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3 章 二十三(2 / 2)

暴君守則 烏瓏白桃 10144 字 4個月前

戈爾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

“那你天天這麼早出晚歸的,哪裡還有時間練劍呀?”伯裡恩有些焦急地問,“父親就這麼看著嗎?”

“.....

.每天我會去亞特裡夏先生那裡和他切磋一個小時。雖然基本上都是我單方麵被毆打,但就算是練劍了。”戈爾多說道。

所有人:“......”

“我不行。”其中一個少年喃喃自語道,“換成我絕對做不到。”

“彆聊這些了,聊點開心的事吧。”戈爾多轉移話題,少年們心領神會,將對話往另外一個方向引去,都是年紀輕、心思也頗為活泛的孩子,沒過多久,大家的話題就徹底歪樓了。<就在他們其樂融融地討論著的時候,忽然一道聲音摻合了進來。

“我可以加入你們的話題嗎?”

來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袍,頭發是淡淡的金色,相貌平凡但透著一股溫和的氣息。戈爾多扭頭,正好瞥見他那雙親切友好的眼睛。

對方胸前的一點璀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
隻見暗紅色的布料上靜靜的鑲著一枚胸針。是戈爾多再熟悉不過的十字星徽章。隻是看著略有些不同。

戈爾多瞬間了然了對方的身份。

“你好。”他也露出一個微笑,溫和地回答道,“當然可以。”

“我聽你們剛才好像在討論神學課程?......不要誤會,我沒有仗著年齡賣弄自己知識的意思。我隻是有些好奇,你們的神學課程都已經學到哪裡了?”他問道。

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從事宗教事務的人,地位似乎還頗為不凡。於是少年們紛紛開始回答《創世錄》的某某章節。大多數人還停留在前幾章,伯裡恩這樣請了名師指導的,大概能學到十幾章。

隻有戈爾多沒有回答。

男人微笑著聽完少年們的話,偏頭問戈爾多道:“那麼你呢?”

戈爾多沉默片刻,回答道:“彌賽亞之書。”

“......”男人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。

“那《聖主之行》、《箴言》和《聖國門廊》呢?”他問道。

“除了《聖國門廊》,其他的都學完了。”亞特裡夏抱怨這本書的政治意味太濃重,不知道被教廷篡改了多少,所以乾脆沒讓他重點學習。

“在你這種年紀能有這樣的成就,真是令人驚歎......但是學習神學需要循序漸進,不能走馬觀花......之前說的那兩本典籍,你都已經熟記了嗎?”男人略略帶了一點責備地問道,“熟記是對這些典籍最基本的學習要求。”

胡說八道。亞特裡夏說過,這兩本典籍算是神院前一年課程的教材,可是即便是神院裡的優等生,也沒幾個能把這些大部頭真真切切、一字不落地背下來,他們背的大多數都是較為有名的選段。

但是戈爾多比較實誠。

他有典籍係統,就乾脆都背下來了。

於是戈爾多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:“我確實都記下來了。”

男人輕笑了一聲:“是嗎......”

於是他隨意報出了兩個段落的開頭,戈爾多眼睛眨也不眨,流暢地接了下去。

在男人逐漸冷淡的目光下,戈爾多微笑著說:“其實您不必幫我背誦開頭,可以直接考我頁碼和段落的,我全都記得。”

男人緊繃的嘴角勾了勾,聞言果然要考考他才甘心。於是他微笑著問道:“哦?那就考考你《箴言》的第一百三十二頁,第四選段吧。”

“......請問這是您隨便選的一段嗎?”戈爾多看了他一眼,有些好奇地問道。

“並不是。”男人說,“這是我當初在學習和

背誦之後覺得很有意義的一段。”

戈爾多:“您確定是《箴言》的一百三十二頁?”

男人:“是的。”戈爾多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把站在一旁的馬肖呼喚過來,和他耳語了幾聲,但卻沒有繼續出聲背書。

男人歎了口氣,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我說過了,學習神學不可能一蹴而就,更不能學些雜流之作。《彌賽亞之書》是什麼東西?它才剛剛被人轉譯出來,還沒有經過教廷的驗證,怎麼能當做教材來學習......”

《彌賽亞之書》就是亞特裡夏破譯的著作古時作品之一。

“不,您先停一停。等我的侍衛回來再說。”戈爾多說道。

男人被打斷後,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不悅:“什麼?等你的侍衛做什麼?”

“我讓他把我書房裡的《箴言》拿出來對一對。”戈爾多氣定神閒地說道,他對著男人眨了眨眼,一個笑容使他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翅般顫動了一瞬間,“我記得,《箴言》的第一百三十二頁,是新章節的序言......隻有兩段,根本沒有第四段。”

男人的臉色僵硬了一瞬間,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想,然後抽了抽嘴角,快速地說道:“是我大意了,或許是我們使用的書本排版不同,我選用的是最初始的版本......”

這話說的,也真夠不學無術的。

如果是關於神學名著的衍生論作,那當然有可能因為印刷版本的不同而出現頁碼不同的情況。但是《箴言》是隻比《創世錄》低一個等級的存在,這種書印刷和編纂都有著嚴格的規定,每行每頁內容的位置都是一樣的,神學家們在寫論著的時候有時會直接寫明,他們引用的一些語句在這些作品的幾頁幾行,方便讀者們查驗。

......這樣看來,男人大概是從來沒有認真地寫過任何一篇與《箴言》有關的研究啊。

或許他在神院是學過這些知識的,但是畢竟已經從神院畢業多年,全都給忘光了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戈爾多並不打算拆穿這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是謊言的謊言,好脾氣地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,“那可真是不湊巧啊。”

圍觀的所有人:“......”

“對了,還沒請教您的姓名。”戈爾多仿佛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,“今天和您的對話真是讓我受益匪淺......如果我不是我的父親今天舉辦了生日宴會,我可能還沒有機會見到您這樣的人物呢。”

男人眉頭微皺,但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應對戈爾多的恭維,隻是那笑容連伯裡恩都看出了一點不悅和惱怒:“很高興能聽見你這樣說。我是來自帝都的羅德裡克·哈裡斯。”

“戈爾多·莫蘭。”戈爾多微微躬身行禮,仿佛真的很高興能在今天結識羅德裡克.哈裡斯一般,在胸前虔誠地畫了個十字,“很榮幸能認識您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羅德裡克·哈裡斯說,“雖然鄙人是從神院畢業的,且在不久前剛剛受到了來自神院的授課邀請,但是我不得不說,小莫蘭先生,您是我見過的最勤奮的學生之一。”

兩人開始互吹彩虹屁。

但戈爾多卻獲得了更加重要的一個信息——羅德裡克哈裡斯要去神院授課了?!

......神院怕是

要完。

戈爾多這麼想著,對方又開始誇讚他的天賦。

戈爾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,哦,一般一般,其實還趕不上我的老師亞特裡夏先生。

羅德裡克·哈裡斯:“......”

羅德裡克再也繃不住的表情告訴戈爾多,自己算是主動把天給聊死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晚上還有一更。</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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