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顯得十分疲倦。
剛才在最後關頭,他和小青等聯手,合力將馬臉鬼怪拉進鎮塔。
過程看似簡單,實則心力交瘁,十分的凶險。
在馬臉鬼怪最後的反撲中,絲線雙雙勒斷了黑衣人和小青的頭顱,如果不是在鎮塔裡,他倆當場就會死掉。
“韓先生,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的身份。有著毒炎誓的製約,往後我將一心一意替你打工。”
黑衣人單獨待在鎮塔三層,表情有些複雜,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,“現在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?這一切,是不是你早就算計好的?”
我輕揉著脖頸,身上的傷雖然早就被香香治好,但疼痛感還在,瀕死的記憶還在,恐怕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完全舒緩過來。
我說:隻能算是個簡單布局吧!
當第一隻馬臉鬼怪共享記憶認出我時,我就開始懷疑三者之間的關聯。
同時也在猜測:他們是否真的能及時將信息,傳遞給密宗尊者。
為了驗證後一種猜測,我對馬臉鬼怪連番試探,甚至說出要離開密宗,要遠走他鄉的話。
但尊者始終沒有出現。
表明馬臉鬼怪虛虛實實,就是在忽悠我。
“我能確定他的陰靈身份,一來是綜合各種線索,二來是我有一個強大的輔助幫手。”
我朝著住所方向遙遙豎起大拇指,心裡很快響起鈴兒的聲音,“嘻嘻嘻……跟鈴兒沒關係的啦!都是相公聰明睿智,布局布的好呀!”
“既然能確定對方的陰靈身份,你肯定也能猜出他的境界實力。”
恢複軀體的黑衣人,思路比失憶時清晰許多,“你遲遲不肯逃走,是不是就惦記著把他抓進這裡?”
“你間接逼我立下毒焱誓,讓我加入你的團隊,真的是一手好算計啊!”
我的語氣凝重下來,心裡有些不高興,“這已經是你今晚,連續兩次用到‘算計’這個詞了。”
“算計這個詞用的不恰當,因為我並沒有坑害你的意思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立誓時說了什麼?將來若是有機會進入陰冥,我一定讓你重獲新生!六道輪回任你挑選!”
“怎麼?這個誓約的分量還不夠重嗎?難道你還有更大的想法?”
我這一番話連打帶敲,把黑衣人說得冷汗涔涔。
他低下頭,似乎在仔細回想剛才的經過。
片刻後再抬起頭時,他臉色已經完全平靜下來,“對不起,韓先生,是我想法太狹隘了。”
“往後餘生,我景長生願為韓先生肝腦塗地,在所不辭。”
直到這一刻,景長生才算心甘情願臣服於我。
鎮塔裡,丁丁正忙著剝離馬臉鬼怪的記憶——他要把馬臉鬼怪的抵抗情緒以及負麵記憶完全剝離,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驅使他做任何事情。
我看了看麵前那些村民屍體。
在大雪的覆蓋下,他們已經變成一具具人形的軀體。
外人無法想象到,這些軀體隻有骨骼沒有筋肉,而魂魄卻被箍在這些骨骼裡。
“反正還要再等一會兒,莫不如好人做到底吧!”
我心裡暗想著,起身到村民屍體中,找到身軀嬌小的那一具。
隨著默念渡魂訣,麵前出現一個漆黑深邃的漩渦,嬌小屍體爬了起來,麵色茫然的鑽了進去。
當她再次出現時,已經來到鎮塔一層。
景長生早就身形一閃,來到女子旁邊,他滿臉激動的握住女子的手,愛憐地撫了撫她隆起的肚皮。
雖然她隻是陰鬼的魂體狀態,但是對景長生來說,已經十分知足了。
事情繼續朝著我預計方向發展。
子時一到,村民屍體紛紛爬了起來,在某種神秘力量牽引下,慢慢向著東麵方向而去。
這一次他們動作遲緩,情緒平靜,完全恢複了往常狀態。
……
閣樓住所。
明天就是大考的日子,我們是死是活殊難預料。
所以密宗對我們放鬆了管製,允許男女子弟臨時住在一起。
我坐在床榻邊,輕握著鈴兒冰涼的小手,由衷的讚歎道:“破障境的天目,真是名不虛傳!如果你早點把天目修煉到這個層級,以前我就不至於吃那麼多虧了。”
回想著過去的磕磕絆絆,再想想現在擁有的各種手段,真是恍若人間大夢一場。
“那倒也不是吧!爺爺說過:玉不琢,不成器,經曆過各種曆練,才會成長的更為堅實。”
鈴兒抽回小手,檢查過我的脖頸,又仔細看了看我左肩受傷處:“將來我們每走一步,都會比現在更加凶險。”
“相公,成為渡魂人,你……後悔嗎?”
我說:當然不後悔!有危險怕什麼?最關鍵的是,我收獲一個好老婆啊!
關掉了房燈,房間陷入黑暗,我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。
很快,我耳邊響起鈴兒低低的求饒聲,“相公,這……在這裡那個……好像不太好吧!”
“我怎麼感覺……像是在給大家現場直播呢?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