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來到距離最近的那一戶。
第一步:砸燈。
第二步:破門。
我像瘋了一樣,用冥尺瘋狂攻擊防禦“薄膜”,不惜耗費道行,不惜損耗力氣。
“老大,你這是乾個啥?打家劫舍啊?”
看到我這樣瘋狂的舉動,小黑變得相當興奮,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,“你把我放出來唄!這樣的體力活讓我來唄!”
“我跟你說:打家劫舍啥的,我最擅長了,我更擅長悄悄的進來,打槍滴不要。”
“哈哈……呃……”
我對小黑的插科打渾稍有不滿,他立即感應的很清晰,身軀狠狠顫了顫,然後趕緊躲到香香身後,“老大,彆那麼嚴肅嘛!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,讓你放鬆一下而已。”
“你彆嚴肅了,太可怕了。”
我冷哼一聲,不再搭理小黑,對山洞裡越來越大的哭聲充耳不聞,繼續悶頭破防禦。
不到五分鐘,我就“攻”到了山洞最深處。
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頭,和一個白白胖胖的半大小子,正滿眼畏縮的抱在一起。
看我終於闖進來,老者長歎一聲:“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!希望你和他們不一樣,能……能給個痛快吧!”
我壓製住身上的暴戾氣息,笑了笑,儘量讓自己顯得和善。
“老人家,你想什麼呢?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五好青年,才沒你想象的那麼凶殘。”
我有意無意在老者後背輕輕拍了拍,又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,“你應該知道,我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位朋友,她現在不見了,我正在到處找她。”
“你知道她在哪裡嗎?如果知道,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?”
老者嘴唇哆嗦了兩下,似乎想說什麼,最終卻抿緊了嘴唇,堅定的搖搖頭。
我輕“嗬”一聲,懶得跟他多說,頭也不回的離開山洞,繼續向下一戶人家走去。
半個小時後,我以同樣的方式,把剩餘五戶人家挨個走訪一遍。
而不出意外的,我從他們口中沒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。
這幫家夥,個個死鴨子嘴硬!
當我回到外麵山穀時,我能覺察到:周圍有幾隻眼睛,躲在黑暗的最深處,正死死的盯著我。
“還不肯出來嗎?非要擄走我的朋友?”
我提高了音量,引發的陣陣回音,讓山穀顯得更加空曠,“我和你打個賭:我一定會找回我的朋友,一定會讓你主動來找我。”
我這話雖然沒有明確指誰,但相信對方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族人的所作所為,都受族長所管轄。
如果沒有他的授意,老婦人敢如此唐突地擄走秦巧?
回答我的是一陣沉默,以及輕柔山風的吹拂聲。
我眼睛眯了眯,該說的話已經說到位,該展示的實力我已經展現,對方卻始終油鹽不進,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。
我把冥尺和鐵索鏈等物事放在一起,共同包在一張羊皮裡,裹成一個大的包裹扛在背後。
當趕羊鞭劈啪響起時,那些在地上沙沙浮動的黑色符籙,再次打的旋飄蕩起來。
在這些黑色符籙的指引下,我很輕易找到一條隱秘通道,經過一番不大不小的周折,在通道的儘頭,我堵住了好大一窩。
十幾名族人蜷縮在一起,滿眼的狐疑,似乎難以置信,我怎麼能這麼輕鬆找到他們?
我在人群中穿梭而過,手掌或輕或重在他們身上各拍一下,這一過程,沒有哪一個族人敢反抗,他們隻是瞪起驚恐的眼睛,看著我古怪的行為。
……
第二條密道。
第三條密道。
當我走向第四條秘道的入口時,斜裡竄來一道身影,“大師請留步,還請放我族人一條生路。”
那中年男子長得相貌平平,但一雙眼睛格外有神。
其實當他在附近出現時,我心裡就泛起殺意,認定他將來會是一個巨大危險,而當他靠近身前,心裡的殺意就更加的強烈。
“這家夥層級很高,五年之內必定晉變陰靈。”
我心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,微微頓了頓,這才反應過來,剛才的信息應該是血色印記傳遞而來。
我說:你是誰?為什麼要攔住我?你的族人活的好好的,我隻是挨個走訪一下而已,可曾見到我傷了誰?
那人苦笑一聲:“明人不說暗話,在短暫接觸中,你在每人體內留下了禁忌,一旦你動用念頭引爆,他們立即就會變成冰冷的屍體。”
“大師,我家族長對你的手段讚不絕口,現特命我邀請你前去相見,還請大師手下留情,饒那些無辜族人一命啊。”
聽他這麼說,我心情稍微放鬆了些,手裡打了個響指,“帶路!”
我隻是要達到目的而已,犯不著跟他們較勁。
更何況,我時刻在擔心著秦巧的安危。
他們的手段是對的,隻是沒有想到,秦巧在我心中是何等的重要?
如果知道的話,恐怕他們就不會這樣輕易妥協了。
沿著一條空蕩的密道,大約前進了一刻鐘。
我眼前豁然一片開朗。
那是一片如世外桃源一樣的所在。
光線雖然不如正常的外界,但和幽暗的山穀相比,已經明媚了許多。
彆墅一樣的莊園周圍,布置著亭台樓榭、小橋流水,種著各色奇花異草,以及養著一些罕見的鳥禽。
我的目光沒有在周圍景象裡逗留多久,很快轉到十幾米遠處的一個背影身上。
那人背負著雙手,隻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。
毫無疑問,這個人就是蘇氏族人的族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