諾兒的眼睛亮晶晶的,一邊張口還一邊比劃:
都要,阿父,我都想吃!
賀林軒笑起來,“行,那阿父都給你做。”
諾兒笑開了花,李文斌看得心軟,沒舍得掃他的興。
不過還是捏捏他臉上的小肥啾,教訓他:“就知道纏著你阿父,阿父累壞了怎麼辦?”
諾兒看了眼賀林軒,見他笑嗬嗬的,也不能指望他替自己反駁阿爹,就皺著鼻子說:
阿父累,才要玩呢。
李文斌都被他逗笑了,“你這小鬼,道理真是越來越多了。不跟你阿父學好,就學他嘴上的毛病。”
原本盤腿坐在石桌上的諾兒就站起來,張開手臂朝他阿爹招了招手。
李文斌還以為他要抱抱,就矮身去抱他,沒想到,被諾兒一口親在鼻子上。
李文斌一怔,頓時紅了臉。
——這嘴上的毛病,還真是學全乎了!
小娃娃這下笑得更歡。
賀林軒忙放下手裡的活,把他抱過來。
拍拍諾兒的小屁股,一家之主嚴肅道:“阿父不是和你說過,不許親你阿爹額頭以外的地方嗎?那是阿父才能親的,等你以後娶了夫郎,親他的去。”
話沒說完,耳朵就被李文斌掐了一下。
“你還說!”
賀林軒朝夫郎露出一臉傻笑。
李文斌低頭看,父子倆仰著臉對著自己,臉上都是一模一樣的裝傻表情,忍了忍,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吃了朝食,李信聽說要去河邊野炊,連正寶貝的西遊書稿都放下了。
賀林軒肩上坐著諾兒,一手提著野炊要吃的野兔和野雞。李文斌拿著風箏,李信則
拿著釣魚的魚竿。
身後跟隨的仆人要幫忙拿他們都不肯,很有一家人出門郊遊的氣氛。
到了地方,賀林軒也沒把兒子放下來,耐心地教家奴該怎麼清理這十畝地。
等他們上手了,賀林軒將三十人分出三組,點了小組長負責,就不再盯著。
他則帶著夫郎兒子還有小侄子在河岸逛了逛,選了一處平坦少石的地方,開始教他們放風箏。
這裡並沒有風箏或是紙鳶一類的玩具,待看到風箏高高飛起的時候,不說兩個孩子,連李文斌都吃驚地睜大眼睛。
清理亂石的奴役們難免也被吸引了注意力,還是小組長身負重任,警醒著,不許他們分心。
“看什麼看!趕緊乾活,都不想你們兒子孫子脫籍了?”
聽他這麼說,家奴們哪裡顧得上新奇玩意兒。
什麼都沒有脫奴籍實在!
李文斌運動神經發達,和當初學遊泳一樣,他這次也很快就學會了。
他玩得高興,諾兒和李信都跟在他身邊跑,眼巴巴地看著。
過了三回,李信就忍不住說:“阿叔,該我和諾兒玩啦。”
諾兒早就朝他阿父比劃,奈何他阿父就慣著他阿爹,根本不提醒他搶了小孩的玩具。
李文斌這才收住心,趕緊和賀林軒一起把風箏收回來。
賀林軒看他還沒玩夠,趁著收風箏環抱住他,低笑著說:“晚上我再做兩個,再不許他們和你搶了。”
李文斌瞪他一眼,這是安慰他,還是取笑他呢?
賀林軒忍俊不禁,等收起風箏就和他說:“勉之,你來教他們,我去釣魚。”
李文斌來了乾勁,接過風箏教孩子們。
賀林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,見他教得像模像樣的,就不再插手,隻交代他們彆光顧著看天上,也要注意腳下,彆摔倒了。
三人都點頭。
賀林軒見他們沒心思聽自己說話,上前把諾兒抱起來,又拍拍李信的頭,嚴肅地重申安全問題。
見他們乖乖受教,這才罷了。
李文斌也說:“這河水可不比山上的湖水,你自己小心點。”
賀林軒當然沒有不答應。
釣魚的時候,他偶爾留意仆人們工作的情況,又時不時去看李文斌三人,魚浮有動靜才趕緊收起來,一心三用有幾回都讓魚掙脫魚鉤跑了。
不過他也不在意,看著夫郎和孩子們追著風箏跑,一路都在笑,臉上也滿是笑容。
中午飽餐一頓,諾兒就開始犯困,李信體力不行,早上玩瘋了,現在也累得夠嗆。
隻有李文斌還在打那風箏的主意。
賀林軒用小毛毯把兒子裹嚴實了,抱在懷裡哄他睡覺。
看夫郎還看著風箏,不由好笑道:“今天不玩了,等會兒再跑出一身汗,吹著風該著涼的。”
李文斌摸摸肚子,說:“難怪諾兒跟著老黑他們容易減肉,多跑動跑動還是有好處的。”
賀林軒:“……”
怎麼都沒想到夫郎打的是這個主意,他仿佛已經預見白乎乎的小軟肉棄他而去的那一天。
——現在燒掉風箏,還來得及嗎? .