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鈴兒?我……這是死了?”
抱著我的人正是鈴兒,眼前的場景,像極了當初和鈴兒初遇時。
“你沒有死,你還活著。”鈴兒的語氣很生硬,看向我的眼神裡,多出一絲古怪的情緒,“另外,我也不是鈴兒,你不要亂叫。”
我的腦子一時半會兒沒轉過來,乾脆簡單檢查一下身上,卻發現除了有些虛弱外,身上原有的那些傷全都好了。
“藍大先生呢?我爺爺他們呢?後來都發生了什麼?我為什麼沒死?”我連珠炮似的拋出一大堆問題。
鈴兒顯得十分猶豫,她似乎想推開我,但剛露出個推搡的意圖,一雙小手立馬把我摟的更緊,好像很舍不得我。
“後來發生了什麼,這,我並不清楚。”鈴兒表情變得更加糾結,其中還夾雜著一抹憤恨,“我現在很亂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。”
“喂!韓車!你能不能安靜些?能不能讓我再仔細想想?”
我緊抓著她的手,“你隨便想,怎麼想都行,反正再不能離開我了。”
我以為鈴兒的思維出了問題,可能是消失之後,她有過一些特殊經曆。
這我就沒必要刨根問底了,等我見到爺爺,一切自然水落石出。
確定自己還活著,確定鈴兒現在的狀況很不錯,我情緒變的更加激動,拉住鈴兒的小手,忍不住啃了兩口。
結果……
鈴兒又出現那種古怪的反應,剛想果斷拒絕我,微微猶豫後,反應卻更加熱烈。
她反客為主,壓在我身上,瘋了一樣的咬我嘴。
於是風在吼、馬在叫,火苗在燃燒、火苗在燃燒……
燒著燒著,我倆就燒一塊堆兒去了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吃過早飯後,我和爺爺坐在破屋前的大石頭上。
“看你滿臉都是問號的樣兒!算了,還是我先說吧!”
我爺爺掏出那老款煙槍,開始在我麵前吞雲吐霧,“等我說完,你要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,再問便是。”
藍大先生那一擊,的確是奔著要我命去的。
我既是陰冥女主人的破綻,同時也是他唯一的漏洞。
隻有殺了我,藍大先生才能永遠的解脫,等百年之後,重新再殺回陰冥,再不會有女主人之類的羈絆。
藍大先生的殺意很堅決,那一拳用上了十成的力氣。
根據爺爺的描述,當時那場麵山崩地裂,彆說我這個**之軀,就算是鋼鐵做成的,都得被他那一下砸稀碎。
轉機就發生在我將死未死時。
當我生機極速流逝,就要命歸黃泉時,我的第三域發生了突變。
它並沒有直接作用在我身上,而是對內轉向了鎮塔,對外轉向了陰冥。
第三域的作用隻有一個:呼喚!
呼喚所有的陰鬼為我祈禱,以極其虔誠的心,為我賦予某種的力量。
那一刻,數不清的陰鬼全部停了下來,以最虔誠的心為我祈禱,祈禱我覺醒,祈禱我平安,祈禱我與陰冥完全融合……
那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,與命機、陰陽規則等交織在一起。
對我形成保護的同時,對藍大先生強烈反噬,瞬間將他絞殺。
藍大先生死的很徹底,連渣都不剩,從此世間再沒有他這一號人。
“這就是螳螂捕蟬、黃雀在後。”
“藍大先生以為,他將我們全部吸引過來,陰冥防護出現巨大漏洞,他可以借此逃脫。”
“實際上,那是精心謀劃特意給他挖的大坑。”
“藍大先生無法將陰陽規則理解透,他不知道:真正的陰冥之主,是不容有任何閃失的。”
“一旦有人動了真正殺機,想要將陰冥之主抹殺,那他必遭天譴!”
我對陰冥之主神馬的,完全不感興趣。
一身道行儘失,往後我再沒法抓鬼擺渡了,我都弱成這樣,還能跟陰冥有啥關係?
再說了,陰冥黑漆漆、陰森森,一點兒都不好玩兒。
待在那裡當主人,早晚得憋瘋。
“鈴兒呢?她是怎麼回事?”我繼續問道,“我看她的樣子,總是很糾結。說句不好聽的話,我感覺她有點精神分裂的征兆啊!”
爺爺重重點了點頭,“那就對嘍!現在的鈴兒,已經覺醒啦!”
當年爺爺失蹤後,就藏身於六道輪回中,一來堵死藍大先生的退路,對他算是一個誤導;二來暗中指派炳叔等人,引導我走上擺渡陰鬼的正軌。
隨著時間推移,爺爺漸漸發現了一個秘密:並不是隻有道門在針對藍大先生,陰冥之主同樣想殺了他。
早在多年前,藍大先生從陰陽縫隙逃脫時,陰冥之主就留下了他的一縷怨魂,並且悉心培養。
直到二十年前,這縷怨魂才真正剝離成功,就是現如今的鈴兒。
我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,說話都變得不利落了,“這這這……爺爺,你不是在忽悠我吧?鈴兒的真正身世……是藍大先生的一縷怨魂?”
臥槽啊——
原來,我一直在跟藍大先生談戀愛。
而且……我還把她給睡了。
我哢了哢眼睛,眼窩中隱隱有淚珠在轉動。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