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個架而已,至於這樣侮辱我?
我在塵霧裡連聲大吼,呼吸越來越艱難。
某一刻,我和黑衣人僵持起來,雙臂互相扭纏在一起,四目相對,互相瞪著對方。
“大哥哥,裡麵現在是個什麼情況?”
喵喵極其擔憂,她看不清塵霧裡的情況,又不敢貿然闖入,隻能在外麵乾著急,“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?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險?”
我說:我暫時沒有危險,大家不用擔心,都待在原地,不要輕舉妄動。鈴兒天目修煉到了關鍵時刻,又偏偏出了點意外……唉!你們都到鈴兒身邊,千萬要保護好她!
鈴兒和陳屍屍火速跑到鈴兒身邊,和龔明聚在一起,在保護鈴兒的同時,滿眼擔憂的望著我。
傻大個兒捂著腳,坐在那半塊巨石上喃喃自語著:“天目修煉不是一直都很順利嗎?又沒有受到打擾,怎麼就突然出現意外了呢?這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品階的天目?咋會這樣的波折?”
我和黑衣人僵持了約有五分鐘。
當塵霧完全散去,我已經憋了個半死。
據鎮塔朋友事後的描述:那會兒我嘴唇泛白,臉色鐵青,完全沒個人樣兒。
模樣之恐怖,甚至比某些鬼怪更滲人。
我和黑衣人分開一段距離,但並不是太遠,因為彼此間已經沒了敵意。
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,喵喵和小黑本還是滿臉敵意的望向黑衣人,生怕他再對我有什麼不利舉動。
傻大個兒則騰的一下站起身,“韓……韓大師,你這是在唱哪一出?趕緊弄死他啊!”
我耐心跟他解釋:如果繼續打下去,最大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,而這樣的結局明顯不是我所要的。
傻大個兒狐疑的看了看黑衣人。
後者身上的傷勢,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,隻是休戰的這一小會兒功夫,就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。
“這家夥果然有些邪門的,還能自我恢複傷勢?”傻大個兒喃喃念叨著,“陰靈都這麼神奇的嘛?這完全是不想給人活路啊!”
“真是難以理解,就算你不想殺它,他怎麼會停手呢?不是無論誰占了上風,誰就會乘勝追擊的嘛?”
我繼續解釋道:“為了休戰,換取片刻的安寧,我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。”
等鈴兒天目修煉結束,我要把老鬼的陰靈境魂魄珠送給黑衣人。
此外,還有勾魂鬼差的黑鎖鏈,三朵彼岸花以及其他一些寶物。
傻大個兒眼睛瞪得溜圓,“這……這代價可是不小。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,你身上的寶物真是不少啊!不愧是大師,真牛!”
“我隻是暫時休戰,並不是真打算放過你。”
黑衣人緩緩抬起了頭,此時他身上傷勢儘複,已經重回巔峰狀態,“我隻是許諾不再爭搶天目而已,你可千萬不要多想。”
“嘿嘿……不管怎麼說,這趟來的可真值啊!”
我們都在安靜的等待著什麼,不說話、不動手,於是讓周圍氛圍顯得極其詭異。
傻大個兒顯得有些煩躁,似乎在擔心黑衣人秋後算賬,會順手殺了自己?
其他鬼怪則顯得不知所措,臉上惶恐之色並未消散,似乎在後悔這一趟,來的真特麼不值。
我看向黑衣人,“既然是在休戰,那我們暫時就是朋友,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?”
我釋放出去的幽冥鬼眼,已經有了新發現:丁斬帶著六名下屬,已經來到另一側山頭,正在四下裡搜索,似乎生怕我有什麼陰謀詭計。
我和丁斬之間的廝殺,極有可能提前,具體結局如何,現在還不好說。
趁著這短暫安寧,我乾脆多套問一些信息。
“你說!”
黑人似乎也有了些新發現,語氣雖然依舊沉穩,但聲音裡多了些異樣的東西。
我說:陰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?和陰靈之下相比,具體有什麼不同?
“簡單來說,就是心態和能力的雙重變化。”
黑衣人並沒有隱瞞,緩緩解釋道。
從心態上來,晉變為陰靈後,會更加的接近於活人,反而不像陰靈以下的鬼怪那樣極端和凶殘。
他們開始站在活人的角度思考問題,不會輕易的破壞秩序,更不會胡亂殺戮。
此時,它們也更加看重因果,輕易不會結下情緣,除非有極大的把握。
在能力方麵,會覺醒一樣甚至幾樣特殊能力,但是不同的陰靈情況不同,不能一概而論。
“就比如我——我覺醒的特殊能力,就是恢複身上的傷勢,隻要不是當場斃命,我都能慢慢恢複過來。”
黑人絲毫不怕被彆人知道身上的隱秘,侃侃而談時,甚至還稍微提高一些音量,“另外,通過對周圍殘留氣息的感應,我能大致推測出不久前的情況。”
“我還能稍微收斂一下氣息,讓身上的氣勢不那麼嚇人。”
“當然,也隻能收斂一點點而已,在這方麵,我的天賦倒是很一般。”
我一邊聽著黑衣人的話,一邊繼續觀察丁斬那裡的動靜。
四名下屬已經散到周圍,分頭打探,留下的一男一女,和丁斬開始親昵起來。
各種的血脈僨張,以及各種的不可描述。
尤其丁斬和那名男寵互動時,胡茬幾乎快要擦出火星子。
幽冥鬼眼不停的流著眼淚,差點兒沒被辣瞎。
我強忍著心裡的惡心,心說這丁斬果然奇葩,口味相當獨特,男女通殺。
這貨到底有過怎樣慘痛的經曆,才能培養出這樣扭曲的心理?
我看了看時間,此時已經十二點半,距離約定時間隻剩下半小時。
而那四名下屬,搜索範圍進一步擴大,眼看就要搜到我這裡。
“時候差不多了,乾脆就提前進行吧!”
我盤算著現在的局麵,作出這樣的決定。
我通過幽冥鬼眼,向丁斬傳達出我的心意:“你這重口味的憨貨,老子就在這裡,有種你過來啊!”
正在與那名男寵用舌頭纏綿的丁斬,聽到我的話,差點兒咬斷對方的舌頭,“踏瑪的——這臭小子早就埋伏在附近嘛?你們是怎麼找的人?到現在都沒有發現?”
“大師兄,不是我們無能,屬實是那臭小子太狡猾啊!誰能想的到,他提前藏在另外一座山頭上?”
一名下屬急切回應著,“怎麼辦?我們是過去找他,還是留在這裡守株待兔?”
丁斬陰沉著臉,“當然不能過去。這裡的環境我已經熟悉,乾嘛去陌生的地盤?萬一他有詐呢?”
我最討厭磨磨嘰嘰,於是乾脆再加一把火。
“各位同門師兄,你們不是很好奇,想知道中午在食堂時,我說了什麼嗎?”
我知道丁斬和那些同門有特殊關聯,通過幽冥鬼眼說出的話,他們肯定能聽的見,“我對丁斬全家女性至以親切問候,重點問候了踏媽啊!”
不知丁斬跟他母親有啥特殊情結,反正一提到他母親,他就臉色劇變,變的無比難看。
此時,他眼睛裡正投射極為陰鷙的神采。
嘴角向兩側垂落下來,如同一座小拱橋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