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期間我不渴不餓,沒有任何的感覺,應該是時間流速出現了問題。
就像第三空間一樣,時間的概念和外界完全不同,更不能用常規的思維去理解。
我帶來的小團隊之中,隻有喵喵有能力照顧鈴兒,但我想不出她能用什麼方法,大幅延長鈴兒的壽命。
或許因為喵喵的這種辦法,對她自身有很大傷害,就像那個最終消失的小人一樣。
我糟糕的心情,或許就來源於此?我在擔心喵喵?
此外,那隻古舊木盒裡,盛裝的興許不止是魂魄備份,或許還有我不知道的東西。
而對於鈴兒來說,那樣東西十分的重要。
否則,她的表現不至於這樣。
現在,我大致能猜到鈴兒的身份。
往後我倆該怎麼相處?始終把她當成正常活人嗎?
我真心搞不懂爺爺的想法,他居然在我身邊,留下了兩隻鬼怪,還說讓我從其中選一個當媳婦兒。
我都有些懷疑,自己是不是也是一隻鬼怪?
因為我和這些鬼怪,相處的真是很融洽啊!
……
不知逛蕩了多久。我來到一家饅頭鋪前,突然間停了下來。
一道白色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那是一個臟兮兮的女子,看著大概二十歲出頭。
她身上的衣服很破舊,有些地方已經被磨掉了顏色,像是很久沒有換洗過了。
“她怎麼鬼鬼祟祟的?打算偷東西?”
我閃身到了拐角裡,悄悄查看她的動向,“域外小鎮雖然偏遠,但人人都很富足,很少看到有這麼落魄的人。”
“這位姑娘到底經曆了什麼呢?”
通過鎮塔朋友幫忙觀察,我能看到周圍所有人的動向。
饅頭鋪的老板和老板娘,就住在店鋪裡,但兩個人時不時的翻動身子,似乎快要醒了過來。
白衣女子在店鋪附近探頭探腦的張望著,遲疑片刻後,終於撬開木門,躡手躡腳溜了進去。
她在裡麵停頓了大概三分鐘,再出來時,手中多出兩個雪白的隔夜饅頭。
“咦?剛才是不是有人溜了進來?”
興許到了早上勞作的時間,饅頭鋪老板突然從床上爬起,狐疑的自言自語。
店鋪裡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,好像老板在檢查著什麼。
很快,他的音調高了起來,“果然有小偷!籠屜被人翻動過了。老婆、老婆……彆特麼呼豬頭了,趕緊起來抓賊!”
聽到屋裡的聲響,白衣女子顯得更加緊張,匆匆加快了腳步。
當她小步跑起來時,我才發現,她左腿似乎有舊疾,行動很不靈便,身形忽高忽低。
剛跑了沒幾步,她沒注意到腳下有個小坑,瞬間被絆倒在地。
那兩個各咬出牙印的大半隻饅頭,咕嚕嚕滾出老遠。
白衣女子來不及撲打灰塵,拚了命的向前爬。
抓到那兩隻饅頭後,左右手輪流往嘴裡送,似乎生怕老板把饅頭搶回去。
“在這兒呢,我找到了。”
老板的眼睛很尖,剛從店鋪裡出來,一眼就發現白衣女子,“這個損賊,我一猜就是她!”
“人家偷東西,都是啥值錢、偷啥,她可倒好,啥便宜偷啥。”
老板一邊唧唧歪歪,一邊順手抄起一根木棍,凶歹歹朝著白衣女子跑去,“人家偷東西,都是挨家挨戶輪流偷。她可倒好,就可著老子這一戶偷。”
“瑪波兒的——老子跟你有仇啊?老子賺倆辛苦錢兒,容易?”
肥胖的老板娘緊隨其後,她的心更黑,順手拎起一隻大板鍬,“老頭子!就你嗶話多!跟她說那麼多廢話乾毛啊?趕緊一頓猛收拾,把她打進殘聯!這才叫永絕後患!”
白衣女子太驚慌了,她忘記了逃跑,甚至忘記了掙紮。
當棍棒和板鍬輪流打在她身上時,她身體蜷縮成一團,拚了命的把饅頭往嘴裡送。
因為吃的速度太快,中間不知幾次被噎的翻白眼。
當兩隻饅頭完全落了肚,她用手死死捂著嘴,似乎生怕剛吃下的食物,被打吐出來。
瘦小的身軀隨著暴打,而持續顫抖著,衣服變得更臟、更破,有絲絲血水從裡麵滲透出來。
我早沒了“路見不平一聲吼”的衝動,冷眼旁觀著這一切。
我遲遲沒有阻攔,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。
在白衣女子默默忍受暴打時,我從她身上,感應到一團很濃的陰煞氣。
但是陰煞氣很紊亂,並沒有沿著固定線路行走。
換句話說:如果白衣女子是鬼怪的話,她空有境界和實力,但卻沒法發揮出來。
世上還有這麼憋屈的鬼怪嗎?
正常的心理都是:在一方暴打另一方時,對方越是不反抗,打人者就越來勁。
饅頭鋪老板和老板娘同樣如此。
所以暴打持續了五、六分鐘後,老板突然調轉方向。
狠狠一悶棍,砸在白衣女子的後腦上。
噗——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