾纏,“你接著說東和女校的事情!這家女校具體位置在哪裡?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?”
當聽到這個詭異的地名時,我的心沒來由的一緊。
我隱隱有種預感:存在於城東地界的那處靈異所在,貌似要浮出水麵了。
畫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,“你沒聽過那就對了!它大致的方位是在城東地界,但每個晚上出現的位置並不固定,完全隨著我家主人的心意而變化。”
此時,畫師向我傳遞了1條新名詞:第3空間。
除了陽間和陰冥之外,還有極其詭異的第三空間,東和女校存在的位置,就是位於第3空間內,同時關聯
著陽間和陰冥。
當他家主人處於沉睡狀態時,第三空間就會在夜間降臨到東區,直到某一天,他家主人完全的蘇醒,第三空間會融合於陽間或者陰冥,從世上永遠的消失。
我說:咱能不能不討論這麼高深的話題?你先跟我說一說,你是怎麼跟你家主人關聯到一起的?你的那兩副大眼珠子,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兒?
不知道畫師是不是上了年紀,他的思路有些混亂,說出的話越多,就會讓我越懵圈。
我不想和他探討新名詞,因為那沒有意義,我不管什
麼第三空間、第5空間…隻要讓我經曆一次,我就完全理解了。
“好吧,反正長夜漫漫,閒著也是閒著,且聽老夫從頭說起,讓你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啊!”
畫師說:他當年是從域外而來。
那時他年輕氣盛,自覺學藝有成後,便和師傅告辭,隻身到江湖中闖蕩。
卻不想沒過多久,他就卷入到東和女校的事件中。
那時畫師因為追蹤一起事件,於是到東和女校隱姓埋
名,做了一名更夫,類似於現在的校保部保安。
成為更夫後,畫師在第1個晚上,在打更的房間周圍,連畫了4幅潑墨山水畫,名曰:畫裡乾坤,以這種方式把自己保護起來。
卻沒想到,當天剛到晚上11點,就聽一陣畫紙撕裂的聲響。
4幅墨山水畫居然被撕了個稀巴爛。
組合而成的畫境禁忌陣法,就這樣被人家輕而易舉地破了。
“在我心驚膽戰之時,就聽到一陣柔柔弱弱的女子喊叫聲——我餓呀!”
“就是這三個字,一遍一遍的重複著,每重複一次,我的眼前就會多出一雙眼睛,到最後,我周圍全是眼珠子…”
“嘶——年輕人,你說那場麵嚇不嚇人?”
這畫師有點逗逼。
他把第一晚遭遇的事情,描述的極有畫麵感,似乎想引起我的恐懼和不適,不過最終“看到”我如此的淡定,他又顯得有些失望。
我覺得有些好笑——自打成為渡魂人到現在,我經曆的恐怖場景多了去了,要是被畫師三言兩語,就嚇唬的情緒劇烈波動,那我豈不是白混了?
此時我還不知道,我對畫師先入為主,根本無法想象到,他所描述的場景有多麼的恐怖。
而等我將來真正經曆時,才深刻體會到畫師所描述的那種絕望與恐懼。
“我被我家主人囚困起來,完全屬於無心插柳,我特喵就跟衰神附體似的,第1晚就引起了我家主人的注意啊!”
有過第一晚的遭遇,畫師嚇得魂不附體。
想想這麼多年的學藝經過,再想想昨天一夜破功,畫師簡直心灰意冷,死的心都有了。
第2天天亮後,畫師就雇了一輛車,想要遠離東和女校,不再理會他最初跟蹤的那個事件。
結果走了一整天,到了傍晚時分,怪異的事情又發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