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之亦然。
“你知道那些女村民,為什麼對你很友善嗎?”
安康居士輕輕晃動著桃木劍,變得越來越淡然,似乎有很大的把握對付我,“你是目前為止,這個村落裡唯一活著的男人,你身上的陽氣,對她們就是一種致命的吸引。”
“如果你能知道她們的死因,你就會理解這種行為啦!”
小青被安康居士煉成汙血玉,那隻是悲劇的第一幕。
接下來,在小青的百般蠱惑下,村中男子無一幸免。
上至八十歲老翁,下到十幾歲男童,全部被扔進囚籠,在承受長時間的痛苦折磨後,含恨而死。
因為心懷極大的怨恨,男人們無一例外留在了村莊裡,對那些女村民展開慘無人性的獵殺。
最終結果就是:這座村莊徹底變成了一座死村。
白天時,這裡空蕩衰敗;晚上時,卻熱鬨非凡。
不過因為男村民與女村民之間的仇怨,他們相互間不能見麵,隻能輪流在世間出現。
我皺著眉頭,思索著安康居士所說的每一個字。
乍一聽,他的話似乎很有道理,但仔細一琢磨,裡麵卻有很多漏洞。
比如:把所有村民全部害死,這對安康居士有什麼好處?
厲鬼害人都有因果在裡麵,男村民害女村民,這裡麵有什麼必然的因果關聯?
在厲鬼裡麵,小青算始作俑者,她害死那些垂涎她美貌,以及蠱惑過劉俊生的男子,這些都有因果,不算過分。
但,她為什麼要害死全村所有男子呢?甚至連孩童都不放過?有沒有必要這麼殘忍?
我來不及細想下去,因為安康居士嘴角掛著獰笑,手中桃木劍連連晃動,讓我眼前景象快速模糊。
當場景定格時,我仍是留在原地,不過周圍景象全都變了。
依稀是黃昏時分,但能看得出四周大旱,泥土寸寸龜裂,如同蛛網一樣的紋路,由近及遠向著四方蔓延。
距離我十幾米遠處,有一口枯井。
一名瘦骨嶙峋、衣衫殘破的老者,正拿著一個破木桶,顫巍巍用井繩將木桶垂吊下去。
等木桶沉到了井底,他停頓了幾分鐘,而後再滿含希望的搖著井輪,一點點盯著不斷上升的木桶。
嗷嗚——
當老人搖著木桶上升時,旁邊那隻同樣枯瘦的黑狗,一聲弱弱哀嚎後,滿眼不甘的栽倒在地上。
一條舌頭努力的向外伸出,急促的“哈哈”了幾聲,卻沒有口水流淌出來。
當感受到眼前景象時,我的頭腦一陣清涼,似乎鎮塔主動發揮了護主作用,幫助我抵禦了什麼。
“那賊道士布出的是陰殤境還是陰怨境?”
“他……有這麼大的手段?”
到現在我都無法斷定:安康居士究竟是活人還是厲鬼?
如果是活人,他怎麼可能隨意把我拉扯到類陰怨境?
如果是厲鬼,他可能會動用道法呢?
咯吱、咯吱……
井繩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,終於在老者的持續努力下,拉出了井沿。
舔了舔乾裂的嘴唇,老者吃力的把木桶抱回地麵上,朝著裡麵看了一眼。
希望變失望,而後是濃濃的絕望。
裡麵一滴水都沒有。
其實,在看到木桶外圍時,他就應該能推測出,枯井裡沒有一滴水。
連水桶外壁都是乾的,裡麵又怎麼可能裝有水呢?
“我渴啊!渴啊!誰能發發善心,讓我喝一口啊!”
老者半伏在地上,渾濁的眼珠緩慢滾動,隨著身軀轉動而四下張望。
當看到我時,他眼睛裡閃過光亮,連撲帶爬朝我過來,半跪在地上,可憐兮兮的看向我:“我姓張,村裡人都管我叫老張頭。年輕人,我現在快要渴死了,你能行行好、幫幫我嗎?”
受到這幻境逼真環境的影響,我也有了強烈的乾渴之意。
嘴唇乾澀難忍,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,想要吞咽、卻吞咽不下去。
身上異常悶躁,卻沒有汗水流淌出來。
我聳了聳喉結,朝著村落的某個方向指了指:“你叫老張頭?就住在……那一戶?”
“啊,對對對!我就住在那裡,隻有我家養了一條黑狗,往年的時候,它可厲害著呢。可惜,今年大旱,連活人都找不到水,哪兒有多餘的水喂養這黑毛畜生呢?唉!結果,就隻能眼睜睜的看它渴死啦!”
老張頭說話時,偶爾會掀開破爛衣衫,撓一撓他右側的肋骨。
我注意到:他肋骨那裡,有一道極明顯的傷口。
傷口下,肋骨似乎缺了一截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