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大佬(2)(1 / 2)

鄭淵早起的時間段固定, 青瓏灣是青幫圈地自建的房區, 最中心的位置住著鄭家輝,再往裡走靠近玉山這一整片都是鄭淵的居所範圍。

所以後院連接的景觀湖, 獨屬鄭淵。

昨晚鄭淵上樓之後周姨安排清若歇息在一樓, 許承謹早有預謀,帶她來時候還讓她收拾了隨身行李, 兩個箱子, 有不少書, 剩下的位置這個月份大多是秋冬裝, 實際也沒多少東西。

她詢問了周姨九爺早起的時間,周姨也未隱瞞。

在整個青瓏灣鄭淵圈著最大的麵積, 但是隻建了一棟房屋, 不像鄭家輝或者其他人,除了主宅還建了專門養姨太和讓傭人住的房屋。

整個青瓏灣住著的都是青幫的主要負責人,原先鄭淞的屋子現在是空的,在鄭淵家服務的傭人們都住在那。

一樓的房間很大, 裡麵除了床和梳妝櫃還有一整套沙發放在窗邊。床單被套甚至毛巾漱口杯都是新的, 打掃得很乾淨,有淡淡的草木香。房間裡有獨立的衣帽間和浴室,整個屋子都燒著暖, 周姨介紹過24小時都會有熱水。

周姨送她進房間時候口氣溫和的提醒到, “有任何需求明天都可以告訴我,衣服、首飾這些。”

清若突然恍惚了一下滬上的一下桃色報道,九爺不僅手裡的權勢讓男人趨之如騖, 他的財富以及大方同樣讓整個滬上的絕色女人都前仆後繼。

清若輕聲道了謝。

周姨笑了笑,退出房間之前在門口提醒,“爺的書房在二樓,許小姐若是沒有要緊事最好不要上二樓。”

清若慎重點頭表示記住了。

鄭淵早上起來徑直去了後院,繞著後院的景觀湖跑步,他早起的時間段固定,王起洪每天早上都會早到等待。

跑步結束之後開始和王起洪對打喂招。

院子裡立著固定靶子和移動靶,對招結束之後是鄭淵的練靶時間,鄭淵最不缺‘熱武器’,所以每天都是真槍實彈。

結束之後回屋,上樓洗澡換衣服下樓。

王起洪已經坐在餐桌邊等他。

周姨等在樓梯口,“爺今早想吃什麼?”

鄭淵扣著手袖紐扣,“麵。”

他口腹之欲不重,很少鋪張浪費,早上幾乎都是麵,額外的他不說廚子也會加兩個雞蛋。

鄭淵坐下不到兩分鐘周姨就端了餐盤過來,鄭淵點了麵,王起洪自然是隨著他吃麵。

兩碗麵,分量很足,看著秀色可餐。

等他動了筷子沒有表示異議之後周姨才在一邊開口,“早餐是許小姐準備的。”

鄭淵沒什麼表示,就是王起洪都悶著都吃一點詫異和八卦之心抖沒有。鄭淵還沒接任青幫之前給他送人的就很多了,這幾年數量是少了,但哪個擺出去都是一方絕色,連帶著跟在鄭淵身邊的人都是雞犬升天,彆說下廚,十八般武藝王起洪自己都是見過的。

周姨等了一會,繼續問道,“那把許小姐安排到鬆杉溪穀還是華采居?”

鄭淵沒接話,周姨等了一會沒得到回答也不繼續問,轉身去做自己的事。

鄭淵吃完了早餐,把碗往前麵一推,抽了桌上的紙擦嘴,王起洪已經點好了雪茄遞過來。

他接過來半眯著眼抽了一口,吐了煙圈。

周姨在收拾碗筷,鄭淵手指曲著扣了扣桌麵,“把人叫來。”

知道他說的是誰,周姨應聲,收拾好餐桌進了廚房,順便和廚房裡的清若道,“爺讓你出去。”

清若有點緊張,點了點頭,還是朝周姨露出了笑容,“好。”

周姨放下手裡的托盤拉了一把要往外走的人,“圍裙取了。”一邊說一邊給她解下圍裙。

世道亂,似乎是非對錯都已經失衡,周姨自己也算是苦命人,這些年在鄭淵這做事旁的先不提,在亂世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能順順當當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幸運。

鄭淵這的女人什麼樣的都有,自己來的、抗拒不了命運被送來的,來來去去,周姨看得太多也看得麻木。

但是,這麼個軟乎乎的小姑娘,生不逢時,能讓鄭淵多顧一兩分都是她的榮幸。

周姨給她順了順頭發,“爺性子冷,你自己要知道多說些軟話哄著些。”

清若點了點頭,搭在身前的雙手用力扣了扣,聲音軟糯卻很認真,“知道了周姨。”

