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忙活完這些雜七雜八的事,又過去了約一炷香時間。
我這才想起和鈴兒碰頭的事兒。
“鈴兒、鈴兒……”
我嘗試用通心術和她建立關聯,結果……意念感應中空落落的,完全感應不到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,冷汗刷的冒了出來。
她……不會遭遇了什麼意外吧!
問題是:我的“域”覆蓋範圍有數百米,周圍如果發生特殊情況,我不可能不知道。
什麼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,神不知、鬼不覺的將鈴兒擄走?
來到我倆約定的碰頭地點,那裡空蕩蕩的,不妙的預感再次應驗。
我緊握著拳頭,後背已經被冷汗打透了。
“幽冥鬼眼,給我搜索記憶,看鈴兒是怎麼消失的?”我對所有幽冥鬼眼下達了指令。
幾分鐘後,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,思想麻木的仿佛整個人都不存在了。
鈴兒和我分開後,按照計劃吸引冒充者的手下,逐一將他們收服。
在對方人數僅剩十餘人時,鈴兒提前來到我倆約定地點,就在我現在坐著的地方等著我。
變故發生在鈴兒停留後的十幾分鐘時。
本來孤身一人的鈴兒,突然抬起頭,看向左後側的天空,嘴唇輕輕翕動,似乎在和誰說著話。
但,幽冥鬼眼的監控視角裡,卻沒有發現任何存在。
沒有活人,沒有鬼怪,左後側半空什麼都沒有。
“她在跟誰說話?為什麼看不到人影?”
“如果是遇到了危險,鈴兒怎麼不跟我聯係?通心術,隨時能關聯到的吧!”
“如果沒有遭遇危險,她後來為什麼消失?難道是自願的?”
我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,心裡的冷意卻始終揮之不去。
通過鈴兒莫名消失這件事,我發現一些很重要的問題:我的直覺並不是十分精準,起碼對身邊人的直覺感知,很容易出現失靈。
幽冥鬼眼記憶的畫麵繼續回放。
鈴兒幾句話說過之後,有過短暫的沉默,似乎內心天人交戰,在思索什麼。
片刻後,鈴兒站起身,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,臉上露出決絕。
真正的變化就是在這一刻。
鈴兒兩臂下垂,似乎處於極度放鬆的狀態,一層突如其來的黑霧將她包裹。
等黑霧消散時,鈴兒隨之消失,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。
“鈴兒——你在附近嗎?如果聽到我的聲音,千萬要應答、千萬彆嚇唬我啊!”
我的聲音很難聽,帶著顫抖的哭腔,此時不知為什麼,我特彆的心慌。
就好像一個孩子,即將失去他最心愛的玩具。
我再沒有了所謂的成就感,抬頭看向密林深處,身體下意識縮了縮,突然覺得格外孤獨。
……
我在原地待了很久,始終沒有得到鈴兒的任何消息。
但我有種預感:她並沒有生命危險,隻是處於一種奇特的環境中,沒法跟我聯係,更沒法逃脫出來。
我把那種不安深深藏在心底,表麵上裝作若無其事,按照預定計劃繼續進行。
“你……怎麼會一個人?”
再次來到第二空間入口,守門鬼怪滿臉詫異的盯著我,“以往每次出行,你不是前呼後擁、帶著百十來號人的嘛?”
我使用了冒充者的令牌,又露出了本來麵目,對方以為我就是冒充者。
不過我光杆司令一個,身邊沒有任何手下,這不由得引起他的懷疑。
我笑著說:第一空間那些家夥,最近比較跳啊!欠收拾的。留下大隊人馬,在各路禍禍他們,我要先到下麵,讓其他人頂替我。
我的冒充者並不唯一,每隔一段時間,就會有不同的冒充者上來活動。
所以這番說辭,倒也不容易找到破綻。
簡單檢查一番過後,我如願進入第二空間。
我說不準鈴兒會“藏”在哪裡。
但,越是接觸陰冥的核心,對整個陰冥了解就會越多,這點絕對錯不了。
第二空間和上麵沒什麼兩樣,鬼怪像正常活人一樣生活,似乎都忘了自己的鬼怪身份。
唯一不同的,就是第二空間的鬼怪周圍,時常有更強大的鬼怪監視著,似乎生怕他們逃走。
在監察鬼怪中,我發現很多巡察使的身影。
“原來巡察使真正的作用,是用來監視第二空間的鬼怪?”
“為什麼對這些鬼怪看的這麼牢呢?”
“不同空間完全割裂,他們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啊!”
我剛在入口處觀察了一小會兒,立即有幾名巡察使過來,滿臉不善的看向我。
“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快?上麵的任務完成了嘛?”
“行了,彆在這裡停留,趕緊回到你的圈籠裡。”
“真是白活了上百年,連這點規矩都記不住!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