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楚鵬飛還真是有兩下子,也是頗有膽量。
身為普通人敢對付鬼怪,而且效果還不錯,把灶台厲鬼電的糊了巴黢。
黑色業火順勢而上,把她的半個肩膀都燒的乾乾淨淨。
眼看著再繼續下去,這厲鬼鐵定要灰飛煙滅,貌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狠戾。
就在這時,楚父突然出現了異常。
他臉上表情抽筋拔骨,似乎相當的痛苦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腦袋重重的磕在牆壁上。
最後楚父如同詐屍一樣猛地一跳,一頭栽在了地上。
楚鵬飛嚇得腦子一片空白。
回過神後,他再顧不得厲鬼,趕緊忙活著老爺子。
十幾分鐘後,楚父一口氣緩了過來,看樣子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隨後,老頭就發了老大一頓脾氣。
記憶中,父親還是頭一次發這麼大火。
他哆哆嗦嗦的拿著爐鉤子,看樣是真想一鉤子刨死自己啊!
楚鵬飛:“爹,你咋氣成這樣?我哪裡做的不對,你明說啊!”
楚父:“明說?哼哼!你是跟灶坑有仇,還是跟我有仇?你看看我身上!都是你乾的好事啊!”
楚父幾下把身上衣服撩開。
當看到上麵那些傷痕時,楚鵬飛瞬間在風中淩亂了。
就見他那半個肩膀黑黢黢的,像是剛剛被烤過,這跟厲鬼身上的傷勢可不是一模一樣?
前胸後背還有幾處傷勢,同樣黑黢黢的,像是剛經曆過煙熏火燎。
而這些部位,恰好是楚鵬飛對厲鬼使用烈火、掌雷符籙時,所燃燒過的地方。
等到楚鵬飛再去看向灶台時,那厲鬼已經沒了蹤影,灶坑裡的火焰已經熄滅。
父親身體最重要,抓厲鬼什麼的倒是在其次,所以雷聲大、雨點小,當天也就不了了之。
再然後,楚鵬飛就來到了靈異事務所,由劉瘸子親自接待。
這位財大氣粗的金主,提出了兩項要求:一是最遲今晚厲鬼必須離開灶台,不管是把她攆走還是弄死她,都行。
二是在收拾鬼怪的過程中,不能讓楚父有丁點兒痛苦。
上次老頭所受的折磨,楚鵬飛可是曆曆在目,對於這位孝子來說,看到父親遭罪,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
“老頭兒和灶台厲鬼明顯認識。那女鬼會不會是楚鵬飛亡故的母親?因為亡故的時間比較早,而楚鵬飛年齡小,記不清他母親的模樣?”鈴兒推測道。
陳思琪搖搖頭:“我們查過相關資料,當年他母親和楚父離婚後,一直寡居到現在,並沒有變成鬼怪,那女鬼應該另有其人。”
我再問了幾個細節,得到一些相對清晰的推斷。
這鄉村土房,是楚父的故居,房屋年齡比楚父的年齡還大。
灶台厲鬼和土房的關聯很深。
如果是外麵飄蕩路過的鬼怪,絕不會鑽進物體裡,她不可能有這樣強烈的執念。
鬼怪的痛感會傳染。
在收拾她時,楚父會感同身受,這可著實令人為難。
有什麼好辦法,能溫柔的降服灶台鬼怪呢?
用嘴勸?
動之以情、曉之以理,讓她識趣離開?
這思路……有點扯。
看來,還得著落在丁丁身上。
……
我在外麵轉悠了一下午,始終沒能等到炳叔的消息。
既然如此,按照預定計劃,我和鈴兒、丁丁三人組隊,去楚父的鄉村土房去看一眼。
同時第一次嘗試在線直播,讓靈異事件有了新玩法。
慶功宴推遲到晚上九點。
雖然灶台陰鬼基本在子時11點出現,但有鈴兒在,能很快揪出她的魂體,不至於拖延那麼久。
隻要現了身,剩下就交給丁丁。
最簡單的做法就是魂魄剝離。
直接讓灶台陰鬼失憶,往後她就甭再纏著楚父了。
六點左右。
陸行開車帶我們進了黃竹嶺。
整個村落加在一起不到20個人,都是留守老人或者兒童,年輕的壯力早就進城賺錢謀生去了。
楚父的土房位於西山腰上,和村落還有一段距離。
車子無法開過去,隻能徒步走了約一刻鐘,在一片黃竹林的遮掩裡,我們看到了那間土房。
“咦?這裡有陰氣波動,有鬼怪出現過。”
鈴兒的感應很靈敏,在心裡跟我悄悄交流著,“很是奇怪!按照楚父的習慣,他不是要在晚上11點,才開始跟鬼怪碰麵的嘛?今天怎麼提前了?”
陸行和況錦之早就調好了直播設備,鏡頭對準我。
直播間裡,彈幕開始一條條的飛起。
“哎呀,今天換了個瘦高小哥哥?這個可以有哇!看那姓馬的半張大黑臉,簡直要把我看崩潰啊!”
“今天是什麼主題?哦?封印在灶台裡的厲鬼?噱頭,目測絕壁是噱頭。灶台裡能有什麼厲鬼寄居?那得多土、多屯的鬼怪,才能乾出這樣的傻事兒?”
“我敢打賭:今天這次抓鬼,肯定相當的無聊,全程是尿點。那些扮鬼的演員太沒有新意,要麼臉上抹點紅色染料,要麼眼珠子瞪的溜圓……太沒創意,反正都是尬演呐!”
“……”
吱呀——
一陣推門聲響起,有人從土房裡走了出來。
卻不是跟我們一路聯係的楚鵬飛,而是1個滿臉滄桑的老頭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