清若換下了昨天許承謹要求的國中夏服,換上了國中的女生秋裝,因為屋子有暖氣不冷,外麵沒有穿外套,長裙樣式簡潔大方,上衣掐著腰身,衣領翻著邊,白色的上衣襯著她小臉更是盈白柔嫩。

她沒見過王起洪,但早上周姨給她說過,這會走到餐桌不遠處站定,“九爺,洪堂主。”

王起洪挑了挑眉,這人倒是算不上驚豔,但這乾淨稚嫩的勁,是個男人都要動心思。九爺前兩天剛領了個穿學生裙的在夜宴裡晃了一圈,這才隔天就有人像是聞著腥的貓似的送這麼人來。

他們弟兄倆跟著九爺快二十年,也稱得上一句‘生死之交’,但現在也不敢揣測九爺的心思,也估摸不透他是樂意收下還是會有些厭惡。

王起洪笑著回了一句,“小嫂子~”

鄭淵抬頭看過來的時候,正好是小姑娘被王起洪這一句小嫂子喊得瞬間臉頰爆紅的模樣。

原本隻是緊張的小姑娘像是被這三個字直接炸懵,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臉頰通紅,周圍更顯得皮膚白嫩,像是剛出鍋的饅頭被點上了一點紅豔之色,雙手扭在身前好端端的手指扭成了麻花。

見他看過來直接羞得扭過了頭。

她披著頭發挽在耳朵後麵,耳朵也和人一樣小小隻,耳朵尖通紅。

鄭淵莫名有了些好心情。聲音裡含了不易察覺的笑意,“過來。”

清若也不敢不聽,可是也不敢看他,低著頭視線看著地毯往前走。看見他的椅子腳就站住了,又含著糖似的綿化化的聲音喊了一句,“九爺~”

鄭淵突然明白了自己昨晚怎麼就答應了許承謹。

她喊他的時候和彆人不一樣。沒有諂媚、沒有討好,亦沒有害怕和恐懼。

就是小姑娘糯糯乖乖的喊,喊他,而不是喊這個代號所代表的權勢。

他覺得耳朵舒服,從耳廓外旋進去的聲音透到裡麵讓他覺得舒服。

“收拾一下,帶你出門。”

清若都沒看他,也沒問要去哪,隻是點頭,“好。”而後就回到房間,去穿上了厚外套,從行李箱裡拿了要換的鞋子,又從房間走出來,見鄭淵坐在客廳沙發上,提著鞋子乖乖道,“可以了。”

鄭淵,“……”嗯,有點意外。

他剛和王起洪從餐廳走到客廳坐下。

小姑娘的收拾一下,真的隻是一下。

鄭淵小幅度的彎了彎眼睛,見她提著鞋子,視線自然看了她的腳上,穿著拖鞋的。

屋裡都鋪著地毯,不過每天都有人清理打掃,打掃不乾淨他們自然會換掉,他從來沒換過鞋,王起洪包括其他人似乎也從來沒換過。

哪怕他不換,門口有鞋櫃,裡麵自然時常備著新拖鞋,估計是自己選的,粉色的。

鄭淵站起身,朝她點了點頭。

他和王起洪先出門上了車,因為她要換鞋,難得的鄭淵坐在車上等人。

王起洪坐了副駕,後座自然是鄭淵和清若,他沒有讓人的概念,自己算是坐在靠中間的位置,身形健碩,留出來的位置就一小塊。

清若換了鞋,見他們已經上了車,噠噠噠的小跑著過來,上車,關門,一氣嗬成,“我好了。”

目光小心翼翼的看鄭淵。

司機也看他,見他點頭才發動了車子。

鄭淵不是會找話閒聊的性子,清若也不會,偏頭看著窗外試圖忽視身邊強烈的存在感和壓迫感。

王起洪往後視鏡看了好幾次之後才開口和鄭淵請示事務。

太小的記憶清若已經記不住了,從她記事起她就住在許家,有個名字叫許清若,但她不是許承謹和許夫人生的,她是領養的。

許承謹除了許夫人還有三房姨太太,許夫人生了大少爺,另外兩個姨太太一個生了二小姐,一個生了三小姐和四少爺。

許家往前四十多年,在許耀山還在跟著鄭家輝時候,也算是滬上格外風光的人家,占地不小,房子很大很多。分家之前全部住在一起,孩子也很多,但其他小孩都不跟清若一起玩,即便是姨太太也不讓自己的孩子和清若一道。

許家供她吃住,還送她讀書,許夫人偶爾把她叫她跟前說話,說得最多的也就是要她知恩圖報,要她以後念著許家的好,記著是許家給她的命。

車子到了‘百盛大廈’停下。

已經等候的侍者拉開了車門,“九爺好、洪堂主好。”

清若跟著下車,抬頭看了眼百盛大廈,算是陌生也不陌生,她往前的生活念書都是住在學校,放假就回許家極少出門,但許家服裝廠在百盛大廈有店麵,許承謹的辦公室也在樓上。

清若想起昨晚男人答應許承謹的事,大概知道他來這是為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