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進彆墅的這一批鬼怪,身上帶著極強的怨氣。
它們有個共同的特點:眼眶的部分是兩個漆黑的空洞。
似乎在生前,它們的肉眼就被人以殘忍的方式剜去。
通過各種渠道爬進來的鬼怪,不僅有陰鬼、行屍,也有靈物、物妖…
似乎在我的彆墅裡,有某種強烈的吸引,能夠讓它們忘去品類差異,暫時聯合到一起。
“我擦——鈴兒開啟的天目,至於讓它們這麼瘋狂的嫉妒著?”
《天目總啟》早就給過預警,我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,“難不成,它們還能搶走天目,重新安進大眼眶子裡?”
對於鬼怪來說,它們雖然不如畫師霸道,能夠自由的拆卸五官,但它們就算沒了眼睛耳朵,對自身也是沒有太大影響的。
它們為什麼這麼渴望得到天目呢?
我通過鎮塔,快速吩咐著我的團隊:對於這些主動送上門的鬼怪,如果它們有血肉之軀,比如靈物、物妖、行屍之類的,那就通通交給馬達,他的黑煞佛似乎
需要磅礴的血肉精華,才能引起質變。
其他的虛體鬼怪,隻需要打成重傷即可。
等它們失去了反抗能力,我再讓鎮塔裡的邪祟朋友們出來幫忙,把重傷的鬼怪挾持到鎮塔中。
此外,在實力層級方麵,我也為團隊成員劃分的很清楚。
那些敢在半空呼呼飛,完全不計較魂力損耗的,就都交給喵喵對付,這樣的鬼怪,最差也是陰殤中期,好幾隻甚至都是陰殤巔峰了。
十幾分鐘後,鑽進彆墅的邪祟,全部被清理掉,他們並沒有表現出的那樣強大。
我隱隱有些不安,“真是晶了中華田園犬唉!闖進來的這些鬼怪,是不是太脆弱了些?”
“看的數量倒是不少,而且身上的怨氣極強,但實際上術法單一,靈活度差的太遠。”
“打個比喻來說:這些送上門的鬼怪,就相當於有勇無謀的莽夫啊!”
“智商不在線,數量再多都不夠看。”
“這一波炮灰作用的鬼怪,是不是有彆的用意?還有更大的boss偷偷藏在後麵,等待著最佳的時機?”
有過這段耽擱之後,鈴兒的狀態更好,她提出了一些新要求。
“相公,幫幫忙呀!往桶裡再多倒些熱水!”
“不夠熱、不夠熱…溫度再高一些…哎,可以,現在這溫度,剛剛好…”
我不知道鈴兒,怎麼就突然間有了新要求。
她讓重新添加的熱水,那真是滾燙滾燙的,都堪比給豬禿嚕毛用的熱水了。
“還有啊,相公,接下來你要幫我1個大忙呢!”
“我需要很充裕的陽氣,這個要求,隻有你能滿足我,其他人都不行…”
鈴兒似乎很羞澀,說話聲音越來越低,說到最後,就跟蚊子哼歌似的。
關於男女所需的陽氣、陰氣問題,我恍惚記得郭勝利,以前好像提過一嘴。
他說:陽氣和陰氣最好的交流場所,就是在炕上。
所謂“被中有日月,炕裡有乾坤”,說的就是這個道理。
我當時是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。
不過後來就左耳朵聽、右耳朵冒,也沒往深裡去尋思,畢竟我從沒想過,去鑽研炕上的學問。
但今天聽到鈴兒說的這番話,以及感受到她強烈的羞澀之意,我的思路仿佛頓時就通透明悟了,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這方麵。
看來郭大濕傅鑽研的夠透徹啊!
某非接下來,鈴兒真需要我通過那樣的方式提供陽氣?
陰陽協調,水乳交融,一舉將她送上道門事業的巔峰?
我喉結聳動,咽了一大口口水,正要問得更仔細些。
這時鈴兒動了動嘴,幾不可聞的說了句什麼。
“你說個啥?”
我朝著鈴兒身前湊一湊。
在氤氳的熱水蒸汽中,我似乎聞到一些彆樣的味道,心裡有些癢癢的,努力控製著那些怪異的想法。
“沃妖襖(我要)——”
我快速的哢吧著眼睛,既然哢了七八下,這才聽懂鈴兒的意思。
她說的是:“我要…”
我勒個去!
真不怪我耳朵不好使,而是鈴兒的發音實在太怪異了,而是還帶著顫音,聽著就像是某句歌詞的開頭。
我都想下意識的把那句歌詞串聯上了:“我要這鐵棒有何用?我要這變化又如何…”
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,突然間脖領子一緊,鈴兒有些急迫的抓住了我。
再然後…嗯嗯,那就是嘴巴子之間的戰爭了!
“我不要天目‘離世’境,我要一舉‘通幽’!”
鈴兒十分堅決的向我傳遞著心意。
…
蘇燦曾經提醒過我: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開啟天目要一步步來。
第一次“離世”境天目開啟過後,至少要休養半年以上,才能繼續嘗試開啟“通幽”境天目。
否則精力和道行氣息不足,強行修煉,反而容易讓修煉者遭遇反噬。
鈴兒是天賦異稟,還是體質特殊?
她可以不遵照清目觀的修煉規矩嗎?
我隻是有過短暫的猶豫,便堅定地站在鈴兒這一邊。
從我倆相識到現在,鈴兒從不說不靠譜的話,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
我對她十分的信任,隻是有一點點的不理解而已:她從我身上,到底能取走多少陽氣?
孤陰不生,獨陽不長,等到了最後麵,自然界中的這些陰氣夠她用嗎?
哥我又不是雌雄同體,肯定無法給她提供陰氣啊!
到那時候,如果陰氣不夠用的話,難道鈴兒還會找其他的鬼怪,嘴咬嘴的幫忙?
這個…
就算我心胸再開闊,我都不可能答應吧!
我今兒個的思緒,真是有些失控。
就算默念著安神訣,都不能完全的平複下來。
在我雜念叢生之時,鈴兒的氣勢節節攀升,尤其她雙眉之間,出現一個極其明顯的震懾點。
我明知道鈴兒絕不會對我不利,但心中的那種驚悚感,就是無法消除。
我就算用腳後跟想也知道:鈴兒的天目,真的即將達到“通幽”境了。
周圍的氣機忽然變得很不穩定,出現忽冷忽熱的波動。
似乎有一條無形的通道,在我們麵前展開,並蜿蜒到了遠處。
我心裡響起了鈴兒的一聲輕喝,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喜
悅:“通幽,來了!”
同時負責在屋頂把守的喵喵,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。
那若有若無、極其聽話的虛影,再次從她背後浮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