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我進入書房,朝著錢有禮叮囑:“你是事主,今晚事情的成敗全在於你。”
我要求錢有禮:對我必須絕對信任,哪怕一絲懷疑都不能有。
此外,錢有禮有可能親手殺女鬼,所以,他必須找來一樣凶器,把我的鮮血塗抹在上麵。
我說這些話時,完全沒有避著小青的意思。
當然,也避不開。
留下一小袋鮮血,我轉身離開,留下滿臉狐疑的錢有禮,以及一臉懵逼的小青。
我最後找到了阿梅:“你們家族的那些隱秘,我調查的基本差不多了,你們之間的彎彎繞繞,我沒閒心去管。不過,處理女鬼的時候,你必須在場,而且不能叫嚷、不能移動,隻能安靜的觀看。”
阿梅的臉色頓時變了變,驚慌的朝著門外看了幾眼,似乎在尋找錢多多,“那個……咳咳……我一個女人家,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提的,乾嘛非得要我在現場?”
我故意賣了個關子:“現在不用問那麼多,等到時候,你自然就會知曉。”
阿梅似乎極其抗拒,“我為什麼要聽你的?我在不在場,對我老公根本沒有任何影響。你這樣要求我,完全就是無理取鬨。”
我臉色一沉,“今晚計劃的每一個步驟,都像精密儀器上的零件,任何環節都不容有錯。我倒是想答應你,但,女鬼答應嗎?”
在我說話時,藏在角落的鈴兒一閃身,突兀的從房間裡消失。
下一秒,她踮著腳尖兒飄到阿梅身後,在她後脖頸上輕吹一口涼氣。
“誰?誰在戲弄我?”
阿梅本來就有些疑神疑鬼,被鈴兒這麼一弄,估計內分泌都亂了。
猛然一回頭,卻沒有發現任何身影,與此同時,鈴兒順手在她下巴頦上,再抹了一把。
阿梅當場就嚇癱了,連續兩次都沒看到人影,更沒有聽到任何聲音。
這不是見鬼了,還是什麼?
阿梅蜷縮著退向牆角,兩手用力捂著眼睛,聲音裡帶著哭腔,“你彆……彆逗我!小……小先生,我答應你,全都答應你呀!”
八點半,書房裡擠擠騰騰站滿了人。
鐘律師雖然到了場,卻沒有跟著進來,他身份特殊,誰也管不到他。
“開始!”
我看了看時間,隨手抓起一把白米,朝著半空撒去。
嘩啦啦——
書房裡十分安靜,米粒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“撒得白米下陰冥,問得陰司心頭清——”
我隨口胡謅幾句,一把接一把的揚米。
除了鈴兒以外,書房裡的其他人,仿佛瞬間變成了雕像,站在那裡一動不動。
尤其是錢有禮,坐在一個小板凳上,彎腰如同大蝦,緊抱著那隻木盒。
我撒落的白米,有很多順著他的大脖子,滑進了後背裡,但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,就像沒有任何感應。
撒米過後,我把黑狗血倒在一個鐵盆裡,讓錢有禮自行洗腳。
再然後,我把錢多多準備的烈火符籙、掌雷符籙等,胡亂撒在房屋各個角落。
至於那根捆鬼索,則被我掛在西南方向的側牆上。
鈴兒隨時關注著小青的表情變化。
她待在錢有禮的軀體裡,臉上的疑惑之色越來越濃,眉心緊鎖,似乎在仔細琢磨著我的用意。
我估計,她八成會思索:符籙胡亂的撒在一邊,能起作用嗎?
撒米下黃泉,那是出黑門的常用手段,我用在這裡,究竟想乾個啥?
請鬼附身?跳大神?
不管彆人怎麼想,我一絲不苟,做得有板有眼,仿佛任何一個細節,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。
轉眼半個小時過去,我開始在眾人麵前走來走去,不知不覺間,背朝著錢有禮,越來越近。
某一刻,我突然反手一推,重重推在錢有禮的腦袋上。
噗通——
猝不及防下,錢有禮被我推了個仰八叉,四腳朝天,木盒落在他肚皮上。
“你……你想乾啥?”
錢有禮嚇得打了個機靈,連忙坐起來,把把木盒報緊,“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,你究竟你是想幫我,還是想坑我?”
我冷哼一聲,“死到臨頭,還在這唧唧歪歪?你看看你的魂魄珠,還有沒有一顆是完整的?”
“啊?”
錢有禮渾身巨震,明顯知道魂魄珠碎裂意味著什麼,趕緊閉上眼睛,似乎在用心感應。
下一秒,他睜開雙眼,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火來,“你特麼……你這個大坑貨!我……我要死啦!我要死啦!”
最後,錢有禮哭喪著臉,看向錢多多,“哥,我輸了,我做夢都沒想到,你會把賭注,壓在這個小賊身上。”
錢有禮哆哆嗦嗦在身上摸索著,最後掏出一樣東西。
毫不猶豫的對準了他哥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