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7章 第四樓棟(1 / 2)

從13—13房間裡出來的那個人,身上穿著白大褂,帶著白口罩。

雖然臉上布滿了皺紋,讓她顯得有些蒼老,不過清冷銳利的眼神,以及堅定沉穩的步伐都表明,她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都很好。

“陳醫生?”

辨認出對方的身份,馬達下意識的喊了出來。

陳醫生轉過頭,目光越過馬達,最終落在了我身上,“韓車?你這小家夥怎麼跑到了這裡?是來找我嗎?”

在陽光醫院的那一次,我和陳醫生有過短暫的交道。

我應該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,以至於過了這麼久,她還能第一眼就認出我。

我擺了擺手,示意小夥伴們暫停話題,起身向陳醫生走了過去,“你好,陳醫生!你猜的沒錯!這次我們是專門過來找你,我們想……”

陳醫生打斷了我的話:“我知道,你們想邀請我加入你們的團隊,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,我對這個不感興趣。”

“上次在陽光醫院發生的事情純屬意外。我想:往後我們的人生軌跡,絕對不會再出現交集。”

我早就料到陳醫生會是這樣的態度,否則,她也不至於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拒絕馬達了,“陳醫生,看你的樣子是要出門辦事情?你看這樣行不寫?我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,給我三分鐘就行。”

“我隻想和你簡單交流幾個問題,我保證:絕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勉強。”

陳醫生冰冷的外表下,隱藏著一顆柔軟善良的心。

她微微猶豫一下,點了點頭,“有什麼話你就儘快說吧!這趟出門真是有重要的事情,真是耽擱不得的。”

我問道:“你是不是一直住在這裡?或者說,今天白天的時候你有沒有出門呢?”

現在我已經學會了一些問話技巧,鋼鐵直男式的問話肯定是不行的,一定要懂得“曲線救國”。

陳醫生揚了揚眉毛,臉上露出異樣的表情,“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?白天的時候你有來過這裡嘛?你究竟看到了什麼?”

陳醫生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,是因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,白天的時候她到底在哪裡?

那次經過陽光醫院事件後,回到家不久,陳醫生就出現了古怪變化:她會間歇性的失憶。

每一天,她的記憶都是不完整的,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缺失。

陳醫生隻能隱約的覺察到:在記憶缺失的那段時間,自己好像去過了某些地方,和一些人交流了一些醫學上的問題。

但具體去的是哪些地方,那些人姓甚名誰,是什麼來路?這些陳醫生就通通不記得了。

“你連白天是否住在家裡都記不到?那你的房屋裡,現在還有其他人居住嗎?”我問道。

陳醫生重新打開房門,朝著裡麵指了指:“秀秀,出來和叔叔們打聲招呼?秀秀,秀秀……”

叫秀秀的小女孩,是陳醫生的一家遠方親戚。

在上一個月,她的父母突遇大難,雙雙身亡,還是熱心的鄰居幫忙,把她送到了陳醫生這裡。

陳醫生畢竟是1個人居住,而且退休工資蠻高的,她心地善良,由她來照顧秀秀再合適不過。

陳醫生連續喊了好幾聲,秀秀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。

“她家遭遇的那場災難……這裡我就不細說了,免得再揭開她心裡的傷疤。”

“不過那次事故過後,秀秀受了一些傷害,尤其嘴唇受損嚴重,所以她才會這個樣子,不太願意見人的。”陳醫生解釋著。

我盯著那扭捏出來的小女孩,表麵上不動聲色,心裡卻是相當的震撼。

興許是因為嘴唇受傷的緣故,秀秀戴了1隻白口罩,以此來掩飾她的缺陷。

但是她的這幅打扮,卻讓我想起了白天時的那個小女孩。

而她那雙不停閃躲,偶爾露出暴戾神采的眼眸,卻讓我聯想到了那個扔掉我玩具的老太太。

這……怎麼解釋?

現在戴口罩的小女孩,和那眼神暴戾的老太太,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?

“一看到小丫頭的眼睛,就知道她肯定鬼精鬼靈的,學習成績一定好的很。”

我隨口誇了秀秀兩句,“行了,趕緊回屋吧!你穿的太少,外麵溫度有些涼,還是注意彆感冒了。”

等秀秀回到了房間裡,陳醫生重新關上了房門,我心裡的那絲緊張才徹底的消除。

剛才,當秀秀緩緩向我靠近時,我竟然從她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敵意,危險感隨之而生。

如果她剛才不停步,繼續向我走來的話,恐怕憑著本能反應,我就要抽出冥尺來應對了。

我心中一動,從帆布包裡掏出了那隻布偶玩具,“陳醫生,你對這隻玩具有沒有印象?”

“你說的話真是越來越離譜,我怎麼會對1隻玩具……咦?”

當陳醫生看到那隻布偶玩具時,後麵要說的話,全都憋進了肚子裡,“真是奇怪,我對這隻布偶玩具還真是有一些印象啊!”

“當看到這隻布偶時,我心裡會覺著莫名的遺憾。”

“真是奇怪,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?”

線索越來越多,我對陳醫生有了1個大膽的猜測,於是繼續詢問道:“上次從陽光醫院回來,你莫名其妙就變成現在這種半失憶的狀態。”

“這期間有過什麼特殊經曆嗎?你是否還能回想起來?”

陳醫生微微側了側腦袋,皺著眉頭,回憶的似乎有些辛苦,“肯定是有過特殊的經曆,但具體細節記不清了。”

“淩亂的記憶片段裡,似乎存有一些不合常理的景象。”

“高大的墓穴,出現斷裂麵的街道,還有……嘶……我的頭好疼!”

鈴兒上前攙扶著陳醫生,幫著她輕輕揉了揉眉心。

這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,卻讓陳醫生舒緩了許多,起碼表情不再那樣痛苦了。

聽著鈴兒在心裡傳達的信息,我有了一些計較,“陳醫生,等會兒你還要去忙,我就不耽擱你太長時間了。”

“最後我隻想說一點:從陽光醫院回來之後,你去過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,並且把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遺落在了那裡。”

“如果……我去那裡,幫你找回那些東西,讓你的記憶完全恢複正常,那你是否願意跟我合作?”

“我說的是合作,咱們倆是平等的關係,而並不是邀請你進入我的團隊,變成員工替我打工。”

“其實,我一直考慮的都是合作關係,畢竟雙贏的結果,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。”

講真,就算成為了我的隊員,他們跟我之間,也絕不是老板和雇員的關係。

我們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主人,大家積極參與到事業中來,共同建設我們的大家庭,相互相處的極其融洽。

但對於陳醫生來說,我們的這種關係她很難想象,所以還是用“合作”“雙贏”這樣的字眼,能讓她理解的更加透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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