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武和張河見他有自己的打算,就沒有多問。
隻是李文武還是忍不住說他:“往後可要先和我們打聲招呼。像這回,勉之也不肯和我們多說,叫我們怎麼放得下心呢。”
賀林軒連連道歉,說:“再沒有第二回了。”
再和兄嫂說了明日上山來的事,賀林軒就帶著夫郎兒子回家了。
到家後,賀林軒還是謹慎地檢查了一下家裡,確定沒有不該進來的東西,他才把藏在房梁上的包裹取下來,拉著他們回屋。
從李文斌手裡接過諾兒,賀林軒把包裹塞給他,“坐下來看,可彆嚇著了。”
包裹沉甸甸的,李文斌拿在手裡心就開始跳了。
打開兩層的包裹,看到裡頭白花花的銀子,幾乎都要叫出聲來。
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,下了死力氣,倒把賀林軒弄心疼了。
“犯什麼傻,要掐掐我。”
李文斌說:“你先彆和我說話。”
他把銀子倒在床上,一塊塊摸過去,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他年幼時享過彆人享不了的富貴,但也正是因為被養得矜貴,從未親手沾過黃白之物,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銀子!
“林軒,你再掐我一下。”
他還是不敢相信。
賀林軒實在忍不住笑了,把兒子遞過去,說:“諾兒,親你阿爹一口,和他說不是做夢呢。”
諾兒不認識銀子,隻看著阿爹的傻樣偷笑,聽阿父慫恿,湊過去,一口親在阿爹臉上。
李文斌把他抱懷裡,總算找到一點真實感,“林軒,這得是多少銀兩,你和諾兒轉戶籍的錢可夠了嗎?”
得,這個和銀子也不熟呢。
賀林軒乾脆把他們爺倆都抱到懷裡,抽過和宋家定的契書遞給他,說:“這裡一共七百三十兩,還有五百兩沒取來。”
李文斌來來回回地看著字據,半晌,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問道:“這上麵不是說總共一千二百兩紋銀,怎地還多了三十兩?”
賀林軒就把自己這趟山水鎮之行,事無巨細地說了。
李文斌聽了又是佩服又有些想笑,點他的額頭說:“你怎麼敢就這麼找上人家,不說那宋家,就是那山水樓都不是好相與的。”
賀林軒摸著他的手握在手心裡就不放了,笑著說:“我是給他們送好處去的,又不是找他們麻煩,有什麼不敢。”
李文斌還是感懷。
夫君實在大膽,隻是聽說何家老太爺的壽喜,就敢趁勢找上山水樓,還裝做是外地來給何老太爺賀壽的大戶人家的公子,真是……
“我卻不知你在外是怎麼唬人的,不若也給我看看?”
他是真佩服,也是真好奇。
按說那酒樓掌櫃和宋老大夫都閱人無數,眼利如刀。前者便算了,對老實獵戶沒防備,可後者豈是那麼好擺弄的?
“真想看啊?”
見夫郎點頭,賀林軒咳了一聲,鬆開他們站起身來。
雖然還是那身樸實還打了補丁的衣服,可隻是那麼站著,他渾身的氣度已經變了。
李文斌看得一呆。
賀林軒勾起一個禮貌疏離的笑容,略一施禮,道:“打擾了。”
便是語氣,都是貴公子的款,既不熱絡卻也不讓人懷疑他的教養。
說著,他拉了拉自己的袖子,垂著眼皮淡淡說:“夫郎以為,為夫現在當不當得財大氣粗,這四個字?”
諾兒隻以為阿父在玩鬨,笑倒在阿爹懷裡。
李文斌也被逗著了,可看著他,不知怎麼就紅了臉。
賀林軒心裡立刻就熱了!
趁著夫郎失神,他塞給小娃娃一塊小銀子,又和諾兒說:“阿父和阿爹還有一些悄悄話要說,你自己去玩,等阿父做了晚飯叫你。但要記得,不要離開家門,知道嗎?”
諾兒這才知道手裡的就是阿父說的、能買很多匹布的銀子,高高興興地出去了。
賀林軒沒等他的腳步聲遠去,就湊在李文斌嘴上親了一口,低聲說:“勉之,去收拾衣服,我去倒水,嗯?”
他給夫郎遞了一個火辣辣的眼神,李文斌心領神會,紅著臉催他出去。
兩個大人到了浴間,把門一關,就急吼吼地乾壞事。
“我、我還沒洗。”
李文斌推他,但這一會兒功夫,褲子就被扒了。
賀林軒迫不及待地開拓,逮著他又親又摸,“沒事,我洗好了。勉之,昨天我就想了,在家裡每個地方都弄你一遍。”
李文斌心臟狂跳,可還是放不開,“還、還是等晚上,諾兒該找我們了。”
他這麼說著,那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卻是讓大叔賀的魂都被勾走,直接親住他,往朝思暮想的地方去了。 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